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追妹子?
　　陳世賢登時來了興趣，調侃道:
　　“追誰呀，柳夢瑩麽?”
　　王少傑像是受精的飛鳥，急忙撇開關系:
　　“我現在已經放下了，能不能別再提她?”
　　“真要像你說的，翻篇了最好。
　　別以後掉坑裡的時候，把今天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電話裡聊聊，倒沒什麽大問題。
　　我最近挺忙，可沒法長期指導。”
　　有道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電話裡聊，就跟網上撩騷一樣。
　　只是口嗨，毫無卵用。
　　“沒事兒，電話裡說也行。戀愛方面你經驗比我多，有參考價值。”
　　“行吧，老王，我這裡就先傳授你一招。
　　追女孩子前，先不要暴露出好感，更不要告白。
　　等摸清楚姑娘的喜好之後，再投其所好。”
　　王少傑的語調，有些為難:
　　“她平時都有課，我接觸不到，這怎麽了解?”
　　“靠，到底是我在追，還是你在追?”
　　聽他這麽一說，陳世賢頓時爆了句粗口:
　　“方法由我出，情報要我查，那妹子泡到了讓我睡好不好呀?
　　信息收集這麽基礎的事情，都不願花費精力做。
　　你也太膚淺了吧，難道因為看臉就喜歡上了?”
　　老王本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又改口道:
　　“沒有，就是……世賢，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你都不清楚，我就跟不清楚了。
　　說吧，準備禍害哪家姑娘?
　　你要是敢打太極，我可就掛了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少傑被迫攤牌。
　　他遲疑片刻，承認道:
　　“你見過的，是熊巧巧。”
　　一想到那個大熊少女，陳世賢恍然大悟。
　　這種剛被‘小三’的學生妹，受了情傷。
　　確實容易給人一種，可以趁機上位的錯覺。
　　“我現在一閑下來，滿腦子都是她。這種感覺，你不懂的。”
　　陳世賢扯動嘴角，揶揄道:
　　“嘖嘖嘖，別裝得那麽深情，你就是饞人家身子！”
　　幾周以前，他曾見過劉建民。
　　對方雖是一介贅婿，但個人素質頗高。
　　無論是相貌，身材，乃至學歷，都是王少傑無法比擬的。
　　幫朋友，也要講究基本法。
　　明知道老王追不到，就別塞給他希望。
　　免得以後痛徹心扉，失去了對生活的性趣。
　　“世賢，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話嗎?”
　　“好話沒有，愛聽不聽。”
　　“可……我是真的喜歡她。”
　　陳世賢撇撇嘴，語調有些不太耐煩:
　　“行，既然喜歡，那你說說，到底喜歡她什麽?”
　　王少傑像是在認真思考，片刻後回應道:
　　“雖然她抽煙喝酒，但是個好女孩，也很考慮我的感受……”
　　這話把陳世賢給逗樂了，他粗暴打斷道:
　　“你要真喜歡，就死皮賴臉的舔啊。說不定舔舒服了，別人會答應你呢。”
　　為了完成億個小目標，他整天忙得焦頭爛額。
　　聽到這些亂麻似的情情愛愛，不免有些火大。
　　王少傑二十出頭，正是那啥旺盛的年紀。
　　沒談過戀愛，整天想姑娘情有可原。
　　“你上次不是沒破雛麽，回頭髮個地址，好好去體驗一把。”
　　陳世賢沒有怪罪的意思，只希望循循善誘，能讓他不要偏離正軌:
　　“我最近開了家公司，一天到晚上忙得要死，沒時間當你的情感導師。”
　　想要亂花叢中過，沒那麽容易。
　　話醜，理端。
　　錢，是一切的基礎。
　　且不論身高相貌，八塊腹肌這些生理條件。
　　衣品好，不是指爛大街的某寶爆款。
　　起碼剪裁得當，面料要好。
　　價格貴一點，不過分吧?
　　跟姑娘約會，有車是標配。
　　經濟次一點，可以考慮打車。
　　公交車接送，就有點砸場子的味道。
　　吃東西，同樣如此。
　　姑娘最青春的幾年，總不能耗費在頓頓炒飯面條上吧。
　　現實，往往就是這麽殘酷。
　　走上社會，除了某點，哪一樣不要錢?
　　倘若王少傑是大一新生，或許不會面對上述問題。
　　可是，他已經畢業了。
　　女孩子對大學生和社會人的標準，是不一樣的。
　　老王如今，已經錯過了談戀愛的黃金時期。
　　想要挽救，得先賺錢。
　　花錢改造形象，逐步改善生活，用內在吸引姑娘。
　　能力越大，照顧漂亮小姐姐的責任就越大。
　　要是照顧幾條船，都覺得精疲力盡。
　　一定不是姑娘的問題，是自己的問題。
　　“開公司?”
　　“對啊，最近拉了筆投資，辦了一家網絡公司。
　　加上年後有遊戲公測，最近的時間都很滿。”
　　王少傑那邊，握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
　　心中泛起一股酸楚，夾雜著各種情緒。
　　他跟陳世賢，是同時畢業的。
　　短短兩三個月，竟然拉開了如此大的差距！
　　一個老板，一個打工，判若雲泥。
　　這樣的落差，讓老王心中百感交集。
　　陳世賢見對方沒回應，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勸道:
　　“你呀，現在就好好搞錢，別指望什麽狗屁的浪漫愛情故事。
　　好好學習法律，學成了就來我公司當顧問。
　　要是覺得時間不夠，可以適當發展下線。”
　　“下線，什麽意思?”
　　他估計王少傑不懂這個概念，解釋道:
　　“學校就一家快遞點，生意是越做越好了。
　　你可以試試招聘兼職工，暫時接管收發工作。
　　比如一個包裹你提五毛，可以讓兼職工提三毛。
　　你當個甩手掌櫃，躺在床上都有錢拿。
　　要是覺得不夠，我在快遞收發點的利益，也一並讓你了。
　　靜下來心，好好學習商業法律。
　　事不過三，上次的話我不會反覆重複。
　　你要是跟不上前進的步伐，我是不會停下來等的。”
　　王少傑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很是懊惱:
　　“你說得這些，我都明白，會好好考慮。
　　你最近忙，好好保重身體。我先掛了，晚安。”
　　聽到嘟嘟嘟的忙音，陳世賢聳聳肩。
　　一個人想墮落，實在太容易了。
　　整天沉迷於遊戲，二次元等，越陷越深。
　　他在以前，差不多也是這樣，渾渾噩噩的。
　　打工數年都沒有起色，對未來失去激情。
　　直到他登上時代潮流的末班車，前往三四線城市跑快遞。
　　踩著一眾的競爭對手，憑實力開辟出新天地。
　　陳世賢在三十歲，如願嘗到了成功的滋味。
　　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忘記。
　　體驗過甜頭，才會更加渴望。
　　不至於三分鍾熱度，弄得半途而廢。
　　這種心理上的獎勵機制，會讓自律者更自律，墮落者更墮落。
　　通話結束，該回去了。
　　剛轉過身，正碰到迎面走來的胡理理。
　　她嘴裡叼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
　　那嫵媚的眼神，在燈光的渲染下十分撩人。
　　陳世賢停下腳步，問道:
　　“有事嗎?沒有我就進去了。”
　　胡理理眉眼含笑。抬手捉住他的領帶:
　　“怎麽，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於此同時，暗處傳來哢擦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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