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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加個點》第99章 此毋須學也
劉毅卻是不知道在雒陽發生的一切,此時他已經和太史慈趕回了平壽縣縣城。

 他策馬緩行,一面觀察著平壽縣的百姓,一面分神同太史慈閑聊。

 “子義,我感覺平壽縣比我們出征之時要好了不少,似乎百姓已經從以前蛾賊的侵害中恢復了過來,頗有些寧靜祥和之感。”

 這確實是劉毅回到平壽縣城之後的第一感覺,在他率軍出發征討黃巾的時候,平壽雖然談不上滿目瘡痍,但是也十分蕭瑟。

 他那時候受到時勢的影響,並沒有著力於恢復民生,而是先側重於發展軍事,開始是謀求自保,後來被糧秣所累,接著又迫於何進的威脅,急於擴張。

 在親自坐鎮平壽縣的那段時間,劉毅大部分都是泡在了大營裡,注重新兵的訓練,對於政務其實只是完成任務的形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等到率軍出征,他就將那段時間表現較好的令書任命為假縣丞,同時兼功曹一職,要求其在做好功曹本考核、監察等本職工作外,還要擔起一縣政務。

 其實劉毅當初在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心裡是沒底的,但是那時手下只有令書一個是正路出生的士人,而且此人在功曹上乾的還不錯,所以劉毅就咬牙讓其頂上。

 後來根據布置在平壽縣的聯絡使反饋來看,令書乾的還不錯,起碼沒有出什麽亂子,劉毅也就放心在外征戰。反正大印在他手裡,必須要經過縣令處理的文書都是通過聯絡使來回傳遞的,劉毅也不怕出什麽大的亂子。

 但是從現在他自己親眼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令書乾的恐怕不是“不錯”二字可以評價的,應該是“極好”才是。

 反正劉毅認為,除非是他自己另辟蹊徑,用上現代的管理學思維方式,否則單論治理而言,應該是比不過令書的。

 他本以為這令書身為法家士子,主修的又是刑名,又不是什麽歷史上知名的人物,在治民上應該是一般般才對,沒想到此人竟然把這一縣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條,倒是小瞧了對方。

 太史慈聽到劉毅的話也是點頭讚同,一副心有戚戚的樣子:“確如明廷所言,我觀百姓面上菜色已褪,且笑由心生,比我們出征之時好了不知凡幾。”

 劉毅聞言有些無語。

 ……能不能別說的那麽直白!我只是因為精力沒放在這方面好不?

 他發現太史慈哪裡都好,就是有時候說話太實誠,說白了就是欠社會的毒打。要不是遇到他,放在一般的上司手裡,就算是有能力也起碼會被壓製一段時間,磨一磨棱角。

 不過劉毅也沒同太史慈多計較,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有搭的閑扯,一直走到了縣衙。

 他們遠遠就看見縣衙門口的當值衙役一左一右立在原地,既沒有站的東倒西歪松松垮垮,也沒有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兩衙役見到有人策馬靠近立即就看了過去,他倆先是細細確認一番,隨後高興的叫了一聲,“明廷回來了。”就呼啦一聲湊了上來。

 這兩人都是劉毅走之前的老衙役,都認識劉毅,所以也沒發生把自家縣令攔在門外的烏龍事件。

 劉毅笑著同他倆招呼了一聲:“你二人如此盡忠職守,確實不易。”

 這倒不是客氣話,他確實覺得這兩人做的不錯,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

 兩人得到了劉毅的表揚都是面露喜色,其中一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當不得明廷誇讚,令縣丞同我們講,輪值的衙役是官府的門面,衙役行為無狀則官府失威,官府失威則衙役亦無人敬重,兩者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深以為然。”

 另外一人插言湊了一句,“方惕讀過點書懂這些大道理,我聽不懂,但是令縣丞說過,行為不端者,初次罰俸一石,再次,倍之,三次,再倍之。我已經被抓到過一次了,再被罰回去家裡怕不得安生。”

 ……這令書,有點料啊!

 劉毅暗暗讚歎了一聲,這一手雙管齊下水平不低,現在弄的他心裡有些沒底,他現在隻接觸過兩個正規士人,一個是令書,一個是李賀。

 事實已經證明李賀並不是草包,但是一郡之主有這個能耐劉毅並不意外,而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令書竟然有此水準就讓他有些驚詫了。

 甚至是有些驚怖。

 到底是因為這令書為被埋沒的人才,還是正規的士子都有這個水準?

 前者也就罷了,要是後者……那些世家的潛力要有多大?

 劉毅一念至此,再也顧不上同這兩個衙役掰扯,給了這兩人一句“好好乾”就招呼太史慈入內。

 他倆進去後沒走幾步就遇到了令書,此時令書正帶著幾個衙役似乎要出門,他一見到劉毅,先是一怔,隨後驚喜道:“明廷?哈哈,明廷回來的剛剛好,這裡正積攢了幾個文書需要明廷親自過目。”

 劉毅一時有些無語,他岔開了話題:“此時確是不急,令書,你這是要出去?是否急切?”

 “並非什麽急事。”令書一下子就聽懂了劉毅的意思,“明廷可有吩咐?”

 “那就先放一放,我們先聊一聊。”說完劉毅就示意令書跟他入內。

 令書聽到此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招呼了一下身後的幾個衙役,讓其先行回返,隨後就快步跟了上來。

 太史慈猶豫了一下,沒有跟著,他不等劉毅走遠就高聲問道:“明廷,我想先回去看望阿母,可否?”

 ……倒是忘了太史慈是個大孝子。

 劉毅拍了拍腦袋,轉頭回了一句,“子義自去便是。”

 話音一落,他就看到太史慈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幾個大跨步就消失不見。

 他笑了笑,沒去管太史慈,而是對著落後半步的令書問道:“責恆,我記得你似乎是法家弟子,主修刑名,但是我一路觀來,你將平壽治理的井井有條,著實不易。”

 責恆是令書的字。

 令書聽到劉毅的誇讚,只是微微一笑,“當不得明廷之讚。”

 ……當得當得,劉毅猶豫了一番,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責恆,你應該沒有特意學習過治民之道才是,為何能做到如此地步?”

 令書聞言微怔。

 這還需要特意另外學?這些道理在書中不都有麽?

 不過既然上司問了,肯定要給個解釋,總不能直接一句,“此毋須學也”就給打發了。

 他略一沉吟,斟酌了一番措辭,隨後說道:“萬物之理相通,法家亦涵治民之道,曉之以理,示之以法,束之以律,責之以刑,如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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