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萬年未見的敵手,黃泉大帝呵呵笑道:“我們都已是不受龍子掌控的自由身,又何必在這三界中自找煩惱?”
穹天帝卻是冷哼道:“不知那始祖天魔所為,也敢勸我放下?他毀我超脫機緣,換做是你,你放的下嗎?當日若非東方朔護短,我早就斃了他了!”
黃泉大帝微微搖頭,說什麽都是多余了。伸手一招,一張畫卷落在他的手上,法力一催便起陰風陣陣,方圓十裡的天空化作黃泉鬼域。
亡魂的哀嚎聲令人不寒而栗,在這漫天亡魂之中,又有十具恐怖的凶魂王者。
穹天帝冷哼道:“黃泉鬼域?凶魂群像?呵,老把戲了。就讓你看看我都弄到了些什麽吧。”
說著他一把扯去了身上華麗至極的衣衫,露出極其精壯的上身,最吸引人目光的,便是其兩肩之上的所紋的兩隻異獸,形如黑豹又似龍獸。
穹天帝輕聲喝道:“雙子豹皇。。。魔兵變!!!”
話音落下,那一對紋身竟是活了過來,兩隻猙獰的豹首從他肩頭衝出,兩雙豹眼中盡是駭人的紅光。
待穹天帝雙手拿握,已是化作兩柄奇異的豹頭彎刀,深紫色的刀刃之上閃爍著攝人心神的寒芒。
黃泉大帝頗為驚奇的說道:“天地異種?呵,還真讓你找到了配的上你的雙刀。”
他話還沒說完,穹天帝已是化作黑影竄出,手中一對彎刀正是恐怖至極的殺戮利器,鋒芒所至亡魂消散。
刺客對法師,當然要先近身!只是凶魂群像也不是出來搞笑的,巨大的身軀瞬間出現在黃泉大帝的身前,所爆發出的威能,竟是每一個都有半聖實力!
一擊不中,穹天帝向後猛退,同時手中雙刀交疊,寒光一閃便將最前的凶魂王者斬成三段,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哀嚎,便消失在黃泉鬼域之中。
黃泉大帝自然知道這凶魂群像作用不大,雙手結印再出一道法訣,同時空間碎裂黃泉之水奔騰而來,順其接引灌入到陣法之中。
穹天帝再次出刀滅卻凶魂,見黃泉大帝再次出招,不禁面露冷笑:“黃泉蝕骨陣?都是些見過的招式,你覺得會有什麽用麽?極·雙刀獅子!”
手中雙刀化作雄獅獠牙交斬而下,整個人爆出無上威勢一頭扎進黃泉蝕骨陣中,黃泉之水號稱腐蝕天地萬物,卻很難腐蝕聖人的軀體。
穹天帝在黃泉水中四處衝擊,雙刀攪動整個陣法,如狂獅咆哮威震四野,刹那間陣法破裂,只是在他破陣之時已被剩余的凶魂王者環繞。
手中雙刀疾斬,萬千刀芒爆射而起,強大的法力灌注雙刀之內,卷起一道刀劍龍卷,所過之處萬物皆破。
凶魂群像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被卷入到龍卷之中,頃刻間飛灰湮滅,但凡龍卷席卷過的地方,那無數的亡魂都沒了蹤影。
待龍卷停下,整個黃泉鬼域之中的亡魂竟是沒了三分之二。不過此時,黃泉大帝已是組建出更加巨大的法陣,而陣法的核心竟是十二杆都天冥王旗!
穹天帝雙眼微眯,輕聲笑道:“原來那十二祖巫死了之後,竟是便宜了你,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想到。
不過,你這似乎不是十二都天神煞陣啊?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黃泉大帝面容嚴肅:“此陣威力無窮,你可要小心了,別叫我失去一個老朋友。”
穹天帝仰天狂笑:“好一個老朋友!就憑這三個字,今天我不殺你!區區都天冥王旗,
何足掛齒啊?” 穹天帝的狂,黃泉大帝知道的清楚,他也沒有過多廢話,而是直接催動了他這改進後的無上陣法黃泉冥王陣!
單論殺傷與煉化,這黃泉冥王陣已是不弱於通天教主能夠與超脫交戰的誅仙劍陣,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將穹天帝鎮壓。
他很清楚自己在這麽久遠的歲月中成長了多少,但他卻不敢想象穹天帝到底成長了多少,超脫是憑一個機緣就行的嗎?若沒有十足把握,穹天帝斷然不會為了一個機緣就要殺那始祖天魔,為此哪怕要與自己交手也在所不惜。
黃泉冥王陣緩慢壓下,巨大的威壓遠超穹天帝的預料,他雖然自視甚高,卻也不敢托大,一身金光色的黃金戰甲破碎虛空而來,自行穿戴到他的身上。
手中雙刀再次暴起,本應斬斷虛空的威能去沒有釋放出來,竟是被那黃泉冥王陣全部吸收!
