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十一月。

離光棍節，也沒幾天了。

公司選址後，正式開張。

礙於經費有限，放放鞭炮貼貼條幅就行，真正做到了一切從簡。

工商局上的注冊地址，拖了一周的時間，總算改掉。

網絡紅娘官網和相關服務器的建設，也已經調試完畢。

陳世賢跟投資方簽合同時，有明文條款規定。今後注冊的客戶，必須用TT號登陸。

這意味著他不用收集客戶的數據，浪費錢額外租服務器。

客戶資源與維護，由迅騰總部接管負責，並提供技術服務支持。

網絡紅娘有限公司，某種意義上相當於訊騰的子公司。

對於自家產業，李青和馬騰騰當然會不遺余力的幫扶。

……

經過一個多月的籌備，公司已經初具雛形。

胡理理、石磊、孟滄海。

加上黃強介紹，用於維護網站的編外人員。

滿打滿算，還不到五名員工。

陳世賢忙前忙後，處理大量雜務。其他內勤方面的事情，都交給胡理理操持。

無論是那種意思，她這個小秘書都挺能乾的。

胡理理沒有辜負所托，工作十分賣力。不僅是為了陳老板胯下的幾兩肉，也是為了自己。

現在拚搏，等於積累原始股。

以後公司飛黃騰達，少不了她的好處。

兩人包攬了大部分工作，使得剩余兩名員工無事可做。

石磊躺在沙發上，望向空蕩蕩的房間，情緒有些低落。

他在迅騰當助理，就沒做什麽事。來到新公司，還是一個樣子。

又不是女優，躺著就能賺錢。

閑暇時間，石磊非常不適。

他以前在迅騰混日子，是無奈之舉。需要協助的策劃工作，都被陳世賢一個人做完了。

如今加入陳世賢的公司，正是一展拳腳，改變命運的時刻。

整天混日子，也太不厚道了。

想到這裡，石磊如坐針氈。

他掙扎片刻，起身拿起掃帚。

孟滄海聽到身後傳來響動，回頭瞥了一眼。

見石磊開始打掃衛生，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吃飽了撐的?

沒事搶保潔工作幹什麽?

他手捧《故事會》，沒有幫忙打掃的意思。

孟滄海選擇加入公司，就是場豪賭。

反正在迅騰也得不到重用，待遇跟外面一樣，沒什麽值得留戀。

來這兒，興許能走狗屎運。

勃一勃，單車變摩托。

能成，自然最好。

要是運氣差，公司面臨破產，大不了辭職再找份體面工作。

於孟滄海而言，這份失敗的風險，完全能夠承擔。

“腳，讓一讓。”

石磊是農村走出的大學生，吃苦賴勞。

見孟滄海在看雜志，也沒拉上他一起打掃。

陳老板跟胡經理整天不見人影，多半在外面跑業務。

孟滄海之前，還吃過飛醋。

後面，也就釋然了。

陳世賢大學剛畢業，加入訊騰一個多月就轉正晉升。

在大家聊八卦，考慮中午該吃什麽的時候，他幾次出差，成功拉到百萬投資，另行開了間公司。

孟滄海心裡，很有逼數。

他跟這樣的牛人，沒得比。

人呀，是種奇怪的生物。

如果身邊有人超過自己，得到更多資源，會本能的產生妒忌。

但如果對方超過太多，甩開一大截的差距，反而會產生羨慕。

窮人間為了資源爭得頭破血流，卻對富人非常恭敬。

欺負同類叫捏軟柿子，敬畏強者叫識時務。

孟滄海的心態，便是如此。

他對陳世賢的印象，從不過如此，到有點厲害，再到實力大佬，形象愈發的高深莫測。

胡理理跟陳世賢的關系，私下曖昧不清，曾讓他心懷不甘。

但這股感覺，隨時間推移逐漸消失殆盡。

而且，整個部門都知道，陳世賢有正牌女友。

孟滄海借每周周會的機會，遠遠見過唐子涵。

那清秀的模樣，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換作是他，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哪裡還會偷吃?

強者嘛，似乎天生就有特權。

要是以後曝出陳世賢腳踩兩隻船的消息，孟滄海一點兒都不會覺得驚訝。

思忖間，視線移到樓下。

真是說世賢，世賢到。

見陳老板回來了，他馬上放下故事會。

旋即看向石磊，主動起身道:

“磊哥，看你一個人打掃，怪不好意思的，我來幫幫你吧。”

“不用，我快打掃完了。”

孟滄海吃了瞥，也不動怒。

他主動走進，脫口道:

“老這樣閑著，也不是個事兒啊。磊哥，你繼續打掃吧，我收拾收拾，把垃圾丟了。”

石磊點點頭，沒有拒絕。

反正都是打掃， 多一個人搭把手，沒什麽不好的。

過了幾分鍾，玻璃門外傳來腳步聲。

孟滄海背過身，收拾垃圾。

陳世賢推門而入，見兩人在打掃衛生，笑了笑:

“各位，辛苦啦。”

孟滄海回過頭，腆著臉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磊哥的功勞。我就做點邊邊角角的工作，丟丟垃圾什麽的，不值一提。”

表面上，他是為石磊表功。

卻暗戳戳的，提了自己一句。

這樣的操作，好比接過一塊肥肉，然後轉手物歸原主。

不拖不欠，還賺得滿手油。

石磊社交經驗欠缺，沒能理解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見他如實作答，也沒有在意。

“啪啪啪。”

陳世賢拍手，聚攏兩人目光:

“今天下午沒事，提前下班吧。明天周末，好好休息休息。公司剛開張，人手不太足。下周可能要委屈兩位，臨時充當下客服。“

“有事做就行，陳哥，你盡管吩咐。“

石磊一拍胸口，回答很爽快。

聽他的口氣，已經把自己當成公司一員。

也許是陳世賢目前的經歷，實在太過傳奇。

石磊在他手下做事，對未來充滿期待。

見馬屁時間到，孟滄海不甘落後:“就是，做客服有什麽，能為公司出一份力，是我的榮幸。”

陳世賢抿嘴微笑，絲毫不在意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時間，是最好的驗證手段。

想要了解一個人的素質談吐，需從日常細節入手。

想了解一個人的品性，還得看危機關頭的反映。

是忠是奸，自有分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