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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不會說謊》第10章 戰書
  李準把自行車放在車棚,背著沉重的書包走到教室,本來從車棚到教室不算長的腳程卻讓李準覺得無比的漫長,一路上背後的議論聲讓他汗毛豎起,好像自己是不守婦道的寡婦,被人指指點點。人怕出名豬怕壯。李準的絕殺新聞在校園貼吧上瘋轉,再加上橘子周刊封面人物的催化下,自己儼然已經成了海港市的“名人”。但很快大家也都會知道,這位“名人”其實名不副實,13中中學的男男女女們從未聽說自己學校籃球實力榜上還有“李準”這號人,誰允許他代表13中籃球了?

  沒有自信的李準快步走進班級,一坐在座位上,班裡的同學一擁而上問東問西,董秋迪見到李準被大夥圍的水泄不通,乾咳了兩聲清清嗓子,然後用小舌頭髮出鬼祟的聲音:“小孫來了!”——小孫就是李準的班主任,年輕的東北女孩,以前脾氣非常好,對學生們也親切,自從談戀愛以後變得喜怒無常,時而俏皮時而冷酷,讓大家又愛又怕。

  大家聽到“小孫來了”就好像妖精聽到“老孫來也!”似的,趕忙回到自己座位,兩分鍾過去後大夥才發現所謂“小孫來了!”其實是“狼來了!”。上課鈴猛然敲響,大家也隻得都坐在原地,不再跑到李準的位置去騷擾。

  李準這才松一口氣,他拍了拍前座的董秋迪向他豎起大拇指,不虧是自己的“頭號粉絲”,而就在此時,他發現同桌袁龍龍的座位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了!

  李準從包裡拿出了袁龍龍借給自己的空軍一號球鞋和那顆籃球,放在了他的椅子上,小聲開口問董秋迪:“袁龍龍人呢?”

  董秋迪說:“一早就來了,把東西都收拾了然後走了回家自學去了,還能練球,他不像咱們,人家特招通過了,文化課答個200分就過了,咱們還得好好學習啊!”

  董秋迪不知道李準通過一中特招的事情,以為李準還是個普通的文化課生。

  李準心裡想這一定還是因為那記絕殺,袁龍龍可能還是不知道怎麽面對自己,這樣也好,自己也不知道怎麽面對他呢。算了,不去想了,好好念書吧,雖然特招過了,但文化課還是需要200多分,以自己不到300分的文化課水平,也不能完全保證肯定能過。

  李準從桌鬥裡掏出了一摞課本拍在桌子上,這時他發現一張寫有碩大“挑戰書”三字的信封赫然擺在課本的最上面。

  李準環顧四周,確定沒人盯著自己,偷偷在桌子下面打開了信封,他展開裡面的信件,上面寫到:

  “李準學長:

  你好!

  我是三年c班的常日輝,也是一名籃球愛好者,昨日看到你前天的比賽錄像以及你的絕殺,歎為觀止,但有新聞將你寫為海港市最強初中生,我不敢苟同甚至想與你切磋一下。為了不耽誤上晚自習,就打11分,今天放學後五點半,在學校最靠廁所旁的那個籃球架,等你!

  三年c班常日輝”

  李準長歎一口氣,心想就這個絕殺這事怎就還過不去了呢,真特麽的神煩!接著將戰書揉成球扔進了桌鬥裡,自己趴在書堆上盯著歷史課本上的內容,神遊天際。

  下課鈴驚醒了李準,他還沒來得及伸一個懶腰,同學們就再次將他圍住,甚至有的人把橘子周刊拿出來讓他簽名,董秋迪看著架勢不得不出面維持一下秩序,他拍了拍李準的書桌,卷起一本書作為話筒,說道:“同學們,現在我是李準的經紀人,有什麽事情都找我好不好,

不要煩他了。”  董秋迪在班級裡還是有一定威望的,不一會兒人群就被他勸散,但李準桌子上還是放了一摞同學錄——初中要畢業了,同學錄是初中同窗四年情誼的最後載體,無人問津的李準突然變成了香餑餑,董秋迪不禁感慨:“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一群勢利眼!”

