“下雨了?”
吳銘在被雨滴打到身上時,下意識地伸了出手,抬頭望向天空。
“滴——滴——”
“沙沙——沙沙——”
吳銘在見到雨水開始變大後,頓感不妙,急忙向著回家的路面跑動起來。
雨勢看上去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他趁著它們還沒形成規模之前,快些回家。
吳銘在洗個美美的洗完澡後,玩會兒久違的手機,然後爭取在午夜之前,進入睡眠。
明天是星期一,他要去上課,要在6點15分左右起床。
當然,這只是其中之一的理由,而最主要的是,吳銘不想變成一隻落湯雞。
吳銘一路慢跑,沒有使多少的力氣,去用疾行趕回自家。他算好了路時,從這裡到家也用不著10分鍾。
剛下雨的路面不算濕滑,再加上吳銘對力道的控制很好,那些地上灰塵和雨水結合而成的泥水,都沒能濺到他的褲腿上。
只不過,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多久,那條黑色的長休閑褲,終究是沾染上了泥漬。
“這雨是怎麽一回事,怎麽這麽邪門?”吳銘在不斷的奔跑中發現,這場雨的雨勢在某個瞬間,就像是變大了不少。
……
裴家別墅,二樓客廳。
“宗耀啊,經過這兩個星期的觀察,你認為那個小夥子,是什麽樣的人?”裴老對著老周說道。
自從發現了那個高中生是異能人後,他和老周一直都在監視吳銘,而裴文芷就是在老周的意指下,才頻繁去與吳銘接觸的。
他們要摸清這個新現異能人的性情,然後使用相應的政策,對付這些國家的不安定因素。
老周說道:“裴老,我們觀察的這段日子裡,這個異能人的心理狀態還是偏善的,有爭取過來的可能。”
“不過……我認為這個小鬼,還是很滑頭的,甚至我還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存在。”
“怎麽說?”裴老說道。
他想看看老周這位,將近退休的老乾員,能給出那個家夥什麽樣的分析。
周宗耀說道:“表面上看,他的行事風格沒有問題,除了裴文芷說的,這個異能人的學習不怎麽好之外,其他的性情方面還在正常人的范圍。”
“只不過,上次他在酒店的行事,有些作假。如果我當時不在場,或許那幾個來特安實習的學生,會將他視作[良性]上報。若是到了後面,這個異能人突然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在行事中造成了不良後果,那我們可就不好再抓了。”
他們這些人,雖然隸屬於從事調查和管理超能力者的特安部門,但維護社會的穩定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哪個區域,出現了某某某超能力惡性案件的報導,那麽當地的特安領導人,也免不了更上級被處罰的。
為了維護社會的穩定,他們必須將超能力事件的曝光量,減少到最低。
“這只是你的直覺吧?”裴老說道,周宗耀的說法並不能服人。
周宗耀打著馬虎說道:“直覺就直覺吧,我之前不也對了很多次麽,反正最近也沒有什麽特殊案件,這個異能人的觀察期,延長一點也是沒問題的。”
現在的南部地區,自從監控通訊設備進行了升級,還有國家對惡勢力嚴打之後。超能力者的發覺,以及防范超能力犯罪方面,都要比以前輕松了非常之多,而他們這些特安的人也因此受益,可算是迎來了春天。
“算了,
這件事情就由得你了,我不會代替上報。”裴老對周宗耀說道:“只要別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正常的工作就好。” 雖然他十幾年前早就退休,但還想發揮些余蘊,多督促面前這個“年輕人”。
“我都49了,再過半年就退役,就不能讓我在最後這點日子裡,多偷點懶嗎?”周宗耀無奈說道。
他們部門規定,50歲必須退役,不得留在特安局繼續工作,連帶特安局的局長,也不能因為職位問題,進行延期退役。
國防部那邊,給他們這些退休的、或者即將退休的老人們的解釋是:要多給年輕人機會,新一代人的思想,更能和不斷變換新時代,相互接軌。
“哼,真是個歪腦筋,要是沒有什麽事情,那就滾蛋吧。”裴老悶聲送客,這個小子坐他面前會礙眼。
“那我先回去了,裴老。”周宗耀說著,就站起身,向著別墅樓下離去。
“記得多吃藥。”他在下樓前,向著老人發出自己的關心。
“……”裴老也不回話,就目送著周宗耀離開。
在確定周宗耀離開後,他又拿出一個老人機,在找到通訊錄的一個號碼後,撥通了過去。
“喂?”
