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又是一個嘴巴甩在新郎的臉上,打的他整個身子轉了兩圈才倒在哎呦一聲倒在地上。
這王麻子一臉橫肉滿是油膩,獰笑著向柳翠走去,一腳踢飛了一個攔在他面前的瘦弱漢子。
大手一揮便扯下了柳翠的紅蓋頭,那副被精心修飾過的俏麗容顏就露在了王麻子的眼前。
“好!好美的女人!哈哈哈!來人!給我帶回山上去!”
一夥匪徒二十多人,個個哈哈大笑,一個小弟直接就去拉扯柳翠的衣服,柳翠自然是不願意的,幾下掙扎就被撕斷了袖子,露出了雪白粉嫩的手臂。
那匪徒看的兩眼放光,只是不等他繼續下手,便被一個鐵打的一般的拳頭打在臉上,橫著飛了出去。
這人正是寅虎,他面帶焦急的看著柳翠:“柳翠你怎麽在這?他們幹什麽欺負你啊?”
柳翠強忍哭意,笑著對寅虎說道:“你這傻子來幹什麽?還不快走!”
“走?他能走到哪去?方圓二十裡都是我王大爺的地盤!”
那王麻子見還有人敢反抗,還把自己的手下給打飛了,那叫一個怒不可遏,接過手下拋來的砍刀就對著寅虎砍去。
寅虎雖傻,卻也知道這刀能要人命,忙不迭的躲了過去,對王麻子叫道:“你為什麽要砍我!村裡人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見寅虎雙目無神面容呆滯,言語間也無邏輯可言,王麻子冷哼道:“哪來的傻子?給老子去死!”
說罷又是揮刀砍出,只是這次已經用上了他偷學來狂風刀法,雖然沒有學到精髓,卻也有六七分的火候。
幾刀先來便在寅虎的身上留下不少傷痕,只是都頗為淺薄並不致命。
倒不是這王麻子不想一刀砍死寅虎,而是他做不到,先天聖人就算是個傻子也不是一把凡刀能砍得死的,一連串的攻擊下來,那把砍刀都已經卷了刃了。
王麻子暗自心驚這傻子是銅皮鐵骨,一個分心又被寅虎一掌拍斷了砍刀,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大的力氣!”
王麻子抽身後退,卻發現此時村民已經聚在了一堆,不少人都抄起了身邊的凳子木棍,顯然自己在這傻子手上吃癟,已經動搖了自己的凶威。
他眼中冷光一閃,將手中斷刀擲出,削了一個村民的腦袋以後釘在了房屋的牆壁之上。
那衝天而起的鮮血嚇退了不少村民,雖然手裡舉著東西卻是渾身顫抖,難掩心中惶恐。
王麻子見狀大吼道:“幹什麽?反了你們了!別忘了,老子山寨裡還有兩百號弟兄沒出來!怎麽?你們覺得這傻子保護的的了你們?”
那吼聲就如同來自地獄中的咆哮一般,嚇得許多村民肝膽欲裂,手上力道一松,凳子木棍就掉在地上。
寅虎他不懂什麽生死存亡,他只知道王麻子要傷害柳翠,而柳翠又是他唯一在乎的人,揮著拳頭就向王麻子跑去。
此時王麻子也看穿了寅虎的底細,空有一身力氣卻毫無章法可言,也就是憑著身體亂打一氣。
見寅虎衝來,王麻子閃身一躲,同時伸出腿便將寅虎絆了個狗啃屎,寅虎剛剛起身,他便悄然摸了過去。
雙手一動,便是以擒拿的手段製住了寅虎,任由寅虎如何掙扎也只能更加痛苦。
然而任由王麻子如何發力,就是不能如同自己預想的那般將寅虎的手臂扭斷,忍不住心中一聲暗罵。
轉身一甩,便把寅虎甩出二十余米,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王麻子冷哼道:“看到了嗎?我告訴你們,這小子我手到擒來,也不過就是力氣大了一些。” 說著,他給身後的小弟們使了個眼色,錚錚錚錚!十幾把鋼刀應聲出鞘,凌冽的寒芒叫那些村民不寒而栗。
不等那王麻子繼續放狠話,早已嚇破了膽的新郎跑到王麻子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王麻子的腿說道:“王大爺你別動怒,就是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與您為敵啊!
那新娘是我老婆,您直接帶走,我一句怨言都沒有,求放過我們村子吧!”
看著一臉恐懼,鼻涕眼淚混在一起的慫樣,王麻子哈哈大笑:“這才對嘛,活著才能再取老婆!哈哈哈!”
