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是我女朋友。”
陳世賢一邊說著,一邊摟住任小萱的肩膀。
想拉近女孩子心理的距離,首先要拉近身體的距離。
他看向大媽,隱約想起對方姓張,是樓下的鄰居:
“怎麽樣,漂亮吧?”
張嬸看向她,眼裡滿是羨豔:
“漂亮得很,像天上的仙女兒一樣。”
這句誇獎,讓任小萱有些不好意思。
陳世賢面帶微笑,吃豆腐的動作熟練而自然。
有時候為了拉近跟異性的距離,臉皮一定要厚。
還沒等任小萱反抗,便捉住她的手離開:
“張嬸,我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哈。”
“有空常來玩啊。”
“下次,一定。”
等兩人走出小區門口,任小萱立馬掙脫開:
“以後在外面不許胡說。”
陳世賢露出賤兮兮的微笑,明知故問道:
“胡說什麽?”
“就是……”
任小萱的臉色,憋得有點紅。
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
“不許說我是你女朋友!”
陳世賢對此毫不在意,反而倒打一耙:
“拜托,我是在幫你好不好。”
“幫我?”
聽到這樣的回答,任小萱有些發懵。
他不是在趁機吃豆腐嗎?
幫忙是怎麽一回事?
陳世賢知曉她的心思,問道:
“張嬸看上你了,這點你能看出來吧。”
“啊。”
“我要說你不是我女朋友,她肯定要介紹自己兒子的,你願意認識嗎?”
任小萱幾乎沒考慮,就搖了搖頭。
“她這人呀,脾氣強得很。要是被拒後強行說媒,你怎麽處理?”
“這……”
陳世賢循循善誘,逐步把之前行為合理化:
“我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就避免了後面的麻煩,這算不算幫你?”
“原來是這樣……”
他跟張嬸關系一般,沒太多印象。
對方脾氣強不強,有沒有單身的兒子,誰還記得?
反正撒謊又不打草稿,任小萱又不會去求證。
“對不起,世賢,是我錯怪你了。”
要是一個老實人,或者舔狗。
面對任大美女的道歉,肯定會欣然接受。
不僅如此,還會出言安撫,借此體現自己的大度。
可陳世賢偏偏反其道行之,試圖擴大這種愧疚感。
以往的情感經歷,讓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
溫柔的人,是不會被記住的。
“哎,好心好意幫忙,還冤枉我。”
“對不起啊,世賢……”
她咬著下嘴唇,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要怎樣做,你才能消消氣?”
陳世賢一聽,頓時嬉皮笑臉的:
“你看天氣這麽熱,要是能吃個雪糕,說不定煩惱都沒了。”
他這樣做,無非是讓任小萱別那麽心安理得。
被舔慣了的性格,進入社會是要吃大虧的。
畢竟是以前喜歡了好多年的姑娘,貫穿大半個青春。
用適當的方式提醒一下,總歸是好的。
聽到這樣的答案,象牙塔的姑娘露出笑靨:
“行,我馬上去買。”
她提著裙擺,前往就近的雜貨鋪。
很快,就拿了個娃娃頭雪糕回來。
陳世賢伸手接過,拆開包裝袋後,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怎麽隻買了一個,你不吃嗎?”
“不了,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不能吃冷的。”
前七後八,看來今天沒戲了。
兩人在大街上漫步,聊些沒營養的話題。
等陳世賢吃完雪糕,差不多就折返回去了。
時值正午,許多老年人在院落裡曬太陽。
回去途中,碰上張嬸和其他幾位不認識的叔嬸。
陳世賢十分自然的摟住任小萱的肩膀,禮貌的打著招呼。
後者自以為‘明白’因果,並沒有抗拒這種親密接觸。
沒想到這一切,被樓上的兩位家長看在眼裡。
李蘭香居高臨下,一副班主任窺伺後門的目光:
“原本還想撮合他倆,沒想到已經在一起了。”
陳德雲站在身側,附和道:
“小萱這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他們認識十多年,擦出火花很正常。”
“德雲,你說他們要是互相喜歡,怎麽以前沒談戀愛呢?”
“也許是畢業後的分離,讓他們懂得了珍惜。”
李蘭香聞言,饒有趣味的倪他一眼:
“你這小詞,真是一套一套的。”
陳德雲挺直胸膛,得意笑道:
“那當然,美麗的女士,我現在能為你賦詩一首嗎?”
這文藝的腔調,引得李蘭香咯咯直笑。
她錘了一拳,提醒道:
“行了,別站在這兒,他們快上來了。”
過了兩三分鍾,陳世賢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他跟任小萱之間,保持了足夠的距離。
小區裡行為親昵,上樓後刻意分開。
這些行為落入陳德雲和李蘭香眼裡,也不點破。
年輕人嘛,害羞點兒很正常。
既然私下已經在一起,他們就不再操這份閑心了。
四人在客廳裡看電視,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不知不覺,就來到下午三點半。
李蘭香瞥了眼掛鍾,主動起身辭別:
“德雲,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快四點了,再坐坐唄,吃了晚飯再走。”
“不了,改天吧。”
“行,那我送送你。”
陳世賢坐在沙發上,不動如山。
看樣子,根本沒有送客的意思。
陳德雲有些惱火,覺得兒子有些欠管教。
便趁任家母女不備,暗中踹了他一腳。
未來的媳婦和丈母娘要走,這小兔崽子都不送一下。
“???”
陳世賢被踢到以後,愕然抬頭。
迎上父親那怒瞪的眼神,扯動嘴角。
行行行,我送,我送還不行嘛。
他綴在陳德雲身後,把任小萱母女送到車站。
S縣是蓉城近郊,回城只需半小時路途。
不多時,大巴來了。
“德雲,你們回去吧。小萱,快說再見。”
任小萱點點頭,暗中瞥了陳世賢一眼,乖巧的說道:
“叔叔再見,世賢再見。”
“好好好, 有時間再聚。”
“再見。”
陳世賢揮揮手,目送她們上車。
待大巴離開後,他幾步上前,跟父親勾肩搭背起來:
“老陳同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陳德雲面色古怪,一把將其掙脫:
“坦白什麽?”
“當然是你跟李阿姨……是怎麽走到一塊兒的?”
“去去去。”
陳德雲老臉一紅,出言驅趕。
可耐不住兒子的軟磨硬泡,回到家以後,最終還是交了底:
“我跟任大軍以前是同事,關系很好。”
“啊,這我知道。”
“任大軍走後,李蘭香幾年都沒有再嫁。一個女人家把小萱拉扯到大學畢業,很不容易。我以前受過他們夫妻照顧,就常去幫忙。一來二去就有那層意思,只是沒點破罷了。我們這歲數呀,談戀愛不像你們年輕人,要結婚生子。只是想找個聊得來的伴,說說話而已。”
說到這裡,陳德雲的語氣罕有地軟了下來:
“今天人也見了,飯也吃了,你還會反對嗎?”
陳世賢先是一怔,隨後長歎一聲。
他伸出手,擁抱面前這位年逾五十的老頭子:
“爸,我有什麽可反對的?既然喜歡,就在一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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