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

　　 這個句勢，跟說柳夢瑩是公交車時極其相似。

　　 老王神色古怪，揮手打斷:

　　 “別說了，我知道。”

　　 陳世賢眼珠一轉，進行確認:

　　 “你知道什麽?”

　　 “我們那晚…應該沒發生什麽，畢竟巧巧是個女孩子，我也不好大張旗鼓的說。”

　　 聽到老王主動提出，陳世賢點點頭:“你清楚就好，就怕你深陷進去。現在多賺點錢，以後有能力多照顧幾個姑娘。”

　　 王少傑白了一眼，知道他說的是任小萱和唐子涵:“你老去禍害姑娘，真的太壞了，我可不學。”

　　 “都是你情我願的事，禍害個錘子啊。”陳世賢爆了句粗口:“難道整天舔一個麽，寧渣勿舔懂不懂?”

　　 王少傑扯動嘴角，低垂頭顱。

　　 他情感經驗淺薄，在這方面一直心懷自卑。

　　 見老友垂頭喪氣的模樣，陳世賢摟著王少傑的肩膀，笑道:“你老實交代，對未來有沒有規劃?”

　　 王少傑停頓片刻，搖搖頭。

　　 陳世賢輕歎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口吻:“你要是得過且過，安於現在的生活，說不定以後追不上我的步伐。”

　　 老王頭埋地更低了，嘟囔道:

　　 “說得輕巧，哪有那麽容易。”

　　 王少傑倒沒有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只是對於未來的日子，處於既憧憬又迷茫的狀態。

　　 陳世賢看向天色，似在思慮。片刻後，悠悠開口道:

　　 “這樣吧，我給你指條路。”

　　 王少傑抬頭望了過來，眼神略有期盼:“什麽路?”

　　 “你繼續在快遞站做，上限就那麽高，最多到片區經理。我呢，提前給你透個底，以後會開公司，但是缺個法律方面的顧問。有時候，需要通過相關的法律條款，謀取應有利益。有時候，需要發掘法律漏洞，防止被同行迫害。你也知道，我們電訊工程學院電子計算機是強項，法學一直很弱。閑暇時間，你可以去圖書館借閱專業書籍，盡量自學一下。”

　　 王少傑面露難色，提出心中的顧慮:“學這個倒不要緊，可我比不上那些專業的呀。”

　　 “這有什麽，慢慢來嘛。可以先聘個專業的，你打打副手。等能力上來，逐步接管就行。法律方面，還是有自己人操持更穩妥。即便我們關系再好，也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只有弄清你的定位和作用，努力追趕，才能跟上我的節奏，實現財富自由。要是像現在這樣混一天是一天，以後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你懂我意思吧?”

　　 “我明白。”老王眼眶溫熱，很是感動:“謝謝你，世賢。”

　　 能聊到這種程度，還專門指出定位和方向，是真心為他考慮的。

　　 這份心意，絕不能辜負。

　　 “我們哥倆，還客氣個啥。反正舞台給你架好了，登上去的機會要你自行爭取。要是關鍵時刻掉鏈子，扶不起來就不會再扶了。”

　　 說到這裡，陳世賢想起老王打發時間的方式，提醒道:“聽我一句勸，把遊戲戒掉吧。那些遊戲裝備、等級、成就，只是一堆沒用的數據。等你看通透了，就會後悔花在上面的時間。我玩遊戲，真的就是娛樂放松。你不一樣，玩遊戲就是在削減暴富的可能。現在自學法律還不算晚，想考研也行。學成之後，直接來我公司上班吧。等能力足夠匹配這個職位，再把聘請的專業律師顧問踹掉。”

　　 能幫到這種地步，還給出就業許諾，已經超出普通的同學情誼。

　　 老王明白話裡的意思，說不定這是改變後半生的際遇。

　　 他咬著嘴唇，眼圈泛紅，作勢就要跪下來。

　　 陳世賢眼疾手快，伸手扶住。

　　 幫人，要講究方式方法。

　　 光給資源，是沒用的。

　　 像是無底洞，永遠無法滿足。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便是這個道理。

　　 某些資助貧困學生的好心人，因生意失敗或經濟拮據降低金額，反而遭到學生家屬的刁難指責。

　　 怎麽錢少了?

　　 到底管不管孩子?

　　 不是說好資助到畢業嗎?

　　 你這個人怎麽出爾反爾呢?

　　 受資助者心安理得，覺得提供的金錢是理所應得的。

　　 陳世賢沒有經歷過這些，但看過不是類似新聞。

　　 幫，是情分。

　　 不幫，才是常態。

　　 見氣氛有些詭異，他脫口調侃道:“老王，你乾脆穿女裝算了，一個大男人怎麽哭哭啼啼的。”

　　 “世賢，你！”

　　 王少傑瞪著他，半天放不出一句狠話，臉色憋得通紅。

　　 那股壓抑感，登時煙消雲散。

　　 ……

　　 “啊…不要…停！”

　　 任小萱猛然坐起，蘇醒過來。

　　 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瞥向牆壁上的掛鍾。

　　 六點多了。

　　 也許是體內酒精沒有消散，任小萱的臉頰異常紅潤。

　　 她雙手拍了拍臉，打開臥室門，來到客廳。

　　 李蘭香投來視線，見女兒醒了，拍拍身旁的沙發:

　　 “過來坐。”

　　 任小萱嗯了一聲，走到旁邊。

　　 她盯著電視畫面，覺得有些頭暈，纖纖玉手揉著太陽穴。

　　 “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聽到問詢，任小萱陷入回憶:

　　 “我跟世賢去KTV唱歌，喝了點兒啤酒。當時口渴，喝得有點多。後面…讓他買了個甜筒，不知怎麽的，就到家裡了。”

　　 說到這裡，她秀眉微蹙:

　　 “他把我送回來就走了?”

　　 李蘭香點點頭，露出姨母般的微笑:“我回來的時候碰到他，還幫你把臥室門關了。”

　　 這一段，任小萱沒有印象。

　　 反倒是陳世賢扶著自己的親密畫面，宛如浪潮般湧入腦海。

　　 “媽，我再去睡會兒。”

　　 “吃點草莓吧。”

　　 “不了，你早點睡。”

　　 任小萱起身返回臥室，順手鎖上房門。

　　 她抓過等人高的玩偶，抱著躺著床上用腿夾住。白嫩的手指， 在玩偶上來回滑動。

　　 臉頰，更紅了。

　　 ……

　　 精致的燈具，昏黃的燈光。

　　 聽到鈴聲，慕容琪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點顯示的號碼。

　　 旁邊的女伴撐了撐身子，聲音嬌滴滴的:“這麽晚了，誰啊。”

　　 慕容琪的答覆，冰冷又無情。

　　 “出去。”

　　 女伴愣了一下，抓上絲質衣褲離開臥室。

　　 待房門關上，她摁下接聽鍵。

　　 “老板，那個女人的資料，已經傳真發過來了。”

　　 慕容起看到他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