柳翠難以置信的看著新郎,看著她的那個名義上的丈夫,她總算了明白了什麽叫薄情寡義。
她也知道了什麽叫人情冷暖,那些村民只是看著,看著那群匪徒中出人扛起自己。
那個傻小子才爬起來就被幾個村民按住,一雙呆滯的眼睛變的通紅,他不是掙脫不了,而是自己一直告訴他不要傷害村裡的人。
王麻子不知從哪扯來一根繩子,把柳翠綁好丟在馬上,又看了一眼那個天生神力的傻子,這才策馬而去。
寅虎那時是個傻子,不過也正因為他是個傻子,他才更加明白什麽對自己是最重要的。
他掙斷了身上的村民用來困住他他的鐵鏈,砸爛大門就往山上跑,他拚勁了所有力量,卻毫無作用,他去晚了。
那群匪徒不知道從哪學到了邪法,他們抓走柳翠並不是為了侮辱她,而是要以她進行獻祭,溝通那個虛無漂釀的惡念邪神。
痛苦能讓祭品更加美味,柳翠的身上滿是傷痕,當寅虎找到山寨的時候,柳翠沒了氣息的屍體就被丟在門外。
寅虎抱著柳翠的屍體失聲痛哭,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柳翠的死讓他的世界徹底崩潰了。
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輕歎道:“被攝取了一魂六魄,已經回天乏術。我並非幻天大人,救不回她,抱歉。”
寅虎不知道這人是誰,他也不在乎,但是那人卻伸手一揮,在半空中便浮現出柳翠虛幻的身影。
這是她僅剩的二魂一魄了,殘缺的魂魄不能進入輪回,只能消失在天地之間。
她輕輕笑著,笑的那麽美好,就如同寅虎記憶中最美的時刻:“謝謝你保護了我,請笑著活下去吧,哪怕以後已經沒有了我。。。。”
他流著淚想要去觸碰柳翠殘余的靈體,伸出的手卻一穿而過,他哽咽著:“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別為我難過,不要哭,你要笑著生。。。。”
最後的活字沒能說出,柳翠的靈體便化作了星光點點,消散在空中,就如同先前說的那樣,沒能進入輪回,徹底消失在三界之中。
寅虎仰天怒吼,他失去了,他徹底失去了!他看向面前的山寨,把大門砸的砰砰作響:“出來!你們這群壞人都出來!”
來的那人便是十二靈將的子鼠,幻天被祖龍拖在天外虛無之中,所以只能由他前來尋找寅虎的候選者,正是面前的這個傻子。
他製住了發瘋的寅虎,伸手在他的額頭輕點:“可惜了一副天生聖人根骨,施暴者與懦弱者同樣有罪,這份痛苦不該你獨自承受。”
寅虎帝王訣被送入到了他的腦海之中,爆發而出的神威將整個山寨摧成平地,其中匪徒無一幸免。
寅虎也因為脫力而昏厥,當他醒來已經在幻天面前,被開啟了八分神智。
回憶終止,寅虎的淚水早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他刻意不去回憶,卻抵擋不住那記憶如海浪般源源不絕的湧上心頭。
他慘然一笑,對那個村夫說道:“你是虎嘯村的人吧?能給我講講關於柳翠娘娘的故事嗎?”
柳翠是一個凡人,她自然不能守護一方土地,守護這裡的,是子鼠當年留下的力量,只是幾千年的歲月,早已所剩無幾。這一點,寅虎看的明白。
就在他聽著不同的關於柳翠的傳說之時,一聲狼嘯響起,那村民一拍大腿:“完了完了,必然是你觸碰墓碑引來柳翠娘娘不滿,那狼妖有來吃人了!”
然而不等他告誡寅虎快逃,便發現身前的寅虎已經沒了身影,他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之前見鬼了。
那狼妖不過是個築基期的小妖,人身狼頭滿身長毛,血盆大口肆意的張著,手裡還拎著一個小孩。
十來個村民手裡拿著鋼叉逼近,想要從狼妖口中救回孩子,但是卻並無用處。
對凡人而言,築基期的妖怪也不是能夠力敵的,手中鋼叉雖然被磨的尖利,卻傷不到這狼妖一身皮毛。
眼見孩子就要被吞入口中,一眾村民心急如焚,之間流光一閃,狼妖便化成了漫天血霧,那孩子被寅虎抱在懷裡。
“大哥哥!是你!原來你這麽厲害!”
低頭一看,寅虎發現這孩子正是先前自己遇到的那個,他摸了摸孩子柔軟的腦袋,把他交回到那個滿臉淚水的母親身旁。
那孩子的母親不停的對他道謝:“謝謝,謝謝,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寅虎搖頭微笑,意念一動,方圓百裡內的妖魔皆被聖人威勢所滅,聖人,就是這般的不講道理,寅虎,就是這般的凶狠霸道。
他會虎嘯村的村民道:“接下來百年都不會有什麽妖怪了,我是柳翠娘娘的使者,柳翠娘娘會繼續護佑你們的。。。”
話音未落,他已在原地憑空消失,幾十號村民頓時將他驚為天人,紛紛向他消失之地跪拜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