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大宋朝最忠心趙構趙官家的大將有誰?
韓世忠,嶽飛必須是榜上有名。
甚至是說,嶽飛更勝一籌。
歷史上所謂的十二道金牌才追回嶽飛並非是真,僅僅是一道金牌就讓嶽飛回來了,其他十一道金牌是發給其他人的。
然後再說忠心於趙構的文臣,張浚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不管是參與苗劉兵變的救駕,還是孤身一人來到四川經營,面對皇帝指派的任務,不僅毫無怨言,還將其乾得有聲有色。
趙舊對張浚的評價就是雖然不可為一方帥臣,亦可成國之重臣,大宋未來十年的宰相。
唯一的缺點,氣度太狹小,要是能收斂一下自己嫉妒的心思,便能善始善終。
再說說四川這邊的情況。
四川自從有了都江堰後,就具備了農業時代割據的一切條件,有廣袤的平原、險峻的山河、有鹽有鐵有絲綢,簡直是天生的獨立王國。
唐朝滅亡之後,中原板蕩,四川卻獨享安寧。
前後蜀易代都不血腥,且並沒有爭取天下的雄心壯志,所以當時的四川,富甲天下,文人雲集,吳越都不能比,和南唐盛時仿佛。
當時閬中、眉山、成都都是文教重地。
到了南宋,富平之戰失敗後,四川成了趙家抵抗異族的大後方,川東是前線,川西是糧倉,是國家第一重地。
此時四川人口七百余萬,到後來對付蒙古人的時候,皇帝潛邸多在此。
雖然川陝沒了張浚,可照如今的形式走下去,楊惟忠也有可能重蹈覆轍,川陝京西五路簡直就是岌岌可危。
而陝州府迄今為止,從建炎三年十一月份被完顏婁室包圍,到如今建炎四年五月份,已經整整過去了半年了。
趙舊看著張浚隨口問道:
“四川如今有多少戶人家?張愛卿又招募了多少士兵?”
張浚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說道:
“官家,迄今為止咱們四川一共有一百零八萬戶人家,人口七百三十多萬戶,加上一些外地的逃戶,川陝,京東,京西這邊的難民,也有二三十萬人。
臣取乞難軍和西蜀本地良家子組建了一支十二萬人的大軍,已經訓練半年有余,堪堪可以出戰。”
“十二萬兵馬??這也太多了吧,百姓可能否負擔得起?”
趙舊簡直就是大吃一驚,張浚莫非是韓信在世,又或者精通撒豆成兵之術?僅僅是七百多萬人的一個省份圈養著十多萬兵馬,還要上剿糧食送去川陝前線,四川的百姓豈不苦哉?
趙舊甚至不得不懷疑,張浚是不是在偷偷地挖大宋朝的根?如此窮兵黷武的行徑,怎麽能成?
張浚搖頭苦笑道:
“官家還有雄心壯志組建三百萬大軍,臣下費盡心思才從四川招募了幾萬良家子,剩下的兵馬大多來自北方諸省。
這此人為了活命而不得不逃難,但是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攜帶土地,臣的這支蜀軍稱之為克難軍,或者是乞活軍更為妥當。
這十二萬大軍更像是昔日郭藥師的大軍,就是不知道官家敢不敢用?”
趙舊膽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大多數的時候更像一個莽夫,遇事不決,馬上莽就好。
“敢不敢?朕也算得上是馬上皇帝,這天下在再桀驁不馴的兵還比得上西軍不成,朕領兵十萬出川,不破婁室,其肯罷休?”
趙舊臉上表情不變,仿佛是很隨意的說出這些話,
給人一種感覺,就是這個皇帝的自信心很強大,強大到他覺得自己可以駕馭住所有人。 通俗易理的說法就是王霸之氣,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勝利的前提下。
如若不然就是桀驁不馴,紙上談兵,狂妄自大。
趙舊又問道:
“這隻大軍的裝備如何,可堪一戰?”
趙舊整整要求到四川半年多都不必繳納重稅,全部給了張浚打造強兵強將,為的就是等今日,他想趕在大西軍富平之戰失敗前,帶著大軍去解危解困。
而且,也是為了應對江南的局面失控,留下來的後手,如果江南如同歷史上那班被金兵攻破,燒殺搶略搞屠城。
趙舊將四川變成大宋日後崛起的契機,也就是為了給大宋保留幾份元氣,這才會提出了如此先見之明的決策。
早在去年七月的時候,趙舊就已經安排張浚入川。
四川確實是寶地,就連蒙古人費勁千辛萬苦才拿下四川,甚至為了四川還死了一位可汗,郭靖的故事就是由此改編。
趙舊又道:
“皇宋宣撫自來,凡統領官有兵二萬人,七分披帶,持十日糧,今糧盡而歸今。
張浚軍三萬有全裝甲萬副刀槍弓箭皆備。
韓世忠軍四萬,嶽飛軍二萬三千。
王軍一萬三千雖不如浚之,亦皆精銳,劉光世軍四萬老弱頗眾然選之亦可得其半。
川西十二萬大軍,六大統製營,其裝備如何?”
受到當時局勢和常規軍征收數量的影響, 宋代軍隊的披甲率不低,高達七成左右,一般的軍隊一營大概是兩萬人的左右。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穿著重達幾十斤的步人甲,那玩意兒也要看人,十萬人的大軍能夠挑出來七八百名這樣的士兵,就已經算非常彪悍了。
張浚言道:
“兵甲並未齊全,以弓弩居多,但也可堪一用,請官家放心,臣願隨官家一同出征川陝,替皇宋奪回失土,擒殺逆賊折可求,解川陝之圍。”
趙舊擺了擺手說道:
“豈敢再勞煩德遠出征,汝之功績朕以了然於胸,然而後勤物資還需要有人居中調度,四川的生產以及稅收還要有人盯著。
朕也還需要愛卿在此處多多訓練士兵,四川可無構,不可無浚,朕需要愛卿替朕分憂。”
張浚臉色一下子就紅潤了,口尊:
“官家羞煞折煞老臣了,臣如何擔當得起?”
雖然口上說的不敢,可是傲嬌的張相公心裡跟吃了蜜糖一樣,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四川這些文武官員嘖嘖稱舌,紛紛交頭,接耳感歎著張大人果然是深受官家重用,不愧是我四川出來的人傑,必須要快點抱上大腿,日後中央內閣豈會少了張公一席?
趙舊暗中拍著胸口說好險,張浚,李綱他是不敢再送上前線了,相信這些文官會帶兵打仗,還不如相信母豬能夠上樹。
這些人又不是辛棄疾,老子老老實實的老子老老實實地帶著南宋四大名將,七大王爺一路平推金兵不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