穹天帝心中一動,極速向大陣邊緣衝去,想要在黃泉冥王陣落下之前先行躲避。
然而這正中黃泉大帝的心思,若是這黃泉冥王陣這麽容易閃躲,他豈會拿出來獻醜?
在這大陣邊緣早已與他們所在的黃泉鬼域連接,形成一道無形結界,其中又蘊含無數殺機。
穹天帝一時大意,被一道鬼氣之刃打在身上,在胸前留下一道血痕。
“我倒是低估你了!天地有極我無極,日月有壽我無限!給我開!”
無窮的力量割裂空間,還未落下的大陣竟是發出承受不住的哀鳴,黃泉鬼帝心中一驚,這穹天帝到底是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陣中力量在難控制,十二都天冥王旗從陣中飛掠而出,化出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將自己籠罩其中,隨後爆炸轟鳴,穹天帝的無窮力量與黃泉冥王陣失衡的能量同時爆發,竟是撕裂了三界與絕對虛無之間的屏障!
感受到上面的傳來的恐怖波動,羊駝古帝怪叫道:“我靠!這倆貨打架拆天?別把負責看著三界的貔貅引過來啊!”
緊接著羊駝古帝給了自己一巴掌:“貔貅的代言人是穹天帝,我慌個錘子?使勁打吧,倒是有你哭的時候。”
說著,羊駝古帝又把視線轉移到山嶽天魔的身上:“你還不下去幫你的那些徒子徒孫徒曾孫?這兩個貨色我還搞得定。”
山嶽天魔略有猶豫,但緊接著一點頭:“多謝古帝援手,大恩大德自在宮上下永不忘懷!”
說罷,他抱起青銅圖騰柱便衝到自在峰上,手中圖騰柱一掄便是數百天兵化作肉泥,聖人若是不要臉對付仙人,與捏死螻蟻又有何區別呢?
見山嶽天魔出手,自在宮弟子氣勢大盛,金仙境界的忘苦天魔已經斷了一腿一臂,後背上還嵌著一柄雙刃大斧,小腹不知何時被人切開,腸子還掛在外面。
然而他就是到這這般慘狀,卻也絲毫不退,一手抓著何仙姑烏黑的秀發,一張血盆大口“康呲”一聲咬斷了她的脖子。
暗戀何仙姑已久的藍采和紅著眼衝了過來,一身的仙法都狠狠的落在忘苦天魔的身上,將本就殘破不堪的軀體徹底炸成粉碎。
就在藍采和以為他已徹底死去之時,又從他的殘骸中射出一道黑芒,將沒有任何防備的藍采和直接貫穿。
藍采和無力的倒地,雙眼中滿是不甘,奮力的向何仙姑的屍體爬去,用盡最後一口氣握住她已冰涼的手。
這場戰爭中真的有善惡可言嗎?真的能分出正邪之說嗎?不,他們不過是立場不同的一群可憐人罷了,修行一生卻始終在天道的掌控之下,被肆意玩弄。
低級的修士不明白那群高高在上的大佬們為什麽總是在反抗天道,在他們看來正是有了天道,才有了修行的他們。
直到某一天,他們也到了這個境界,他們才知道為何要反抗天道,只有打破那層束縛,他們才能真正的擁有自己的意志。
時間過得飛快,已是來到了第二天的正午,自在宮十峰皆被血染一般,紅的駭人,紅的刺目。
正道聯盟此時已是整裝待發,劍無敵此時意氣風發仿佛已經到了人生的至高點,但他清楚,這不過才是開始, 待除去自在宮這個隱患,他便會到達人生不曾有過的巔峰。
什麽一千年前劍英奇,什麽八百年前劍十三,都只能被自己的威名所掩蓋。唯有我劍無敵,才是衛道宗真正的傳奇!
“所有人!進發!攻自在,殺天魔!為了我們那些被自在宮迫害過的弟子、親人!”
話音一落,浩浩蕩蕩的隊伍如同人海般向前奔湧,天空中布滿了飛行法寶,宛若一片烏雲壓境,竟是不見一絲日光。
見劍無敵動了,午馬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仇恨,仿佛是感到主人的意念,她腰間的神罰竟是“錚”的一聲主動出鞘,落在她的手中。
午馬看著手中神兵,眼角竟是有些濕潤,聲音中帶著些許哀傷:“今天,我們一起給風華報仇,要拿劍無敵血債血償!”
當聯盟大軍開入自在宮十峰之下,所有人禦劍而起,向山巔交戰所在進發,就如同蟻群行進般席卷一切。
劍無敵一馬當先衝上了自在峰的山巔,一眼便看到了雄偉的天魔殿。
然而不等他動手,一個手持長劍的女人卻攔在了他的面前,劍無敵先是一愣,隨後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我衛道宗神兵神罰會在你的手中?”
午馬一聲冷哼:“怎麽?才千年不見,你就不記得我了?但是我可還記得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劍無敵眉頭微皺,這午馬的容貌確實有些眼熟,但他卻始終想不起來。
直到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他頓時驚道:“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