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越水七槻笑了笑說道:“神州那邊都黎家大小姐自小在東瀛長大,有個不自量力的師弟正在尋找她的蹤跡,說不定哪天就會踏上神州,將他的師姐接回去呢。”
“原來如此,因為你事先得知了黎家大小姐回歸的消息,所以只要查一下霓虹這地方有誰在調查和黎家大小姐有關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能夠得知柳生君有委托大阪府警幫忙調查北法相宗主持失蹤的事情吧。”白馬端上來了三杯紅茶,將其中兩杯放到了柳生宗茂和越水七槻的面前,自己拿起了一杯,輕抿一口說道。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七槻姐的假情報,平次的爸爸也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吧,不愧是爹級人物。”柳生宗茂稱讚了一句。
而白馬則是露出饒有興趣的微笑說道:“那麽你是要去神州找回你的師姐嗎?為愛不畏艱辛險阻,很浪漫不是嗎?”
“你覺得現在我像是能去神州的樣子嗎?只要知道師姐沒有危險就好了,神州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柳生宗茂指了指電視機,上面是財經頻道緊急插播的一條新聞。
鈴木集團加入FOX收購戰,FOX歸屬成迷。
“鈴木財閥?!”白馬一激動,將手中的紅茶灑出來了一些,他一邊有些狼狽的拍著褲子,一邊奇怪的看著柳生宗茂問道:“怎麽回事柳生君?你看起來並不奇怪的樣子,是早有預料嗎?”
白馬原本還是有點緊張的,但他看到柳生宗茂那風輕雲淡的表情,一想到柳生宗茂那不講道理的直覺,頓時放下心來。
如果柳生宗茂有想過這種事情,那麽他就應該有所準備。
“很奇怪嗎?我已經近乎掌控了整個關東,鈴木家很清楚現在的他們在柳生家的面前已經失去了話語權,現在的他們就像是屈居於織田信長威勢之下的德川家康,但他們需要找到那個明智光秀才能夠擺脫掉柳生家的陰影,如果沒有明智光秀出現的話,那麽他們就會像曾經的早阪家被四宮家吞並那樣,成為柳生家的一部分。”
“可現在明智光秀並沒有下場的打算,他們自己卻等不及了。”越水七槻說道。
她口中的明智光秀,指的是大霓虹銀行。
現在整個霓虹,在京都六家因為的場一郎身亡身陷政治醜聞的情況下,只有大霓虹銀行背刺柳生家,才能夠讓柳生家的統治像400年前的第六天魔王那樣消散。
“所以他們當不成德川家康。”
“不,他們當的成。”
白馬指了指柳生宗茂手邊的報紙。
那是只有最少百億級集團的社長才能夠收到的報紙,上面是煉獄作為柳生家的代表向拳願會宣戰,雙方賭上了關東和關西的統治權,以霓虹霸主為賭注進行了一場史上最強拳願賽即將開打的新聞。
而白馬所指的位置,是煉獄一方的參賽選手,現拳願會煉獄雙榜積分排在第一的BUG級強者,鈴木財閥的鬥技者,有著蹴擊貴公子稱號的京極真。
“怎麽回事?明明已經作為甘城科技的敵人向電腦雜技集團注資了,為什麽鈴木家還會作為煉獄的代表出戰拳願賽?”越水七槻不解問道。
“兩頭下注。”柳生宗茂揉了揉眉心,這套操作,已經是豪族常態了,其中玩這套玩的最出名的就是戰國後期的真田家,信之幸村兄弟倆分別加入了德川一方和豐臣一方,最終贏得了家名的存續。
鈴木家現在顯然也是在玩這一套,擺明態度向電腦雜技集團注資的是鈴木財閥顧問鈴木次郎吉,
而派遣京極真作為鬥技者加入煉獄一方的則是鈴木史郎。 可以預見的是,一但柳生家在和大霓虹銀行的對決之中佔了上風,那麽京極真就必然會死。
因為這種表裡比興的做法必然會遭至主公的不滿,鈴木家在玩了這麽一出之後,如果還想在柳生家這邊有著一定的話語權,那麽就必須成為外戚才行。
而柳生宗茂和鈴木園子的關系很好。
所以京極真這個給鈴木家賺了不少錢的鬥技者反而成為了阻礙。
但柳生宗茂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他和鈴木園子關系是很好沒錯,但說到底也只是玩的很好的朋友,園子雖然戀愛腦,但卻也很喜歡京極真,兩人是一對很好的情侶,柳生宗茂做不出這種拆散兩人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要以京極真的死亡為代價?這種事情他要是能放任鈴木家做出來,那他就不是柳生宗茂了。
但如果柳生宗茂不這麽做,那麽他就相當於是在主動將鈴木家推向自己的對立面。
這會讓諸多追隨柳生家的家族們產生疑慮,開始思考著下一個因為一個“路人甲”就被拋棄的家族會不會是他們,從而導致柳生利益集團的內部動蕩。
“好惡毒的做法。”想到這,越水七槻擔憂的看了眼柳生宗茂。
這就是赤裸裸的陽謀, 很顯然鈴木家兩頭下注的做法被人利用了,而利用鈴木家的人是誰,要猜出來並不困難。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想著給我設考驗嗎?”柳生宗茂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很明顯的,這就是片原滅堂想要讓柳生宗茂“成長”的謀劃。
道義和利益,你要哪邊?
如果是一個單一的個體,那麽大多數人都會喜歡高尚的人。
可一但形成了利益集團,那都是利益集團了,他們要什麽還用想嗎?
想要京極真不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輸掉這場決定霓虹霸主歸屬的拳願賽。
但輸掉拳願賽的下場,和柳生利益集團的崩塌,好像也沒多少區別。
“你要怎麽做,柳生君。”白馬坐在柳生宗茂的對面,認真的說道:“無論是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我都會幫助你的。”
白馬已經在柳生宗茂的身上下注了,作為唯一一個有可能將駐霓虹帝國軍驅逐出去的人,白馬會梭哈柳生宗茂梭哈到底。
“呵……”柳生宗茂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壞笑,讓白馬和越水七槻都感到很奇怪。
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柳生宗茂說道:“鈴木史郎有個缺點,那就是怕老婆。”
“你不也怕嗎?”越水七槻無情的拆台。
“咳,我這叫愛,愛你懂嗎,這是尊重。”柳生宗茂當場破防,隨即連忙正色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鈴木史郎怕老婆,所以你們說,如果鈴木朋子知道了鈴木史郎有著一個情人的存在,我是將這個情人交給她呢,還是不交給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