“是我,老裴。”
“請你幫個忙。”
“等周宗耀從‘賊窩’裡面退役後,就將他重新安排到,你們那邊最忙的部門。”
而另一邊周宗耀,在出了別墅後卻是一臉的得意洋洋,殊不知,他後腳剛出大門,就被自己最為敬重的裴老,給陰了。
“最近的天氣還真是不錯啊,小孩脫水過的衣服,晾上半天就能幹了呢。”這位中年人起了花白的腦袋,對著那天邊的那輪圓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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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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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壓一壓——”
第二天,吳銘被一陣充滿了激情的音樂,從睡夢中催醒。
他翻身起床,穿起了自家的拖鞋,打算去洗手間洗漱。
吳銘現在的精神很是恍惚,看上去睡眼蓬松的,很明顯的,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他昨天做夢了,做的是噩夢,那個夢看上去還非常的真實,而那恐怖的夢境,搞得他在夢裡,可是非常的害怕。
吳銘夢到了一張恐怖的臉蛋,一直會吃人的巨大而又詭異臉蛋,要不是在起床後回過神來,怕是要被影響到自己一天的心情。
畢竟,他現在可是擁有了力量,自然是不再會害怕,那些虛無的東西了。
就算是那張恐怖的臉蛋,出現在他的面前,吳銘也能夠將它轟殺至渣。
吳銘微眯著眼,走向了洗手台,在擠了牙膏,倒滿了漱口杯後,卻是愣住了。
他看著大圓鏡上的成像後,瞬間汗毛聳立。
因為……
吳銘昨晚的那個夢魘,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那鏡子上面的,是一張巨大的臉蛋,它翻著血紅的眼白,撕裂的嘴角處正掛著詭異的笑容,凝視著吳銘那驚恐的模樣。
吳銘剛忙回身,向著身後望去。
沒有。
後面空空如也,有的只是膚白色的瓷磚。
“嘻嘻嘻嘻——”
它見到吳銘的動作後,從不知道哪裡,發出了一陣詭異譏笑。
吳銘轉回頭,看到了那張鬼臉後,滿臉驚恐地將雙手凝聚出了利爪。
“哐啷啷——”
吳銘雙爪齊出,黑紅色的利爪在轉息之間,就拍碎了洗手台上的大圓鏡。
只可惜,即使鏡子被打破了,但那些碎裂的玻璃上,卻折射出了更多的鬼臉。
“嘻嘻嘻嘻——”
鏡面的破碎,並沒有阻止鬼臉的怪笑,反倒是在吳銘做了無用功後,笑得更歡了。
“該死的東西。”吳銘怒喝道,這個鬼臉的怪笑讓他即恐懼又憤怒。
雖然作為高中生的吳銘,本不信鬼,但他還是天然的對這種東西感到害怕。他小時候可有那種,因為看了鬼片,而被嚇得不敢睡覺的經歷的。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鬼臉還在的狂笑,那種詭異的聲音,正從房間各處傳入吳銘的耳中,一陣微微的眩暈感,傳入了他的腦中。
只不過,現在的吳銘,絕非從前。
“精神攻擊?”吳銘說道,然後他心念一動,將腦中的眩暈感瞬間散去,他現在的精神力可是常人的90多倍,是不可能被這種魑魅魍魎影響到精神的。
“嘻嘻……?”