  李準對董秋迪說:“你別這麽說人家,畢竟同學一場。”

  董秋迪說:“你怎這麽單純呢?NBA有一句話:Bussiness is bussiness!這就是現實!”

  李準不懂問道:“你說的那句英文啥意思?什麽...是...什麽?”

  這時又有一個同學將同學錄放在李準桌子上並示意好友般的微笑,董秋迪著實看不慣這樣人的嘴臉,忿忿看著那名同學的背影回答李準的疑問:“傻b就是傻b!”

  真特麽粗魯!李準看著董秋迪那張洞穿人性的臉說:“快得了,對了我問你,袁龍龍有個小學弟跟他家離得挺近,你還記得他是哪班的嗎?”

  “我知道啊,郝鶴元吧,初二的!幹嘛?”董秋迪的腦子果然是8T的內存,只要出現過的人事物,全都能記下來。

  李準說:“我想把球鞋和球讓他給袁龍龍送回去。”

  “行,等課間操我帶你找他去!”董秋迪對李準果然是由路轉粉,變得如此熱情讓李準有些詫異。

  課間操時間,可以不用上操的初四、初三年級開始了一上午最珍貴的15分鍾放風時間。董秋迪帶著李準穿越初三擁擠的走廊,來到了初二年級的走廊,走廊裡空無一人,教室也二門緊閉。

  “臥槽!”董秋迪拍了拍他“珍貴”的腦袋:“咱倆好像傻,咱們不用上課間操,郝鶴元才初二,他們得上....”

  李準也如夢方醒,擺擺手說:“走吧走吧!中午放學再來吧!”

  說罷,兩人又開始了艱難的返程,當他們來到初三d班的門口時,一個美麗的女孩突然從教室衝出,與手裡拿著球和鞋的李準撞了個滿懷。

  “哎呀!”女孩嬌嬌的叫了一聲:“李...李準?“

  李準看著眼前的叫自己名字的女孩,黑發如瀑,明眉皓齒,尖尖的鼻子下面一張極富光澤的粉唇,白皙的皮膚上鑲嵌著的兩顆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就像鍾馗勾住了魯班,敞開胸懷吸附著他,讓他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糟了!是心動的感覺!

  那一身校服也難以束縛著女孩的萬種風情,而腳下踩的那雙AJ13徹底讓李準沉淪——這不是初三d班他意淫多年、前天加自己qq好友的AJ girl沈黛珊嗎!

  李準的臉“唰”一下紅了,而女孩的臉像一面鏡子,與李準一樣,紅到耳後。

  董秋迪看著兩個“紅人”,說:“你們倆...是在給我臉色看嗎?要...要不...我先走?”

  李準也不管董秋迪說:“你...你好!”

  沈黛珊笑了,笑容像春風拂面,像暖陽照身,像嬰兒出生的一次心跳,像平靜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漣漪。

  沈黛珊嬌羞的低著頭說:“等我一下!”趕忙轉身跑回班裡。隻留下呆呆的李準和滿頭問號的董秋迪。

  董秋迪看著李準說:“這就是你和袁龍龍老偷窺的AJ girl吧?怎就會傻笑啊?不會是個傻子吧?”

  傻尼瑪!李準心裡罵道。

  這時一隻手不太禮貌的拍了拍李準後背,李準轉過身來,一個183的男孩站在他面前。

  這個男孩仰著頭,一副高傲的樣子,說:“你叫李準嗎?”

  李準皺著眉點了點頭:“是啊!”

  男孩笑了,笑得令人厭惡:“我的戰書你收到了嗎學長?”

  李準抬頭看了一眼教室門牌,三年c班,他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很不友好的人就是給他下戰書的常日輝。

  董秋迪看他十分蠻橫,問李準:“什麽戰書?”

  常日輝插嘴說:“當然單挑的戰書了!我和李學長切磋切磋,學習學習,也見識見識最強初中的水平?”

  李準十分果斷:“我不打!”

  董秋迪明白了,原來這個男孩是要和李準單挑,可他自己也知道李準現在的水平,見李準說不打,自己也補充一句為李準找找台階:“馬上就要中考了,打什麽籃球,哪有時間跟你打!”

