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我真的覺得有點怪怪的了……”於禁沒敢看他們，有些害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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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臉色白兮兮面無表情、身體僵硬地戲子在舞台上齊刷刷地抬頭看著你，目光陰冷又詭異，說實話，沒幾個人不害怕。

　　但是張靈府就是不害怕，他們對視著。

　　就在這時，那幾個唱戲的以大胡子為首，眼睛裡突然流下兩行血淚。

　　這兩行血淚在他們雪白的臉上流下顯得異常突兀。

　　於禁用余光偷摸看了一眼，立馬好奇地說道:“噫！跟鍾馗雕像一樣，小瘋子，快，敲碎他們，敲碎他們說不定那小子說的看見的那些士兵，已經在這幾個戲子雕像的裡面了。”

　　張靈府沒回答。

　　那些戲子還在不停地唱著，一邊唱著眼睛還依然盯著張靈府不放像是欠了他們很多錢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的服務員走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說:“不好意思，請幾位出去，本店不招待了。”

　　“憑什麽啊。”於禁不服。

　　“幾位影響到了我這裡的正常經營，請盡快離開。”

　　“怎麽就影響經營了?怎麽就影響經營了?”

　　“你自己看看，那幾個唱戲的全不好好唱了，樓下的客人們都有意見了，請盡快離開。”

　　於禁還想再和他分辨，但是被張靈府給攔住了，他道:“樓下的是剛來了?”

　　“對，新來的，還生得很。”

　　張靈府回答道:“你讓士兵來唱戲，當然生了。”

　　服務員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誰來沒個第一次啊?我們有專門訓練的辦法，瞧見沒?第一次唱戲，已經唱得不錯了，要是沒有客官您的話，一定不會出錯。”

　　底下的士兵仍咿咿呀呀地唱著，但是動作仍很不專業，像是衣服裡被架了一個鐵架子一樣，十分變扭，兩行血淚觸目驚心。

　　張靈府從虛空中拔出黑刀，服務員昵了一眼，並不吃驚，還是維持著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兩隻手放在襠前，微笑著看他。

　　張靈府冷冰冰地說:“讓他們停下來。”

　　“停不了了。”服務員回答，沒等別人問，他自己就解釋起來:“他們得一直在台上唱著，跳著，直到死為止，這是規矩。

　　誰讓他們那麽莽撞，把我們的幾個角給嚇病了呢?幾個角唱不了啦，當然得讓他們頂上去了，不過您放心，他們慢慢會唱得越來越好的。”

　　底下的士兵聽見服務員這麽說，濃妝豔抹的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說實話，妝太濃了，光看妝容根本忍不住那些是士兵，張靈府是通過他們手上的繭來分辨的。

　　唱戲的手上當然也可以有繭，但是不可能有槍支留下的繭。

　　所以張靈府發現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戲子。

　　見服務員這麽說，張靈府便捏了捏手，他笑著道:“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像你這麽做。”

　　“如果我這麽做了呢?會怎麽樣?”

　　服務員撇了撇嘴，指了指底下的戲子說道:“你也會像他們一樣，在這裡服務，直到死為止。

　　我個人是建議你們離開啦，因為我也不想死啊，但是你們帶不走他們的。”

　　“哦?”張靈府挑起眉表示不信，王林在心裡收到了他的指示，便用絲線纏住了唱戲的士兵。

　　他們正準備在舞台上翻跟頭，結果被王林一拽，就紛紛一窩蜂摔了下去。

　　這一摔，引起了樓下那幾個看官的注意，他們抬頭看向了張靈府。

　　眼神冷酷且麻木，但是透出了陰冷的氣息，那些眼神如刀子一般鋒利，好像要插透人的心臟。

　　於禁吞了吞口水道:“我感覺很不好。”

　　服務員幸災樂禍般地笑笑:“祝你們好運吧，對了，記得把刀留下，這把刀現在可是我們的了。”

　　說罷，服務員轉身走下樓。

　　舞台上的士兵一窩蜂摔倒後，就停止了動作，士兵們愣了一下後，喜出望外地爬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不用再跳了！”

　　然後高興不到兩秒，他們的身體就都滲出了血珠，血液把他們的戲服都浸濕了。

　　士兵們還沒發覺疼，只是看著對方身上莫名其妙地滲出血液，便奇怪地問:“你的身上怎麽流血了?”

　　“你的身上才流血了。”

　　“什麽?”

　　“什麽?”

　　就在他們的質疑聲中，他們的身體突然被看不見的東西分割開來，變成了碎塊掉在了舞台上。

　　“臥槽！”於禁看見了這一全過程，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林如風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這兩天真的有些浮誇了。”

　　“嗯?會嗎?”於禁反問，然後就道:“害，沒個活躍氣氛的人，這多沒意思啊?”

　　於禁這兩天一直在認真地扮演膽小怕事的角色，這項重擔原本是落在其他同行的異能者，或士兵身上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張靈府一個也沒帶過來，所以他隻好頂替了這個角色。

　　這兩天演得苦啊。

　　害怕這種情緒不好掌控啊。

　　王林吐槽道:“你真的很愛演。 ”

　　於禁不好意思地說道:“過獎，過獎。”

　　“我這又不是在誇你。”

　　“別不好意思。”

　　底下的血流了一片，還熱乎著，但是場上的氣氛卻已經冷了，於禁有些沮喪地說:“你就不應該揭穿我，你看看，現在氣氛都沒了，情緒很難再調動起來。”

　　林如風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沒回答。

　　就在於禁準備清清嗓子再繼續叫的時候，突然，那個士兵吼了出來:“啊——放我走！”

　　“對嘛！這個調就起對了！”於禁嗷一嗓子大喊:“死人啦！救命啊！”

　　場上的傭兵都向他拋去鄙視的目光。

　　底下的看客扭過頭來看向樓上的張靈府，他們僵硬地起身，踩在了酒桌上。

　　於禁又準備嗷一嗓子，結果張靈府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你再叫我一腳給你踹下去。”

　　於禁這才憋了回去。

　　那些人踩上酒桌，動作僵硬地爬上了圍欄，面部肌肉也變得生冷起來，林如風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掃射:“突突突——”

　　把那些準備爬起來的家夥全都給一槍一個爆頭打落下去。

　　這種行動緩慢的家夥，簡直就是活靶子，林如風一眨眼就突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