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還是那副如沐春風,十分淡定的模樣。
他看著兵曉峰說道:“別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歐陽妍相信林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兵曉峰,想要看出他那裡有變化。
路露確實眉頭緊皺,說道:“妍姐姐,你還真相信這個撒謊精的話啊,你不相信林松柏,但是也要相信我啊,我們港島路家,那也是玄法大師,傳承了上百年之久,我從小到大見過數不勝數的法器,這眼力早就練出來了,你不信我,難不成真的相信這個連法器都沒見過的撒謊精?”
歐陽妍說道:“我從未懷疑你,但是,我相信林晨。”
路露被氣了個仰倒:“那你就瞧好吧,你就算看到明天,明年,後年,兵曉峰都只會被這個法器滋養的越來越健康……”
然後,話音剛落,似乎是為了跟她作對,台上的兵曉峰原本還一臉得意的炫耀自己拍到的玉鐲,突然之間,身體猛地一顫。
就好像被雷劈了似的,整個人都不正常的抽搐了起來。
“這……”
台下的人頓時大驚,兵曉峰整個身體,突然之間不停的抽搐,很明顯是不對勁的。
林晨剛才那擲地有聲的話,突然在他們腦海中回響。
“難道……難道那小子說的都是真的?
這一刻,天北市的公子哥,和南州市的商業大佬們,腦子裡都不可思議的冒出這個可怕的想法。
連路露,也是震驚的忍不住捂住了長得老大的小嘴。
而此時拍賣台上的兵曉峰,身體抖動的已經非常明顯。
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身體裡攀爬一般,就是無緣無故的,身體開始顫抖抽搐。
站在他身邊的林松柏,當時眉頭緊皺,往兵曉峰身邊靠近了幾分,在兩人只有一步的距離的地方停下來,然後將一隻手搭在兵曉峰的肩膀上,神色嚴肅。
身為在華夏都極有名氣的風水大師,林松柏自然不是個花架子。
運行真氣在兵曉峰的身體裡進行了探索,很快便發現,兵曉峰之所以無緣無故的抽搐,真的是因為那個法器---玉鐲。
那表面上看起來蘊含玄法氣息的法陣,在戴到手上之後,居然變得詭異莫測,在運轉之間,瘋狂的吸吮著兵曉峰身上的精血。
兵曉峰原本紅潤,氣色極好的臉,也以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起來,剛才還健健康康,活蹦亂跳,有精神嘲諷別人的人,仿佛一下子虛弱的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兵……兵哥這是怎麽了,你們看,渾身抽搐而且不停的毛冷汗,氣色也變得這麽蒼白,事情有些不妙啊!”台下的那些天北市的公子哥,直接衝了上去,扶住他即將倒下去的身體,著急的看向林松柏。
“林大師,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剛才不還保證兵哥帶上手鐲不會出問題嗎?怎麽才幾分鍾的時間,人家這樣了!?”
“快點把兵哥治好啊,要是他出一丁點問題,咱們大家夥都吃不了兜著走!”
林松柏面色凝重,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剛才他可是拿性命擔保這玉鐲絕對是上號的法器,不會要命的。
他怎麽都沒想到,那少年的信口雌黃,居然是真的。
隨著兵曉峰帶上玉鐲便渾身抽搐,就好像告訴了所有人,他一個享譽華夏的風水大師,居然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不由他不承認,只能咬牙說道:“這玉鐲……似乎是真有有點問題,可剛才它的氣息還是很溫和的,不知為何轉眼間變得如此霸道駭人。”
這句話一出口,也是完全顛覆了他這十幾年的認知。
天北市的那些公子哥一個個心急如焚,哪有功夫聽他說那些廢話,當即怒喝道:“誰有功夫聽你說那些沒用的,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趕緊過來救人,你沒看我們兵哥已經氣息微弱了嗎?你剛才擔保時候的自信哪去了!”
公子哥們現在那裡還顧得上他是什麽風水大師,說話也已經是很不客氣了。
林松柏理虧在先,現在也不敢甩手不管,只能怒哼一聲,道:“老夫做事,那裡有你們這些小輩指手畫腳的資格,我剛才既然說了他沒事,自然會保他性命無憂。”
說完,便已經出手。
從懷中摸出一個玉佩,嘴裡開始嘀嘀咕咕,隨著他念念叨叨的聲音,那枚玉佩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只是被那柔和的光芒所觸及,那些天北市的公子哥便覺得渾身舒暢,連身上的戾氣也消散了不少。
這讓他們心裡頓時燃起了希望。
大師就是大師,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真本領,林松柏不愧是享譽華夏的風水大師,的確很厲害。
天北市的公子哥又恢復了對他的敬重,非常有禮的握拳彎腰:“還請林大師,出手救人!”
