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床榻邊,幾盞燭光帶來火色的光暈。
洛玉衡的臉一半被染成溫潤的橘色,一半被陰影覆蓋,正如她此刻欲女和仙子交織的形象。
在許七安看來,有著難掩的魅力。
洛玉衡驚怒交集,並伴隨慌亂情緒。
她知道這個時候,許七安的出現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誘惑。
同時,竭力對抗業火的她,沒有余力把這小子掛在飛劍上送到十萬八千裡之外。倒不是真的做不到,只是,那樣做的話,勢必無法再壓住業火。
到時候,身邊無人雙修,反而死路一條。
洛玉衡咬牙切齒道:“許七安,你想用強?”
你這說的什麽話,上來就戴高帽,我會被亂拳打死的.........許七安關上門,向著床邊靠攏,在洛玉衡緊張又警惕的目光中停下來。
“國師,我想問的是,如果今夜不雙修,你明日勢必要再與我雙修,不然抵抗不住業火。。”
洛玉衡冷冰冰的看著他,沒有回應。
“明日,是七情中的哪一種?”許七安問道。
“七情出現沒有定律。”
洛玉衡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受控制的從許七安俊朗的臉,往下移動,掠過胸膛、小腹.......她猛的收回目光,強迫自己不去看。
許七安點點頭,在床邊坐下,一副認真探討的語氣:
“既然如此,你怎麽判斷下一個人格願意與我雙修呢?如果她不願意,並死倔的拒絕,該怎麽辦。”
洛玉衡聞言,又長又直的秀眉,輕輕蹙起,想了片刻,語氣冷淡的回應:“在生死之間,我會做出正確選擇。”
許七安突然把手按在洛玉衡的大腿上:“既然這樣,你怎麽不肯與我雙修。”
洛玉衡嬌軀一顫,兩人距離很近,所以許七安能清晰看見她脖頸凸起一層雞皮疙瘩。
“我死也不會和你雙修的。”
她柳眉倒豎。
“你看你看!”許七安指責道。
“你怎麽肯定其他的人格不會像你一樣,死都不和我雙修。”
“.......滾出去。”洛玉衡無言以對,只能發脾氣。
許七安相信,正常狀態的洛玉衡,是願意和他雙修的,一來是內心有男女之間的好感,二來是雙修勢在必行。
但業火發作期間,性格會產生巨大變化,甚至可以當成是另一重人格。行事作風,便有了巨大的反差。
比如這個“怒”人格,性格剛烈,暴躁易怒,把洛玉衡心裡那點小抗拒放大到極限。
死活不肯和他雙修。
許七安在外屋時,突然意識到,洛玉衡昨日與他說起“七情”狀態中,她會失態,做出與往日不符的決定。
這是不是洛玉衡在委婉的告訴他,不要被七情狀態中的人格影響,堅持按照計劃行事,七日雙修,一天不能差。
以國師的性格,肯定不會明著說:不管如何,咱們都要堅持雙修。
“國師,長夜漫漫,該雙修了。”
許七安假裝聽不見她的呵斥,自顧自脫起衣服。
長袍脫下,隨手丟在一邊,很快裡衣也脫了下來,許七安精壯的、充滿男性陽剛的上身裸露在洛玉衡眼裡。
她的呼吸猛的急促幾分,憤而起身:“你不滾,我走。”
說罷,連鞋都沒穿,徑直下床,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許七安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掙扎間,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在洛玉衡的嬌吟聲裡,許七安感覺到了胸膛將某出柔軟挺拔給深深擠壓了。
“啪!”
