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紫色的影子,如同刺破長空的剪。
瞬間印在黑色階梯旁的石碑上。
那是一枚令牌,臃狐的令牌。
九條鐵鎖哢哢哢的登天台向下延伸,剛好與黑色石階形成了一條路。
“我先去也!”
臃狐沒有再管在場的各位,一個躍身,往鐵鎖上跳去。
張揚心思一沉,手中的手冊非金非石,一面黑,一面白。
白面則是進入秘境的名單,黑面則只有一個閉字。
雙手合十,黑面翻轉。
那鐵鎖就像觸電般,瞬間往回縮。
原本大開的石階洞口,又開始彌漫起雲海。
周圍禁製又重新升騰起來,這老祖宗布下的禁製,莫說一個臃狐,就算是宗主來,恐怕也是飛不過去的。
“不!”
臃狐眼裡滿是驚恐,身在半空,卻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下邊是無盡深淵,隱隱還有火海顯現,那是長留山底的崇孽火海。
這要掉下去,肉體凡軀一煉,絕對能夠把神魂都煉成飛灰。
“人族,爾敢!”
“你還不趕快放出鐵鎖,解除禁製!”
“謀害妖族,這是死罪!要下崇孽火海受七七四十九天火毒噬心之刑!”
周圍有與臃狐交好的,此刻一擁而上,把張揚黑團團圍住,氣勢洶洶,卻不敢搶他手中的冊子。
“擅闖秘境者!死!”
張揚沒有絲毫後悔,毅然決然的合完最後一步。
雲海蒸騰,臃狐那慘絕的聲音越墜越深:“人族小子!你不得好死!”
三秒後,雲海呈現出一片血紅色,過了一會兒,才徹底消失。
死了?
就這麽死了?
內門百妖榜排名第七的臃狐,居然死的這麽憋屈。
這人族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
還是在妖族。
居然膽敢把一名妖族的明日之星,直接給焚了。
一群妖獸,全部呆滯在原地,完全不敢置信。
突然,一股漫天的氣勢朝著登天台籠罩過來。
這是一顆巨大的頭顱,像一頭水牛,卻只有一隻眼睛,橫臥在正中,兩隻牛角呈墨紫,好似擁有無盡的力量。
“臃狐死了!誰乾的!”
聲音聽不出悲喜,似是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乾的事情。
張揚暗自提高警惕,眼前這大妖,給自己帶來的的威脅感,比起解開了血脈鎖的檮杌獸還要高。
檮杌獸兩千萬戰鬥力是種魂境,眼前這位,應該就是陰神境的長老了。
“是這個人族!”
“蜚長老!這人族擅用秘境寶典,坑殺臃狐,又阻我們前往秘境提升實力,真是其心可誅。”
“蜚長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人族,必須死!”
登天台,百獸們群情激奮,任誰也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這人族手裡面。
“張揚!我宗主念你護月公主有功,又與道族也有來往,準許你在長留山久住,可你莫非是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牛頭那眸子翻了起來,卻有眼無仁,全是白色。
可總有一股氣機,牢牢的把自己鎖住,而那白色的眸子裡,像是能夠看穿心靈。
“蜚長老,這我就要喊一句冤枉了!”
張揚非但不認錯,還喊起了冤屈。
“臃狐因你而死,就是你再大的冤屈,都得死,不是麽。”
蜚長老身形越來越高,
尾巴居然是一條蛇尾,冒著蒸騰的火焰,拖在地上,燒出一陣陣白煙。 本體都出現了,這是準備把張揚給活吞了。
“蜚長老,你們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輩,自然不同於未開化的飛禽走獸,這妖族老祖宗設下的禁製,製下的規矩,自有他的道理,我一個人族,自知地位低微,又承蒙金首席可憐,做了一個小小的門子,自然殫心竭慮,謹小慎微,不敢有分毫馬虎,今天才接過這門子的位置,就有人擅闖,要是不及時阻止,萬一這秘境要有個三長兩短,崩塌了,這......”
張揚清楚,這些妖族的軟肋在哪。
首先隱隱點出自己的後台是金首席,讓長老投鼠忌器。
雖然金首席並不是自己的靠山,但別人不這麽想。
畢竟這門子還是金首席要來的。
一個金首席不算什麽,可金首席後邊還有個金烏老祖呢,就是宗主,也得掂量掂量。
先扯虎皮做大旗,在把自己摘出來。
他可是知道,這個秘境對於少昊帝宗的重要性。
八大聖地,之所以有少昊帝宗,就是因為有秘境存在。
誰都可以有事,這輪回秘境,不能有失。
“唔,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這麽說,錯全在臃狐?”
蜚長老甕聲甕氣的說道。
“不敢,我也有錯,不該這麽冒失,應該先好言相勸一番。”
見蜚長老沒有動作,張揚也大起了膽子。
突然,天空中那牛頭兩支角疾射而來,那風刃徑直割向張揚。
“既然你有錯,那就死去吧!”
隨心一擊, 根本不聽張揚巧舌如簧。
妖族不講道理,拳頭,才是妖族最大的道理!
“媽的!”
張揚吐了一口唾沫,這妖族,就算化了形,也跟走獸沒有任何區別,說殺就殺說打就打。
兩道風刃無影無形,冷冽的殺氣,讓整個周身汗毛炸起。
張揚體表,那黑白色的符文密布。
風刃一切開覆裹在張揚外邊的衣服後,居然瞬間消融。
地火風雷。
皆屬於元素力量。
而元素力量,對於張揚的量子糾纏天賦,是毫無傷害的。
“咦!”
蜚長老感覺有些驚異,剛剛那隨手一擊,別說一個氣息如此孱弱的人類,就算是血氣強盛的化形大妖,直直吃上這兩記,不死也殘。
沒想到這個人族居然一點事也沒有。
“蜚長老,你這麽欺負一個人族,不合適吧。”
兩道身影飄然而至,前邊則是面若寒霜的姒月,只是此時她看也不看張揚,兩隻眼睛鼓鼓的看向面前的巨牛。
“呵呵,我蜚做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娃娃指手畫腳!這登天台本就是我在做主,除了宗主,誰來都不好使!”
蜚原來就是鎮守登天台的長老,與猿山宿有舊怨,金三瘦把人送過來,那還真是羊入虎口了。
“蜚長老!你要殺要剮,可否讓我們先進去,這午時三刻都快過了!”
金三瘦但是瞄了一眼張揚,渾身衣物被風刃割得像個叫花子,披頭散發,屬實可笑。
根本沒有一絲幫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