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這樣的要求，唐子涵愣住了。

　　她面色僵硬，也不知道明白沒有。

　　陳世賢眨眨眼睛，給出的理由非常充分:

　　“我走路都是軟趴趴的，這怎麽回去?難道你要背我嗎?”

　　唐子涵點了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

　　這讓他忍俊不禁，脫口道:

　　“我現在頭好暈，人也不太清醒。你乾脆別走了，陪陪我吧。”

　　唐子涵連忙搖頭，擺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要。”

　　陳世賢微眯著雙眼，看起來有些虛弱:

　　“我是個講道理的人，要是能說服我，絕不阻攔。說說看，為什麽不能留下?”

　　唐子涵低垂著頭，沒有隱瞞:

　　“我要回去給婆婆弄飯吃，不然她會擔心我的。”

　　這句話像是高頻*，把迷亂的心振醒了。

　　陳世賢啊陳世賢，你特麽到底怎麽回事?

　　一天到晚的，老想著交流荷爾蒙。

　　喝了點馬尿，就管不住下半身了嗎?

　　為防止飽暖思那啥，他狠下心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音，嚇了唐子涵一跳。

　　她沒有去問，陳世賢為什麽打自己。

　　而是抬起手，輕輕去揉他的臉頰。

　　眼中的關切，是藏不住的:

　　“疼嗎?”

　　陳世賢看向唐子涵，半晌後輕輕捉住那隻白嫩的小手:

　　“你揉就不疼，放開就疼了。”

　　她面有臊色，俏白的臉頰閃過一抹紅暈:

　　“你……”

　　話音方落，陳世賢忽而面色一滯。

　　他捂住胸口，站在街邊嘔吐起來。

　　“唔哇~”

　　“唉，你還好嗎?”

　　唐子涵心中的氣，還沒生出就消了。

　　她上前拍打著陳世賢的背部，遞上折疊好的卷紙。

　　“謝謝。”

　　他接過擦了擦嘴，順手丟進垃圾桶。

　　隨後下定決心，長出一口氣:

　　“算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的家方向相近，但是並不順路。

　　陳世賢住在S縣，乘坐公交轉大巴就能回家。

　　現在的蓉城，還沒有開通地鐵。

　　大巴呈O型的路線，距離有些繞。

　　好在屬於直達，不用走路。

　　運用時鍾表示，就很好理解。

　　公司在三點方位，他家在八點方位。

　　唐子涵家在五點方位，正好構成三角形。

　　如果是走路，她家離公司的直線距離最短。

　　如果是乘大巴，她家要比S縣晚幾個站。

　　陳世賢站在街邊，剛想攔車。

　　可心裡湧出的念頭，讓他迅速收回手。

　　乘坐出租車直達，根本不用繞路。

　　十多二十分鍾就到家，會極大縮短兩人獨處的時間。

　　這時候，應該使用拖字訣。

　　陳世賢眼神閃爍，很快提議道:

　　“我身上錢不夠，沒法打車。你也別走路了，一起坐大巴回去吧。”

　　唐子涵白天待在美術組，不知道他獲得獎金的事。

　　見他為這頓飯付了很多錢，也沒生疑。

　　她垂下頭哦了一聲，算是答應。

　　吃完飯已經七點了，再走回去估計得八九點吧。

　　兩人乘坐808公交車，抵達汽車總站。

　　根據大廳的掛鍾，顯示時間為七點二十五分。

　　陳世賢拉著她的手，

上了一輛等候出站的大巴。　　售票員接過零鈔，順手扯了兩張車票。

　　他領著唐子涵，來到最後一排。

　　她坐右側靠窗，自己坐在旁邊。

　　興許，是酒精還沒消退的緣故。

　　陳世賢的腦海中，忽而閃過一些在大巴車上的霓虹國劇情。

　　比如搖晃的吊環，戴口罩的男人……

　　他用力搖了搖頭，驅趕這些雜念。

　　酒精的效力尚未散去，讓他腦袋昏昏沉沉的。

　　待七點半發車，陳世賢虛眯著眼睛:

