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這種事，還是挺講究的。

　尤其，是給親近人的生日禮物。

　沒誠意，會惹得壽星不高興。

　有誠意，又會給第二年挖坑。

　陳世賢在百貨大樓閑逛，漸漸有了眉目。

　別看任小萱表面上活潑好動，很有正能量。

　心裡，卻住著一位多愁善感的公主。

　所以禮物，盡量選擇粉色系的。

　陳世賢逛到中午，在廣場吃了碗雜醬面。

　持續晃悠到三點，才打車返回公司。

　剛進門不久，孟滄海就迎了上來:

　“老板，成了！”

　瞧他激動的模樣，陳世賢有些茫然。

　身體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什麽成了?

　孟滄海注意到後退的動作，眼皮跳動。

　展現出的熱情，像是瞬間被涼水澆滅。

　他非常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測試過了。玫瑰網的審核，確實有問題。”

　陳世賢蹙著眉頭，嗯了一聲。

　他隻吩咐胡理理注冊帳號，試試能不能褥羊毛，跟審核有什麽關系。

　沒等發問，孟滄海就接話道:

　“我就戴了假發和墨鏡，連妝都沒化，居然也通過了認證。”

　化妝?

　這又是什麽鬼?

　陳世賢感覺，跟他沒在一個頻道上。

　戴假發，還化妝。

　難道他是……同志?

　想到這裡，陳世賢神色古怪。

　沉默的注視，讓孟滄海倍感壓力。

　他認為自己做錯事了，忙解釋道:

　“您放心，這點犧牲覺悟我還是有的。後面找了其他人協助，也是同樣的測試結果，老板，接下來要雇傭水軍搞事嗎?”

　聽到這裡，陳世賢總算明白了

　他放緩語速，騰出更多時間斟酌字句:

　“你先下去吧，容我再考慮考慮。”

　“老板，是……我哪兒沒做好嗎?”

　“沒有，你先忙去吧。”

　陳世賢走到胡理理旁邊，敲了敲桌子:

　“進來一趟。”

　說完，進入總裁辦公室。

　很快，小狐狸跟了進來。

　她主動把門反鎖，還把窗簾給拉上了。

　這樣的行為，就像是拍一巴掌，就知道換姿勢。

　真是……非常的上道。

　陳世賢坐到皮椅上，揚了揚下巴:

　“孟滄海化妝是怎麽回事?”

　胡理理一怔，望了過來:

　“不是你吩咐的嗎?”

　“我真沒……”

　說到一半，陳世賢頓了頓。

　他把話吞了回去，強行改口道:

　“我真沒想到，這樣都被看出來了，不錯不錯。”

　陳世賢是重生者，並非全知全能。

　僅時間管理和戀愛方面，算得上大師。

　在其他領域，仍存在短板。

　譬如讓水軍注冊帳號，借此拖垮玫瑰網的流動資金。

　這個辦法，是他之前沒想到的。

　如今直接送到嘴邊，焉有不應的道理?

　“那沒其他事了，你去忙吧。”

　“好的，陳總。”

　待房門關上，陳世賢登陸TT號。

　他打開好友列表，聯系水軍負責人。

　上次有過商業合作，答覆很快。

　“怎麽了，陳老板?”

　“我有條穩賺不賠的生財之道，你要記一下嗎?”

　陳世賢把玫瑰網的審核漏洞，提供給對方。

　不需要額外解釋，水軍自會行動。

　負責人琢磨了一陣，很快明白裡面的商機。

　連忙發送消息，給陳世賢道謝:

　“真是太謝謝你了，以後有什麽需求盡管來找我。”

　“嗯。”

　現在最好的局面，就是雙方勢均力敵。

　持續下去，他能拉到更多投資。

　……

　眼瞅著，四點將近。

　陳世賢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元通分公司的劉經理。

　便摁下佳通，

　去年的快遞大會，不都結束了嗎?

　怎麽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聯系自己?

　十有八九，是談合作的事情。

　小夥紙，很有思想覺悟嘛。

　“歪。”

　“哈哈，陳總，還記得我嗎?”

　劉逸最初認識陳世賢的時候，他還是個大學生。

　不到半年，就從實習生一躍成為公司總裁。

　此等此景，不免令人唏噓。

　“記得，劉經理找我有什麽事嗎?”

　“有啊，不過一兩句話說不清楚。陳總下午有空嗎，不如一起吃個便飯。”

　“吃飯啊……呃……你等一下，我看看下午有沒有安排。”

　陳世賢借口看安排，放下手機。

　快步走出辦公室，朝小狐狸勾了勾手指頭:

　“理理，你下班後有時間嗎?”

　胡理理放下手裡的工作，起身走過來:

　“應該有吧，怎麽了?”

　陳世賢瞥了一眼大門的方向，旋即收回視線:

　“元通的經理叫我吃飯，你也去吧。”

　胡理理知道他的意思，沒有辯駁:

　“好，我馬上收拾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覆，陳世賢回到辦公室，拿起手機:

　“劉經理，我下午有時間，到時候幾點碰面?”

　“我都行，看你安排。”

　“那就六點吧，你公司附近有家丁丁烤肉味道不錯。”

　“好啊，就那裡，不見不散。”

　掛斷通話，陳世賢對著鏡子整理儀容。

　他帶上胡理理，是為了增加商談的成功率。

　華夏的國情，就是如此。

　兩個大男人談生意，和帶了一個女人談生意。

　兩者的效果，是不同的。

　人這一生，總逃不脫體制。

　如果沒有打破規則的能力，就老老實實遵守。

　不多時，胡理理敲門進來:

　“我想請個假，先回去換套衣服。”

　陳世賢看向小狐狸，擺擺手:

　“不用，現在這套就挺好的，很誘人。”

　他在最後三個字，刻意加重了語調。

　胡理理歪了歪頭，看向陳世賢。

　彼此對視，露出成年人的微笑。

　……

　臨近六點，兩人如約抵達。

　丁丁烤肉店人均消費稍高，客流不大。

　加上裝修簡約，是商業洽談的好地方。

　劉逸在店鋪角落，提前定好位置。

　陳世賢不喜歡廢話，落座之後，直奔主題:

　“說吧，劉經理， 找我有什麽事兒?”

　“不急的，陳總，邊吃邊說。”

　劉逸伸伸筷子，沒有回答的意思。

　還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打啤酒。

　陳世賢雙眼微眯，心中有了猜測。

　劉逸叫那麽多酒，多半是想尋個合適的時機。

　他也不點破，老實的坐著。

　等肉，烤肉，吃肉。

　場間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

　見劉經理放下酒杯，陳世賢知道。

　該談正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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