洛玉衡反手一巴掌,清脆響亮。
黑暗中,
兩人保持跌倒的姿勢,男上女下,兩雙眸子對視。曖昧的氣氛在他們之間發酵,洛玉衡嗅著男性氣息,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臉頰火燒火燎,目光漸漸迷離。
她無法違背自己的身體,她需要雙修來驅散業火。
為了對抗身體的欲求,洛玉衡輕輕咬破嘴唇,獲得短暫的清醒,然後又揮舞起巴掌。
但這一次她沒能成功,手腕被許七安握住,被按在了頭頂。接著,另一隻手也被按住。
許七安低下頭,輕輕吻著洛玉衡的臉頰,皮膚細膩,幽香撲鼻。
他啃了幾口臉蛋,便把嘴唇埋進了國師的脖頸,或舔或吸或吻。
洛玉衡嬌軀僵硬,渾身的雞皮疙瘩。
她怔怔的望著頭頂的床幔,眼裡有迷茫、羞恥、抗拒,以及一絲絲的迷戀。
就算是昨夜,她也沒經歷過如此細致的親熱。
這種新奇的感受又羞恥又沉迷,她慢慢遵從了心的意志,不再抗拒。
這時,耳邊傳來許七安的聲音:“國師,放松點,一回生二回熟,明兒我就躺床上不動了,換你來。”
洛玉衡大怒,伸手去撕他的嘴。
兩人激烈抗爭,床鋪隨之搖晃,險些打起來。
幸好此時的洛玉衡受業火灼身之苦,一身修為無法施展,否則許七安已經被一發流星劍送到八百裡之外。
許七安拽住折疊整齊的棉被,蓋住他們,兩人在被窩裡繼續扭打。
慢慢的,洛玉衡反抗越來越小,床尾,一雙白嫩玲瓏的小腳露出來,接著,一雙大腳壓了上去。
伴隨著小腳丫的驟然緊繃,腳背彎曲如弓,洛玉衡的所有掙扎隨之消失。
她雙手抓緊床單,紅唇微張,目光空洞的望著床頂的帷幔,自暴自棄似的不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佔盡便宜的小子似是不滿足現狀,恬不知恥的說道:
“國師,來,翻個身子。”
“許七安,你別太過分了.......”洛玉衡咬牙切齒。
又扭打起來。
“國師,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膝蓋能否碰到肩膀?”
“許七安,你作死嗎?”
“試試唄。”
“........”
...........
翌日,清晨。
床邊,地上凌亂的丟著羅裙、白色裡衣、素色繡蓮花的肚兜、腰帶........
許七安感覺有濕潤柔軟的東西,在臉上不停的掃過,讓他無法再安心入眠。
迷糊中睜開眼,洛玉衡絕美的容顏近在咫尺,她眼裡含著情意,細細的親吻他的臉頰,脖頸和嘴唇。
?許七安腦海裡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不太確定的出聲:“國師?”
這是我認識的那個國師?
是那個清冷如仙子,高冷剛烈的國師?
回顧過去洛玉衡的形象,許七安實在無法把眼前陷入愛欲中的女人和大奉國師劃為等號。
洛玉衡抿了抿嘴,輕笑道:“你昨晚不是吻的很開心嗎,嗯,感覺確實不錯。”
“.........”
許七安木然的躺著,一動不敢動。
洛玉衡一雙雪白藕臂從被窩裡探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嬌聲道:
“昨晚還算賣力,但不夠,我還想要。”
“欲”人格?許七安心裡一動,隱約有了猜測。
或許是別的,七情裡面還有一個“喜”人格,也是非常正面的情緒........他心裡嘀咕。
對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求歡,許七安當然不會拒絕,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上,接著,棉被有序的起伏。
“我還要。”
“好。”
“我還要。”
真的是“欲”人格。
“好。”
“我還要。”
“國師,先用個午膳吧。”
“你我的修為,早不必用餐了。”
“不,我還是要恰飯的,我是武夫啊。”
“是不是不行了?”洛玉衡生氣道。
“呵,你怕是不知道武夫的厲害。”
..........
“我還要。”
“國,國師,黃昏了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是不是不行?”
“哼,你太低估武夫的體力了。”
..........
“國師,天黑了,讓我恰口飯吧。”
“最後一次。”
“......好。”
“國師,你不累嗎?”
“少廢話,你今天不準下床。”
.........
“國師,天亮了........”