  常日輝說:“大哥!我是初三,我今年也中考好不好!就打11分,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此時常日輝的大嗓門已經吸引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大家都起哄說打打打,讓李準十分難堪,李準本要轉身就走,正好沈黛珊拿出了橘子周刊和筆,準備讓李準簽名。

  常日輝側過身,搶在李準身前,指著沈黛珊手中雜志上的李準的“英姿”說道:“學長,你都是上了橘子周刊的最強初中生了,難道還怕跟一個小學弟單挑嗎?”

  這是圍上來的學生都紛紛搶著去看沈黛珊手上的雜志,人越圍越多,沈黛珊被眾人擠在中間,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被冷酷的氣氛壓的透不過氣的李準。

  不能再喜歡的女孩面前折了面子,李準再怎麽慫也受不了常日輝的激將法和氣氛的烘托,開口說:“行,那就切磋切磋!”

  董秋迪料定李準肯定會答應,等李準說完馬上說:“時間緊迫,就打一個球,一球定勝負,那才刺激,沒有人有空跟你打什麽11分!”

  常日輝爽快答應:“行,一個球就一個球,你敢打就行!”說罷轉身離去,好像勝利已是他囊中之物。

  人群也因為常日輝的離開慢慢散去,李準把簽好名字的雜志送到沈黛珊手中,說:“晚上要是有事就別...”他本想說晚上要是有事就別看自己單挑了,以防丟人的醜態被心上人看到,哪想到董秋迪先開口說:“要是沒事就看看來,給李準加油!”

  沈黛珊接過橘子周刊如獲至寶,緊緊將它貼在自己胸口,然後欣然點頭:“我一定去加油!”

  李準哭笑不得,紳士的點點頭說:“謝謝你啊!”趕忙拽著董秋迪灰溜溜的走了。

  穿過了初三年級的走廊,李準埋怨董秋迪:“幹嘛非得讓她去!還嫌不夠丟人嗎!”

  董秋迪說:“丟什麽人,要不是我提出打一個球你才丟人呢!我跟你說!”董秋迪咽了一下吐沫,明顯他的嘴已經跟不上他腦殼的運行速度:“我給你說,就剛才那場合、那氣氛還有那小子說那話,我一猜你就得應戰,所以我趕緊說打一個球,雖然你很有天賦,但你現在還不是籃球高手!”

  李準皺著眉頭打斷他:“我有雞毛天賦!”

  董秋迪說:“你先聽說我說完,打11分好歹得打5、6個球吧?那特麽根本你就沒法打,肯定被那小子虐死,一個球,咱們就有勝算!”

  李準看著盲目自信的董秋迪說:“有雞毛勝算!”

  董秋迪說:“打進五個球是實力,打進一個球是運氣!咱們現在雖然沒有實力,但是咱們有運氣啊!運氣這方面,你是行家!”

  李準哭笑不得:“你那天還說運氣是實力的一部分麽!”

  董秋迪趕緊糾正說:“對,但不全面,運氣是實力的一小部分!”

  “滾!”李準不愛聽他神叨叨的胡扯:“又不是你上去丟人!”

  “你放心,到時候你只要聽我的,我保你贏!”董秋迪神秘的說。

  李準剛想反駁,忽然上課鈴聲響起,兩人對視一眼,趕忙向教室跑去,李準手裡拿著籃球和球鞋,看著已經跑遠的董秋迪喊道:“你倒是幫我拿一樣啊!”心裡笑罵:就特麽這樣還是我粉絲呢?

  中午放學,董秋迪陪同李準將袁龍龍的球給到袁龍龍的鄰居郝鶴元手後,李準準備和董秋迪一起吃中午飯,可董秋迪說為了下午李準和常日輝的單挑去準備準備,神秘兮兮的離開了學校。

  李準從外面買了個肉夾饃回到教室,剛準備吃,教練朱伯齊就走了進來,他環顧空蕩蕩的教室看到了李準,神色凝重的說:“李準,你跟我來一下!”