林松柏看到他們的轉變,滿意地點點頭,隨機把玉佩放在兵曉峰的心口,抱住他被攻擊的心脈,隨後排出一排龜殼,然後拿出一個朱砂筆,開始在地上繪製法陣。
那玉佩,看效果確實發揮了一定的作用。
兵曉峰那抽搐的身體有了一些減輕,情況也不似剛才那麽危急了。
“林大師不愧是救人於水火的活菩薩,兵哥,肯定有救了。”天北市的公子哥已經開始歡呼雀躍。
而與此同時,林松柏的法陣已經繪製完成,朱砂筆一揮,法陣已經被催動,匯聚了天地之靈氣,逐漸逼近那枚玉鐲。
“不過一個個小小玉鐲,也敢在我林松柏面前作妖,給我鎮壓住。”林松柏大喝一聲。
那匯聚了天地的靈氣,就好似一把所向披靡的寶劍,隨著他的大喝聲,刺向那枚玉鐲。
空氣中發出刺耳一聲刺耳的嗡鳴,那玉鐲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靜靜地在兵曉峰的手腕上。
那種詭異霸道的氣息也消失不見了。
兵曉峰原本蒼白無力的面色,也逐漸變得有些生機了。
天北市的一群公子哥,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是落了回去。
“林大師果然名不虛傳,手段果真厲害!”
“比那個只會說空話的小子強多了。”有人目光不善的盯著林晨,“要不是他口不擇言,怎麽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更不會勞煩林大師出手替他收拾殘局。”
林晨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替我收拾殘局?我看未必!”
“林大師活神仙一般的存在,自然法力無邊,你以為是你這樣只會說的廢物能比的,事實擺在眼前,這玉鐲此時已經被林大師鎮壓了。”天北市的一個公子哥,不放過任何一個對林晨冷嘲熱諷的機會。
然而,他話音剛落,回頭的時候,發現林松柏的臉色,似乎並不怎麽好。
那安靜下來的玉鐲,此時已經隱隱有突破他法陣的跡象,手指更是不受控制的顫抖,仿佛壓製這個玉鐲廢了好大的力氣。
“噗!!”
下一秒,那枚玉鐲終於突破了林松柏法陣的鎮壓,而且氣息似乎比起之前更加的厲害,而那些法陣更是反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林松柏連連倒退幾步,噴出一口鮮血。
他神色大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枚玉鐲。
眼看著有了些生機的兵曉峰,一下子又蒼白了許多,甚至於比之前更加的嚴重,剛才出口譏諷林晨的人,此時也是慌了:“林大師,怎麽了?”
林大師臉色凝重,很是難看,最後長舒一口氣:“抱歉,各位,旅服實在無能為力了,只怕兵公子要……”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 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這時要放棄了。
天北市的眾人臉色大變。
在這拍賣會,唯一有希望能救治兵曉峰的恐怕只有林松柏了。
誰也沒有想到,之前信誓旦旦的他,現在居然認慫了,撒手不管了。
“林大師,你這就有些不地道了,我們兵哥是因為相信你,才戴上這枚玉鐲的,當時你也再三保證,不會出事,現在出了問題,你就撒手不管,豈不是失信於人。”
“你堂堂享譽華夏的風水大師,居然乾出這麽沒品的事情。”天北市的公子哥咬牙切齒的說道。
“林松柏,你丫的要不要臉。”有的脾氣暴躁的公子哥,直接罵了起來。
“林松柏,如果我們兵哥出個什麽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過,別說兵家不會放過你,就是天北市所有的家族,都會讓你好看。”有的人更是直接出言威脅。
面對著他們的指責、威脅、怒罵,林松柏只是冷笑一聲:“老夫的名頭,可都是靠那些輝煌的戰績打拚出來的,誰要是想找我麻煩,哪也得掂量自己夠不夠資格。”
“我是說過保他無事,可是這玉鐲上的陣法詭異莫測,恐怕沾染上一絲一毫都會有性命之憂,老夫跟他非親非故,怎麽可能會為了他拚上性命。”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林松柏話裡話外,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聽不出一絲悔恨。
天北市的人直接炸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