某一刻,他從被窩裡探出頭,看見窗外天光大亮。
這一瞬間,許七安喜極而泣。
天亮之後,人格轉換,“欲”人格就會離開,他可以從狼窩裡爬出來了。
從昨夜子時開始,兩個晚上一個白天,他竟真的沒有下過床。
終於結束了,今天誰都留不下我,耶穌來了也沒用,我說的.........許七安心裡發狠的想。
洛玉衡眼裡的欲求漸漸消散,意味著人格開始轉換。
她摟著被子坐起身,看著狼藉不堪的床鋪,臉蛋微紅,眼神帶著羞意。
“國師,我還有事要辦,你若是困的話,不妨多休息一會兒。”
許七安忍著腰子的酸脹,掀開被子下床,正要俯身去見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等等。”
洛玉衡突然拉住他的手。
許七安表情僵硬的回過頭,看見美女國師美眸裡包含恐懼,聽見她害怕的說道:
“如今我業火纏身,說不準何時就灼燒而死,你先與我雙修一次,不然我怕~”
許七安心裡一沉,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可我們已經雙修一天兩夜了,你不會有事的啊。”
洛玉衡微微搖頭,抿著唇,楚楚可憐的姿態:“但依舊有業火失控的概率,只要不是有十成的把握,我心裡就不踏實。”
我的國師實在太穩健了.........許七安表情呈現輕微的扭曲。
帷幔輕輕搖晃起來,經久不息。
...........
到了中午,許七安來到一間空房,祭出浮屠寶塔,一口氣上三樓。
慕南梔以為這個臭男人是來哄自己的,忙冷著臉,雙手合十,作出一副遁入空門的姿態。
豈料許七安都不看她,徑直走到塔靈老和尚身前,盤坐於地,沉聲道:
“大師,我悟了。”
塔靈老和尚一愣,頗為欣喜:“你悟了什麽?”
許七安臉上無喜無悲:“色即是空。”
塔靈老和尚愈發詫異,微笑頷首:“善!”
慕南梔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
雍州城,六博賭坊。
苗有方嘴裡叼著一串糖葫蘆,施施然走入賭坊,他相貌平平,皮膚黝黑,雙眼炯炯有神,給人一種精瘦、精明的感覺。
求助下,可以像偷菜一樣的偷書票了,快來偷好友的書票投給我的書吧。
但又沒有那種市井之徒的油腔滑調,氣質凌厲,神態端正。
環顧一圈後,苗有方邁步走向搖骰子的那一桌。
他來賭坊有兩件事:一,來見賭坊老板柳浪。二:身上的銀子快花光了,來這裡賺點盤纏。
骰子手大喊著“買定離手”。
桌邊的賭客紛紛下注,熾熱的目光追隨著骰盅,興奮的喊著“大”或“小”。
苗有方耳廓微動,聽出骰盅裡的骰子被人做了手腳。
賭坊都這樣,開門做生意,哪能全靠運氣?或多或少都會做一些手腳。
但是沒關系,不管賭坊怎麽出老千,他都不會輸。
這是以前許多次總結的經驗。
大概從一個多月前,苗有方就發現自己運氣突然變好了。
無論走到哪裡,都能有不錯的機遇,最開始,連老家鎮子裡的富戶人家的小姐,都莫名其妙的傾慕他。
但苗有方是個有理想的年輕人,毅然決然的拒絕了富家千金的示愛,繼續踏上他遊歷江湖的旅程。
在遊歷江湖的過程中,他時不時的結交江湖豪俠,遇敦厚前輩指點,被各路仙子們青睞。
在一次和少俠們花天酒地的應酬中,一時不慎,被花魁奪了童子之身,苗有方羞憤欲絕,他的童貞是要給未來妻子的。
於是發誓,再也不喝酒。
然後,第二天,他又和花魁滾了一次床單.........
好景不長,苗有方在青州遊歷時,遇到一夥高手,與以往遇到高手準能結交不同,這次遇到的那夥人,性情古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幸好當時有他的幾位好友經過,出手相助,加上自身有點本事、手段,險而又險的逃走。
之後,各種巧合和幸運之下,他成功躲避那夥人的追殺,來到雍州。
在賭坊僅僅待了兩炷香時間,他就贏了四百兩銀子,身前堆的滿滿。
當他贏到六百兩時,賭坊一位看場子的壯漢走了過來,沉聲道:“兄弟,我們老板要見你。”
來了........苗有方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點頭,收起身前的碎銀、銀錠,把鼓脹的錢包拎在手裡,道: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