  李準心下害怕,跟著朱伯齊走出教室——他隱隱感覺這肯定不是好事。

  跟隨朱伯齊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他從別的老師的桌前抽出了個椅子,放在李準面前,說:“你坐,咱們坐下說。”

  朱伯齊坐在了李準對面,見李準也坐了下來,開口說道:“李準,今天你父親來咱們學校了。是關於你考新世紀高中的事情,有些情況呢,你和你的父親都不知道,我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李準心頭一緊,接著喘了口氣:想到父親可能會來,沒想到父親真來了!在“慫!但是不認慫!”這點上,這對父子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李準很好奇父親對朱伯齊都說了些什麽,心想這件事情雖然令父親憤怒,但父親畢竟是一名人民教師,素質肯定還是有的,不會跟朱伯齊大吵大鬧的。

  朱伯齊靠在椅背上說:“你父親呢當時挺激動,沒等我說完就走了,我呢,還有些話,跟你說一下,你幫忙給轉達一下,行嗎?”

  說完,朱伯齊也不看李準,翹起二郎腿等著李準答覆。

  李準本來對朱伯齊就有意見,見他提起父親不在乎的樣子,而且如此傲慢的態度,也不悅道:“恩,行。”

  “恩,我先說明,那天成績表單裡顯示你確實是通過了考核,而且是全票通過,這個沒有疑問。而且,當時是現在的新世紀高中校隊的教練田懷利老師谘詢的我的建議,我的確是建議他將你從通過的名單中摘除掉,原因我也跟你父親說明了,你父親可能對你的情況不太了解,你晚上回去再跟他說明一下吧,我說你不會打球,他不信,我說是出於球隊未來考量,他非要說我是為了保柴俊良把你淘汰,我很生氣的,李準,你要知道,這種指控很嚴重的!”

  “恩,我明白。”

  朱伯齊也不看他,繼續說:“你明白就好,我呢,出成績的時候沒讓你們看成績單,是怕你多想!你呢.....唉!其實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回去跟你父親也說一下自己什麽情況,你父親走的時候說要到教育局舉報我,呵呵,說到底最後這個否決票是人家新世紀高中田教練投的,你父親要告要鬧我也無所謂,行了,就跟你說到這兒,你回去跟你父親好好談談,把我的意思轉達一下!”

  李準也沒理他,轉身就走了,留下一臉不忿的朱伯齊小聲罵道:“真是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兒子,還想上新世紀高中校隊,也不撒泡尿照照。”

  李準憤怒的握著拳頭,狠狠的向走廊牆面砸去,那種頭箍噬心的疼痛像是緩解憤怒的良藥,讓他繼續面對艱難的現狀。他平生第一次這麽沒禮貌——或者說強硬的回應事情,因為他覺得朱伯齊提到他父親的每句話都是那麽的刺耳。

  李準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生悶氣,慢慢的睡著了,等他被上課鈴吵醒時,班級裡已經坐滿了同學,他眯著惺忪的睡眼看一眼表,都兩點半多了,哎!不對啊!今天是周一,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啊,這幫人都在教室裡幹什麽,李準想問問董秋迪怎麽回事,才發現董秋迪沒在座位上,好奇的李準向董秋迪的同桌擺擺手,問:“你看著董秋迪了嗎?”

  同桌噘著嘴說:“哎!我看見中午來了啊,是不是上體育課去了?”

  李準好奇的問:“那體育課怎不上了?”

  “剛才小孫進來了,說朱老師生病了,這節課改自習,這朱老師體格子也不怎地啊!天天生病!”董秋迪的同桌抱怨道。

  李準心想:生特麽什麽病,中午還跟我趾高氣昂的呢!

  李準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中午飯忘記吃了,李準從課桌裡拿出了中午買的肉夾饃,準備趁著自習課沒有老師大快朵頤。

  就在這時,班主任孫老師走進教室,看了一眼李準,此時李準也看了一眼她,四目相對,李準剛想低下頭裝作學習,就被孫老師的手勢叫停,孫老師手掌向外擺了擺——這個動作對李準來說太熟悉了,以前他上課一犯錯就被孫老師用這種不打擾其他同學的手勢揪出去罰站。

  李準走了出來,看到孫老師面色凝重,一臉疑惑的站在了教室門口邊上那個屬於他的“專位”。

  孫老師夾著雙臂,沉思了半天終於開口:“李準,你父親是來學校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又是這個話題,天知道父親來學校到底都幹了什麽?李準暗忖。

  “中午回家他跟你說的嗎?”孫老師問道。

  “不是,中午朱老師跟我說的。”李準回道。

  孫老師慢慢的點了點頭,看見李準有些不高興,坦然的說:“李準,你不要有個人情緒,這幾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也有所耳聞,我找你純是個人行為,跟學校沒有關系,你也不用緊張!”

