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善?王隕一臉匪夷所思。
胡老帶頭走了過來,笑意盈盈的,好像還真是很熟了一樣。
王隕開始為雙方介紹:“他叫張靈府,是傭兵團團長,這次由他帶你們去宣城,打個招呼吧。”
張靈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
倒是胡老開始說:“我姓胡,叫胡春生,這是我的幾個學生。”
那幾個都有三四十歲了,也都並不想介紹自己,直到胡老轉頭看了一下他們,才開始不滿地說道:“姓趙。”
“我姓錢。”
“我姓孫。”
“我姓李。”
“我姓王,叫王隕,歡迎你們加入李系。”王隕做了一個很好的結束語,成功避免了一個尷尬的發生。
胡老點點頭,時刻都和和氣氣的。
王隕道:“對了,讓小……張靈府先帶你們出去吧,你們不用留在這辛苦了。”
“可以。”
“劉去。”他叫了一句:“把剩下的吃的分一份出來給你們團長帶上,他帶了先走。”
劉去支吾了一聲:“我不知道怎麽分啊……”
“怎麽了?”
“分不了。”他將剩下的那點東西全都拿了出來,擺在了地上,每樣食物都只有五到六份。
也就是說六個罐頭,六個餡餅,六塊餅乾等等,全擺在地上,也只夠張靈府他們一車人吃個三天的了,還不能吃得太飽。
而留在裂谷裡的還有幾十個壯漢,這點東西,還要分出來兩份,塞牙縫都不夠。
“那就全讓他帶走。”王隕看了看其他人:“裂谷下面能吃的東西多了去了,不用怕。”
士兵們很給面子地接話道:“對,我們吃活的。”
聽到王隕這麽說,劉去便把食物全都打包給了張靈府,於禁給他背上。
王隕問胡老:“上面有你們的車嗎?”
“有,就在那邊。”胡老往後面指了一下。
“那就好。”
如果要開他們停在上面的車的話,還得走好長的路,這幾個工程師看樣子是走不了那麽遠的,搞不了還會把張靈府的脾氣給整出來。
胡老把他們往下來的方向帶,他們走了一會,發現裂谷的岩壁上竟然有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用拳頭粗細的鋼筋連接著岩壁,狠狠地釘在岩壁裡。
他們竟然是用平台把飛機放下來的。
平台的旁邊還有打入岩壁的U型鋼筋,形成了梯子形狀。
這條就是給人走的。
望上去,岩壁的盡頭很高很高,像是和天色融合在一起,當然看不見他們留在上面的車子了。
他們全都站在那裡,王隕苦口婆心地對張靈府說道:“要懂得忍耐。”
張靈府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收起了黑刀。
王隕又看向於禁:“要讓他忍耐。”
“我懂的,我幫你盯著他。”於禁拍拍他的手,讓王隕放心。
兩人再次收獲了張靈府的一枚白眼。
但是他們卻無視了他的白眼,把目光放向了岩壁上的階梯。
那裡不僅有階梯還有十來根隨風擺動的繩子,對於體力不好的人,幫上這麽一根繩子還是有用的。
那些士兵不用命令就趕緊給幾個工程師的腰間系上繩子。
剛系上,天空就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音,像是打雷了。
“糟糕,要下雨了。”有人說了這麽一句。
“不,不是下雨。”年紀大了的胡老看天氣也準,他搖搖頭,看著還晴朗的天空。
“那好好的打什麽雷?”
“你們看,那是什麽?!”蘇武突然對著天空大叫了一聲。
天空中,那裡竟然開始翻滾,
空氣突然像是水面一樣扭曲起來,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水而出了。那很像是,飛機消失後的樣子。
有人疑問:“是不是飛機……”
“怎麽可能?它都消失了那麽久了!”
飛機消失了前後大概最少有半個小時了,怎麽可能還會往下掉?
任平生做的那個實驗,那些鴿子消失後不到幾秒鍾就掉下來了,怎麽這個飛機過了這麽久?
在眾人的猜測下,雷聲依舊,天空像是被扔進一顆石子的水池一樣,激蕩不停。
眾人都仰望著天空,在他們的注視下,一塊深色的東西慢慢地從空氣中飄了出來。
“那是……什麽?”有人問了一下。
那東西是深綠色的,形狀又是不規則的,看起來倒是很像一塊飛機的殘片?
“飛機嗎?”有人問。
那殘骸在空中失重般地飄著,似乎沒有被往下吸。
那個姓趙的工程師疑惑地問:“飛機……解體了?”
“不可能,不可能解體。”姓孫的搖搖頭, 他並不相信十年的心血會毀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
大家都沉默了,看著天空中的殘塊,在努力分辨那是什麽東西。
很快,那殘塊慢慢地飄離了,它猛地感受到地心引力,被往下一拽,加速地衝刺了下來。
那塊原本不到巴掌大的東西猛地往下一墜,在他們的眼中慢慢地越來越大越來大。
“我草我草。”
底下的人看著殘塊往下掉,看著像是在自己的頭頂,便猛地往後逃。
不到幾秒鍾的時間。
那殘塊“轟”地一聲,像是一聲驚雷一樣打在了地面上。
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巨坑,它本身也粉身碎骨。
看著是在自己頭頂,但實際砸下來,卻離得還遠著呢。
剛剛那個帶頭叫著要逃跑那個人臉頰有些微紅,周圍的士兵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也看向了他,讓他獨自一個人承受著這一切。
幾個工程師著急地跑了過去,一眼就看出那是飛機的哪個部分:“這是門……”
飛機的部分,確鑿無疑了。
“怎麽會這樣?”老孫不敢置信地喃喃著。
這是他們十年的心血,用了這麽多年才成功試飛的,為什麽就在這半個小時被摧毀了?
胡老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但是他還是拍拍老孫的肩膀:“沒辦法,看來是命中注定的。”
飛機都解體了,飛機裡面的人,想也不想,肯定也……解體了。
蘇武在旁邊說了句:“往好處想,你們不在那架飛機裡。”
這倒是實話,但是在那幾個工程師面前,起不到什麽安慰的作用,反而是王系的那些士兵,一直在默默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