鬼臉似乎驚訝於面前的這個凡人,掙脫了它之前無往不利的詭異笑聲,所帶來的負面狀態。
隨後做出了一張人性化的詭異表情。
“雖然我很開心,你能來找我,證明這個世界是有你這種東西存在的。”吳銘用凶戾的眼光,死死瞪著前方的鬼臉說道。
沒錯,開心,就是開心,吳銘對於這張鬼臉附身於他,竟是感到了興奮的情緒。
吳銘曾經也有幻想過,自己那天能遇見真正的靈異事件,自己會驚慌失措,滿身恐懼的樣子。但他卻是不怕死,因為鬼怪的出現,也即是證明了自己所處世界的真實,證明了自己的世界真的會有靈異事件的存在。
雖然那樣會很害怕,但他還是想“被迫”性的直面一次鬼,不論自己的生死,只要見一面就對了。
當然,生命是他最寶貴的東西,他也不會去作死般的去玩靈異遊戲,給自己徒增恐懼情緒,影響自己日常生活裡的心性。
吳銘猙獰著臉說道:“但是,我現在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了,所以現在,還請你這種廢物,滾去死吧。”
“開啟死物感染。”一陣血紅色的氣息,從他的背後湧現,覆蓋上了那些裝有鬼臉的鏡片。
“……”
那道鬼臉在見到煞氣的瞬間,立馬在鏡中銷聲匿跡,離開了吳銘的視線,仿佛不曾出現。
“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吳銘喊道,隨後煞氣以他的心臟為正中,朝著腦袋和雙腿湧去。
吳銘判斷,這種髒東西不應該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自己的家裡,很可能是因為昨晚那場大雨,讓他沾染上這張鬼臉的。因而他要用能夠對靈體造成傷害的煞氣,覆蓋到自己的全身,從而將那個醜惡的家夥燒死!
“怎麽回事,明明覆蓋完畢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吳銘在運作完煞氣後,腦中的發出了疑惑。
他不認為自己的煞氣有多厲害,能夠在對方沒有一絲動靜的情況下,消滅掉這種一眼看上去,就很是難纏的髒東西。
但他那轉得飛快的腦子,卻是用常人幾倍的思考速度,立馬尋找到了原因。
吳銘迅捷地扒開了不遠處的洗衣機,從裡面刨出了自己昨天晚上換下的衣物。
雖然黑光病毒可以凝聚出衣物,但他還是希望在日常裡面,將它們進行清洗,然後像正常人一樣穿衣。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自己作為“人”的習性的。
“哼哼哼。”吳銘冷笑著,將煞氣覆蓋到了,那些從洗衣機裡面拿出來的棉質衣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淒慘的尖叫聲從,四面八方傳出,這陣聲音比鬼臉之前的怪笑,還要瘮人,更要恐怖。
但吳銘不為所動,他的腦子在回過神來後,在常人九十倍精神力的加持下,絲毫不懼這種更為巨大的精神衝擊,而是加大了煞氣的輸出效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
一陣墨綠色的無形冥火,出現在了他的衣物上,但很快就被血紅色的煞氣所吞沒,而那道鬼臉的慘叫聲,也因此而隨著冥火的消失在了吳銘的住所。
“哈……哈……”吳銘扔下了衣物,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但那不是被血能的消耗影響到了身體,而是被內心的恐懼驅使著,產出了一陣心悸。
他身上的血紅色煞氣,並沒有因為鬼臉的死亡,而停下了覆蓋性燃燒,反倒是比之前的更加的濃烈,吳銘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帶來充實的安全感。
說起來十分可笑,吳銘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居然會怕鬼。
“誰踏馬的一大早的,在樓下大喊大叫,還踏馬的叫的那麽恐怖?!”
“我的小孩都被嚇醒了!”
一聲咆哮穿透了這棟大樓,把吳銘從對敵鬼臉的恍惚中震醒,就似將他從那冰冷的陰間,引入了溫暖的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