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留山從山腳到山門,足足有萬丈之高,山腰還有雲霧環繞,兩邊山高林密,鬱鬱蔥蔥,南邊的崇孽火海非但沒有讓這片山靈化成飛灰,反而充滿靈氣和生機。
就連兩旁的樹深之處,甚至於有未開化出智慧的小動物突然竄出,打鬧一番後,又鑽進灌木之中。
除了少昊帝宗一個月一次開山門的日子,這天梯也顯有人煙。
此時,正有一人影極速穿梭著,猶如最迅捷的靈猴一樣矯捷,又如力大無窮的牛魔,背上的石缸,重重的壓在弱小的身子上。
那種視覺的衝擊尤為明顯。
那石缸,內部掏空,裝滿了水,少說也有兩千來斤。
只見這身影,一竄上十數米,輕松就越過了四五十個台階,似乎根本不費什麽勁。
最為怪異的是,就這樣上竄下跳,動若驚雷的幅度,那缸子水,卻穩穩當當,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泛起。
廣場那北秋供奉的授課還在繼續,張揚繞過人群。
快步背著石缸,走到了竹林的池前。
“蓬”
如同大河決堤,一缸水全部徑直的傾倒在了池中。
那巨大的聲響,甚至還驚起水底小恬的魚兒,一個個慌慌張張的在池邊亂竄。
“真爽。”
張揚又在池邊撿起一個石塊,丟進了樹洞之中。
“五十一。”
最開始,張揚一直用著重力領域,最大限度的減輕自己身上的重量。
可自己就95力量的體質,重力力場也就減掉了九百五斤的力道。
自己原本力量*5,也就剩下475斤的力道。
別說背一缸子水,就連半缸子都吃力。
第一趟,隻裝了三分之一。
差不多一千二百斤,不算太吃力,但九萬多階的台階,著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而且耗費了十分鍾之巨。
可第二趟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能夠背負一千四百斤上山了。
而且吃力情況與背一千二百斤差不多。
再後來一千六百斤。
一千八百斤。
兩千斤。
經過三四次實驗,張揚發現如果以自己最大負荷背水上山。
一趟,足足能夠給他加十點力量,還有些許速度的提升。
十點力量,重力領域就能夠多減重100斤,自身力量也能夠提升五十斤。
肉身怎麽提高屬性,一直是困擾著張揚的難題,此刻卻迎刃而解,怎麽能不讓他興奮。
以至於後來,張揚甚至逐步減輕重力領域的效果,不到提高了自己對重力領域的精準控制,還在不斷壓榨著肉體的極限。
因為石缸裝滿水,最多兩千斤。
張揚跑了三十趟,每一趟加十點力量,加上本身的95點力量,此時已經差不多兩千斤力道了。
再背負石缸上下山,已經不能夠讓力量有所寸進。
張揚又逐步的用重力領域給自己背上的石鼎增加重量,不斷的跳躍,讓腿部肌肉得到充分開發。
一趟下來,不只是力量,就連敏捷也跟著飛快的增長著。
神清氣爽,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張揚伸了個懶腰,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又隨手把石缸單手拎在肩上。
身影又開始在山門和山腳之間穿梭。
“呼!搬完這趟,應該就八十九趟了吧!”
張揚喘著粗氣,豆大的汗水從張揚的下巴滴落,此刻他已經完全達到極限了。
“還有十一趟!”
盡管張揚雙腿已經開始打抖,但是卻目光堅定。
獸魂的強大,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直在操控!
比起自己的身體來,確實少了一些感同身受。
而此時,實力一步步增長,卻是實實在在肉眼可見的增長。
張揚打定主意,就算蛇皮怪不說,每天這一百缸水,他都得包圓。
“人族,你跑哪去了?我找你一圈都沒找著!”
蛇皮怪終究沒有忍住北秋供奉開壇的誘惑,跟璐總管陰奉陽違了一次,換了個方向,又聽了三個時辰才姍姍來遲。
金烏老祖問起來?
誰會相信一個人族啊,就說自己早就通知到了,這人不去而已。
張揚甩了甩胳膊:“不是你說的讓我去打水麽?”
“行了行了,晚點再打吧,金烏老祖找你!”
皮蛇妖也不指望一個人族能打什麽水回來,純粹膈應他而已。
你想啊,一個石缸,都頂這小子五個這麽重了,就算是個空的,這小子背的起來麽?
“你叫那個什麽老祖的等一下,我馬上就打完了,就剩十缸了。”
“讓老祖等?你小子......”
突然皮蛇妖瞪大眼睛:“你說你抬了多少?”
“九十缸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知道一缸水有多重麽?你知道這一趟有多遠麽?你知道現在才過了幾個時辰麽?”
皮蛇妖捧著肚子,瘋狂嘲弄起來。
“咚!”
張揚看了它一眼,背著石缸幾個跳躍就去了百十米遠。
最後更是只看到一個芝麻大的身影,往山下去了。
“嗝,我看到了什麽?”
皮蛇妖並不以力量見長,此時仿佛受到了驚嚇。
看了池裡,都快滿得溢出來的水。
又看了看遠處消失的方向。
這特麽究竟誰是妖獸!怎麽感覺這東西,就是個披著異族皮的蠻荒巨象呢!
“九十一!”
“九十二!”
“九十三!”
從剛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皮蛇妖是親眼見證者。
每當他看著張揚,背著兩千多斤水上來,腿抖得都像馬上要回到在地上的時候。
每當他覺得下一秒,這個人族就要放棄的時候。
他都不會相信,還會有下一趟,還會有任何余力,把這水給背上來。
要知道,這池水,尋常都是用蠻荒巨象一邊一個給馱上來的。
除了這天生神力的妖獸,一眾外門弟子,能夠抬上一兩缸水的很多,可能一次抬十缸的,幾乎沒有。
這就是人族麽?
怎麽感覺肉身潛力,比充滿天賦血脈的大妖還要恐怖。
“九十八!”
“九十九!”
皮蛇妖一個感覺一陣風在它面前劃過,石缸一翻,水一進池子,連影子都沒見著,人又下山了,而且每一趟花費的時間,越來越短。
“咚!”
終於,沒等太久,那個男人,提著他的大石缸,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