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武弘嗣手上緊緊握著四張新打印、還帶有些余溫的電影票,滿臉都洋溢著遺憾的色彩。
老子花出去了整整六千日元,卻還沒能買到一個合適的連號座位
“來吧,選座位吧。”清武弘嗣搖搖頭,站在幾人面前,將手上的電影票緩緩展開。
幾人都有些不好下手,短時間還沒人站出來做抉擇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好到底該坐哪兒。
第三排代入效果很強,但基本上是在抬著頭看電影,看得脖子酸痛;
第五排算是一個好位置,但這角度著實有點歪了,沒法正視大屏幕;
八排二號,雖然說坐在後面能夠俯瞰全局,但這角度著實是有些變態;
最後的九排八號,角度不錯,但坐在最後面,豈不是就成了看電影
“那這樣,”清武也看出了其他三人臉上的難色,於是他只能將電影票收回手中,簡單地“洗牌”後將電影票的背面展示在幾人面前,徐徐展開,“看運氣,拚人品。自己抽票。”
“好吧。”
早死早超生,孫亦硬著頭皮打了頭陣,從清武手上抽出了從左往右數的第二張電影票。
孫亦翻過電影票,看了一眼上面標注的號碼,向所有人公布“五排四號。”
他這搞得就像是抽彩票一樣。
念完自己的座位號,孫亦朝其他的幾人伸出左手,並微微彎腰,面帶微笑地做出了一個“您請”的手勢。
乾第二個上了,他站在馬丁內斯身前,將目前清武手上的剩余的三張電影票中左側的第一張抽出來,說完號碼後還順便吐槽了一句“三排一號,這得晃瞎眼睛。”
現在清武弘嗣的手上只有兩張票了。
於是,清武乾脆沒等馬丁內斯自己抽票,就先隨意地抽走了一張,然後將另外一張強行遞給了馬丁內斯。
馬丁內斯接過電影票,草草掃過一眼“八排二號。”
“那我就是九排八號了。媽的,最後一排這不就等同於在家裡看電視了嗎”清武抱怨道。
在完成了抽電影票決定位置的工作以後,本場請客的清武弘嗣要準備大發慈悲地決定要給自己和其他三人買一點小吃在看電影的時候食用。
然後他親自跑到了一樓的便利店,給包括他在內的四人各買了四十五日元的可樂和六十日元的薯片。
清武弘嗣小心翼翼地將薯片和可樂分別遞到幾人手上,然後打開了自己手中那瓶可口可樂的瓶蓋。
這時孫亦戲謔地道了一句“你至於嗎連這幾百日元都省”
頓時孫亦想起了曾在夜店肆意揮霍、在蟹道樂大肆點餐的清武弘嗣。
而現在,這個男人卻裝起了節約環保大使。
他卻語重心長地說“能省一分錢就省一分錢。”
在六千日元從他的錢包中飛走以後,吝嗇的他心都在滴血。
這能喝多少杯可樂、吃多少塊薯片、吃多少次蟹道樂、買多少款電子遊戲了
孫亦在這時曾經清武諷刺香川時的模樣。
他抬起眉毛,左手扯出脖子,讓聲音變粗一點,趾高氣昂地道“咳咳你自己好好看看自己合同上的年薪是多少吧”
張沐言被橋口蘭子攙扶著來到電影院的前台。
這時時鍾的分針指針剛好指向“九”,正好電影院還有十五分鍾開場。
“來兩張八點鍾告白的電影票。”橋口蘭子扛著張沐言,右手從兜裡摸出了兩張電影觀影券。
“好的。”服務員收過電影觀影券,然後將屏幕調到了兩人面前。
頓時是一片紅色的海洋
橋口睜大眼睛仔細觀看,但這裡面卻已經沒有了連號的座位。
“我們還看嗎”橋口蘭子打了退堂鼓,她問身邊的張沐言。
因為幾分鍾之前的大撞車,張沐言的額頭都已經被撞得淤青,屁股更是摔得麻痹,甚至她好像腳踝都已經扭傷了她臉上寫滿了“淒慘”二字。
“我們還看嗎”這已經是橋口蘭子十分鍾裡第三次問沐言這個問題了。
橋口在看到沐言這淒慘的模樣、並將走路已經一瘸一拐的她扶起時,她就問過那個中國女孩這個問題。
但他卻被沐言給硬生生的拒絕了。
於是橋口蘭子隻得攙扶起沐言一點點走向電影院。
看著分針一點點逼近“九”這個數字、但兩人的速度卻慢如龜爬。橋口第二次提出了這個問題。
但沐言卻說的斬釘截鐵“必、須、去、看”
如今她也是這麽回答的“必須看都到門口了”
橋口蘭子無從反駁,只能弱弱地說了一句“那好吧。”
她只能找服務員隨便要了兩個不相連的座位。
她不明白,為什麽張沐言會如此強硬他們就不可以改場來看,然後坐一個相連的位置嗎
那樣可以共享一盆爆米花、在說說笑笑中度過美好的夜晚
可如今她卻弄得兩個人都不高興,這樣
一個本來完美無比的夜晚就這麽破碎了。
橋口的電影觀影券可有一個月的有效期呢這才第三天。
橋口蘭子領過剛打印出的電影票,隨便抽過其中一張遞給張沐言。
張沐言看了一眼電影票上面的座位號五排五號。
在孫亦一行人提著3d眼鏡從左門進入電影廳的時候,大屏幕上已經放起了廣告。
定睛一看,影廳中已經坐了不少情侶,正在拍照秀著恩愛、抑或是在座位上聊天、卿卿我我起來。
整間影廳頓時間彌漫著愛情的酸臭味。
手機拍照的閃光燈和“哢嚓”的響聲不絕於耳, 這四個大老爺們很快就成了影廳裡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不過幾人也沒對這有多上心。
四兄弟一人手上拿著一張電影票,就開始尋找自己的位置。
孫亦根據地上燈光的提示,踏上樓梯一排一排地走“第一排、第二排就是這兒了”
孫亦從第五排的過道中穿過,找到五排四號的位置後,雲淡風輕地坐了下來。
這五排五號還沒來人呢要是沒人的話,他就可以悄悄地挪一個位置,這樣角度就正了不少。
張沐言和橋口蘭子從右門走進了電影廳。
橋口蘭子在將傷員張沐言扶到五排五號的座位上以後,她還是放下心中的憤怒,跟沐言揮揮手告別以後,就自己跑到了八排的座位坐下。
張沐言揉揉額頭上的傷,將目光挪向旁邊五排四號的觀眾。
他打量了一下旁邊那人那人正低頭系著鞋帶,身上穿著一件白色t恤衫。
這讓張沐言想起了那個在商店門口與自己相撞、不道歉還直接跑路的男生。
不知道尊重女生嘛這讓張沐言的火氣又上來了。
但,眼前的這位一看就不像是那種沒禮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