　　“我好困啊，先睡會兒，到了S縣記得叫我。”

　　說完便打了個哈欠，直接靠在唐子涵的左肩上。

　　這種沒皮沒臉的行為，真是沒誰了。

　　她的面色有些漲紅，抬手推了推。

　　可陳世賢跟個狗皮膏眼似的，不為所動。

　　唐子涵被逼在角落，實在沒辦法，便由他去了。

　　“隆隆隆……”

　　大巴車引擎發動，窗外的景色開始倒退。

　　看向左側的男人，她緊緊咬著下嘴唇。

　　表面還算鎮定，心裡卻是砰砰直跳。

　　唐子涵從小到大，沒跟異性有這麽長時間的肢體接觸。

　　她伸出右手，想狠下心推開這個無賴。

　　可見陳世賢睡得安穩，又有些心軟。

　　猶豫片刻後，將手收了回去。

　　“他今天喝了那麽多，一定很累吧。”

　　唐子涵這般想著，偏頭看向窗外，心情有些複雜。

　　他到目前為止，還不是自己的男友。

　　卻時常做出一些男女朋友之間，才會有的親密舉動。

　　說討厭吧，好像也不是。

　　說喜歡吧，又總覺得少了什麽。

　　美貌對於貧困家庭，有時是一種負擔。

　　唐子涵母胎solo至今，都沒談過戀愛。

　　所有對於愛情的印象，都源自於書本。

　　她的心中，隱隱期待著大膽而直接的告白。

　　不僅是儀式感的體現，更是一種愛情宣誓。

　　可陳世賢偏偏不這樣做，反而直接略過這個步驟。

　　重生前的閱歷，讓他情感經驗豐富。

　　對於告白的理解，有別於常人。

　　這種事情啊，屬於錦上添花。

　　女生要是喜歡自己，不告白也能進一步發展。

　　必要的時候，還能通過告白提升某些事的成功率。

　　比如……求婚什麽的。

　　如果女生不喜歡，怎麽告白都沒用。

　　感動自己的浪漫行為，最是廉價

　　所以啊，告白是不可能告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主動告白。

　　不知不覺，十多分鍾過去了。

　　唐子涵面色微紅，左肩有點發麻。

　　她沒有猛然推開，而是放緩手中動作。

　　同時挪動身子，輕輕把陳世賢的腦袋放到大腿上。

　　讓他躺平，或許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也不知道陳世賢是真睡著了，還是在裝睡。

　　反正雙眼緊閉，呼吸勻稱。

　　唐子涵低下頭，安靜的端詳。

　　如此近距離的觀察，讓她臉色漸漸紅潤下來。

　　唐子涵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麽失心瘋。

　　竟然莫名其妙的，伸手去婆娑他嘴邊的胡渣。

　　“呃！”

　　陳世賢突然打了飽嗝，直接坐了起來。

　　這讓她很是慌張，連忙偏過頭去。

　　“到哪兒了?”

　　他捂嘴蹙眉，努力辨別窗外的景色。

　　忽而意識到，剛才……好像躺在唐子涵的腿上?

　　嘶~

　　陳世賢忙佯裝疲倦，嘟囔道:

　　“好困啊，再睡會兒吧。”

　　說完，便十分自然的往她腿上靠去。

　　唐子涵不肯依，抬手撐住他:

　　“快……快起來！”

　　她臉上的紅暈，之前就沒消退。

　　現在一憋，弄得更紅了。

　　“我真的好困啊……”

　　“不行，快起來！”

　　見唐子涵百般抵抗，陳世賢服了個軟。

　　他坐正身子，活動活動肩膀筋骨。

　　窗外的夜色，已經深了。

　　大巴車上，也沒多少乘客。

　　陳世賢盯著她看了片刻，忽而開口道:

　　“子涵，跟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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