  個人行為?李準十分詫異。

  他看著孫老師真誠的樣子,心中的戒備心理稍作舒緩,說道:“行,孫老師,您說吧!”

  李準看孫老師低著頭,好像正在糾結著什麽,少頃,當孫老師醞釀好情緒想要開口時,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個領著水桶的人,兩人定睛一看,這不是董秋迪嘛!

  董秋迪拎著班裡大掃除用的紅色的空水桶,校服褲子濕了一大片,孫老師看著他這幅尊榮忍不住狂飆:“幹啥去了?解放男廁所去了?要不看耽誤你學習非得讓你把廁所刷乾淨回來了!趕緊滾進去!”

  董秋迪點點頭,衝李準眨了眨眼,趕緊跑進教室,接著教室裡又是一陣笑聲。

  孫老師長喘了一口氣,對李準說:“是這樣,朱老師否決你通過籃球考核這件事,於情,做的確實欠考慮,於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按照流程的走的,就算你父親去教育局舉報,也不會有結果的,只會對朱老師造成不好的影響,我希望你回去能勸勸你父親,讓他慎重考慮.....”

  李準煩透了,又是這些車軲轆話,反反覆複,沒有意思。

  孫老師見李準不答話,原本故作鎮靜的她終於崩潰了,淚水流出來了:“李準,這樣,不管朱伯齊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向那邊建議否決你的,孫老師都代他向你道歉,李準同學,對不起!”

  李準見孫老師像個小媳婦一樣哭的梨花帶雨,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

  孫老師邊哭邊喘著說:“你們朱老師好不.....容易就要調.....到新世紀高中了,他很不容易的,我誠摯...的向你和...叔叔道歉...!希望你們能原諒他!千萬不要去舉報他.....!他沒有......權利投否決票的!他...只是...提了個建議!”

  李準說:“老師,您別哭了!”

  孫老師一聽見李準的安慰,擦了擦眼淚,繼續說:“我本來是沒什麽臉求你的,可是上午學校收到你的一中特招通過的證書,我才知道你已經考了一中的特招,既然你已經通過了一中的特招,就別再因為這點事為難你們朱老師了。”

  李準猜測,八成孫老師和朱伯齊是一對情侶,她才這麽歇斯底裡的給朱伯齊求情。

  唉,算了。

  一個熟悉的“算了”在他心頭再次出現, 回去看看老爸究竟要幹什麽,衝著這麽真誠的孫老師,也要把衝動父親攔下來了。

  “孫老師,你別哭了,我回去一定勸我爸,你放心吧,真的!”李準柔聲道。

  孫老師擦了擦哭花的臉,說:“真的太謝謝你了李準!”

  李準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長舒了一口。

  董秋迪突然從前排拿著課本作掩護鑽到李準同桌袁龍龍的空位,坐在上面對李準說:“怎了你又?”

  李準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講給他這位“頭號粉絲”董秋迪聽,董秋迪大呼過癮,說道:“你這兩天過得夠刺激的啊!”

  李準看著眼前這位“聰明人”,問道:“你說,小孫和朱伯齊是不是...?”李準用兩個大拇指相互點了點,示意他兩人可能是戀人關系。

  董秋迪心想這還用問嗎?都這麽說了還能不是嗎?他見李準明知故問,故意說道:“不是,他倆是師兄弟,孫老師是大師兄,朱老師是二師弟!”

  李準笑著叫他別開玩笑。

  董秋迪忽然狠狠拍了拍李準,說:“差點忘了正事,晚自習之前的單挑,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只要聽我指揮,我保你贏!”董秋迪右手攥拳狠狠敲了下自己單薄的胸脯,說道:“Talent wins games. Team win the (天才贏得比賽,團隊贏得冠軍)!”

  秀完這段英語,董秋迪指著李準頓挫有秩的補了一句:“Michael Jordan(邁克爾·喬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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