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早上,王宇傑剛剛去上職,就有衙役過來找他去見縣令。
王宇傑走到縣衙大門外,就看到了上百個手拿刀棍凶狠非常的打手站在外面。這些人一看就不是縣衙的人。
不是縣衙的人,那就是張家或者賭場老板的人了。
而在這些人的對面,也有100多拿刀的捕快和衙役和他們對峙在一起。
王宇傑笑了,這正是他想看到的。他不管這些人,直接走進了縣衙大堂。
這大堂裡的人還真不少。除了假縣令縣丞主簿,還有班頭以及左右兩排拿水火棍的衙役,另外還有光頭長臉等幾個捕塊。
最重要的是,還有兩個王宇傑不認識的人。
那是張員外和他的管家。在他們的腳邊,還擺著一具用白布蓋著的屍體。
假縣令坐在縣令寶座上,看起來比王宇傑大個三五歲的樣子,皮膚有點兒黑,板著臉,身穿著官服卻不像官,帶點兒匪氣。
王宇傑一進來,他目光陰鬱的盯著王宇傑看。張員外看王宇傑的雙眼更是要冒火。
王宇傑根本就不怕他們,對假縣令一拱手說:“屬下王炸,見過大人。”
這貨竟然沒有跪下,眾人疑惑。
假縣令才當兩天縣令,根本不管這禮數。此時此刻,他也沒有心情跟王宇傑掰扯這跪不跪的事情。
這張員外太強勢,逼得他太難受了。
帶來的人和他縣衙的人都快要打起來了。他現在隻想盡快給這張員外一個交代。他一拍驚堂木喝道:
“捕快王炸,昨天晚上在你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快給我從實說來。”
王宇傑看了一眼那不認識的張員外和他的管家,這才拱手認真的說:
“回大人,昨天晚上是屬下新居入住的好日子,就請兄弟們過去吃個便飯。沒想到卻來了兩夥賊人,在我家院子裡就打了起來。
最後打得兩敗俱傷,死傷無數。還好我們李班頭英勇,帶著手下的兄弟們上去製止。
然兩夥賊人不聽,還是繼續打。最後兩敗俱傷。我們班頭帶著兄弟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夥賊人給抓住。請大人給我們班頭及兄弟們請功獎勵吧!”
這是昨天晚上,王宇傑跟捕快們商量好的說辭。
班頭天一亮就過來請功,沒想到張員外卻帶著百多人來惡人先告狀了。
縣令聽了他的稟報卻大發雷霆,根本就不聽他的。
班頭很憤怒,卻也很無奈。只能找來光頭長臉還有王宇傑等人來作證。
很明顯,王宇傑是最後一個到的。
王宇傑的話一說完,假縣令就一拍驚堂木,大聲吼道:
“混蛋,你們這些家夥,無法無天了。竟然搞出了個死傷幾十人的大案來。簡直混帳。這讓本官如何給苦主交代?”
怎麽還是這樣說?這新來的縣令會不會判案啊?班頭心裡的火就更大了。
他們身為捕快,碰到這種事情,抓人還有錯了?什麽叫我們無法無天?搞出幾十條人命來?
班頭實在是忍不住了,站出來,拱手問道:“大人,此話何解?”
假縣令一愣,怒道:“何解?我何解你妹?我問你,這些人為什麽哪都不去,偏偏去你們聚會的院子打架?這肯定跟你們脫不了關系,還不從實招來?是不是非要本官用刑?”
班頭一聽,心都涼了。這下別說立功了,能全身而退就阿彌陀佛了。
他咬牙說道:“大人,
對於這些人為什麽要到我們的院子裡去打殺,我的確不知道。那幾個活著的人我審了一晚上,他們都不肯開口。大人,請問這事,我們錯在何處?” “你。”
假縣令頓時語結,冷冷地盯著李班頭。
此時,張員外氣呼呼的說道:
“大人,這事不用查了,我兒子帶人去就是想教訓這個叫王炸的捕快的。可是,這個王炸和這些捕快早就設好埋伏,把我兒子殺了。大人,請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假縣令正了正身子,裝出一副正派的樣子問道:
“張員外,你想要本官如何為你做主?”
張員外說:“大人,請大人把王炸這個畜牲以及班頭,還有昨天晚上所有在場的捕快交給本員外處置,我要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我的兒子。”
假縣令一聽,陰陽怪氣道:
“張員外,把這麽多人交給你。這個,你的誠意好像不夠啊!”
這話雖然說的隱晦,但是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在光明正大的索賄了。意思是說我把那麽多人交給你,你總得給些錢吧!
班頭和所有在場的捕快們都氣懵逼了。
王宇傑冷笑,也不說話,等著看好戲。
然,假縣令想錯了,張員外又怎麽可能給他錢,他都還想找你這縣令要呢!
果然,只見張員外冷哼一聲說道:“混帳,我兒子被殺了,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這要什麽誠意?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王宇傑心裡大樂,來了來了,果然來了。鬥吧!你們鬥得越厲害,我就越高興。
假縣令很憋屈,冷哼一聲道:“你在威脅我?”
張員外霸氣道:“哼。老子是前吏部侍郎。你能不能當做這個縣令,只不過是老子一句話的事情。上一任縣令,老子就把他當狗一樣使喚,你一個新來的,算個什麽東西。
你今天若是聽話也就算了,要是敢不聽話。老子就讓我的人衝進來把你給宰了,我看你手下這些狗誰敢幫你。”
王宇傑心裡那個樂啊!來了來了,真要打起來了。這個假縣令肯定不會怕你張員外的,被這樣逼迫,他還不發飆啊?
然而,王宇傑想錯了。這假縣令心裡虛啊!他是個假貨啊!
他也吃不準,手下這些人會不會聽他的話啊!要是張員外真讓人衝進來宰他怎麽辦?
他想了很久, 最終還是慫了,說道:“好吧!來人啊!把與本案有關的人,全部抓起來交給張員外處置。”
假縣令的命令下達,張員外笑了。只要你認慫一次,那以後你還是得聽老子的。
而李班頭等人,已經被氣得腦袋都快要冒煙了。卻並沒有人上前來抓他。
開玩笑,讓他們去抓他們的兄弟,而且還有他們的班頭,誰不得好好想想清楚啊?
這就尷尬了。
一縣之尊在自己堂上下的命令,竟然沒有人執行。
這,就太尷尬了。
假縣令怒了,他一拍驚堂木,大喝道:
“怎麽?都不想混了嗎?來人,給我抓人。”
門外,衝進來十幾個不知情的捕快,
一看,除了張員外的人就是自己人,這是要抓誰啊?
假縣令氣壞了,喝道:“都愣著幹什麽?抓李班頭,王炸,光頭……等昨天晚上與本案有關的所有人。”
假縣令很有耐心的把所有他能叫出來的名字,都重複了一遍。
啥?
抓昨天晚上在場的所有捕快?站兩邊拿水火棍的衙役也慌了。
昨天晚上那事,死了幾十上百人,他們也去幫忙了啊!那不是連他們也要抓?
新進來的十幾個捕快就更懵逼了,昨天晚上他們也在場,讓他們自己抓自己嗎?
因此,所有的捕快衙役,除了懵逼還是懵逼。
王宇傑站在那裡憋得好難受,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