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乾等著不會有任何好處,申屠和羅伯特-耐維爾兩人收拾了一番,很快就帶著山姆,驅車返回上西區。
離開碼頭的路不算好走,連通碼頭的幾條街道上屍體堆積如山,血肉燒焦的氣味十分的難聞。
再加上路上到處都是彈坑,碎石,車根本開不過去。
清理出可以讓卡車通行的通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兩人乾脆將卡車和哨戒機槍全部留在碼頭,開上一艘小型遊艇,從河上繞了一個大圈子,回到上西區,再步行返回安全屋。
不出意外,安全屋的正門大開。
“沒有破壞的痕跡。”羅伯特-耐維爾觀察了片刻,抬起頭,和申屠對視一眼。
兩人同時感覺到不妙,十分默契地掏出槍,互相掩護著走向後院。
後院裡,曾經是一片花園,但現在,卻是羅伯特-耐維爾埋葬“實驗標本”的墓園。
或許是某種人死為大的堅持,每一個在實驗室中死去的活屍,羅伯特-耐維爾都會很認真地為其舉行葬禮,然後埋葬在這裡。
平時,無論是羅伯特-耐維爾,還是申屠,都不會來這片墓園中。
畢竟,無論是哪一個國度,也沒有人喜歡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
這片墓園,可以說是曼哈頓最為安靜的所在。
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極少有人類,或者其它什麽生物前來。
但在今天,這裡的寧靜,卻是被打破了。
申屠站在一座墓碑前,臉色鐵青。
墓碑前的地面上有一個深坑,埋在裡邊的棺材不知何時已經被打開。
至於棺材中的活屍,自然是早已不見了蹤影。
墓碑上,寫著這隻活屍的名字:【拿非利人,莉莉斯】。
羅伯特-耐維爾的臉色同樣難看,寫滿了恐懼。
兩人分明看得清清楚楚,莉莉斯,早在幾天之前,就死在了申屠的槍下。
還是羅伯特-耐維爾親手將其埋葬在這裡,並以燈塔國傳統的習俗為其舉行了葬禮。
然而……
被埋葬在墓園中的莉莉斯,自己跑了!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被挖開的墓穴,兩人多半只會認為是有人帶走了莉莉斯的屍骨。
無論這個“盜墓賊”是人類還是活屍,終究是在可以理解的范疇之內。
但聯系上申屠前一晚詭異的遇襲昏迷,幾乎可以確定,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莉莉斯死而復活,並自己離開了這裡。
申屠甚至可以腦補出一個畫面。
在前一天的夜裡,碼頭上的“戰爭”打響之後,莉莉斯從棺材中醒來,輕描淡寫地推開棺材,破土而出。
然後很優雅地推門離開,或許走的時候,還沒有忘記將山姆也帶到碼頭去。
“法克,這叫什麽事!”
申屠不由得感到一陣煩悶。
這種超自然的現象,申屠並非是第一次遇到。
甚至於,申屠自己,就死而複生過一次。
那一次死而複生,讓申屠從非洲的戰場上,進入到《狩魔手記》的世界當中。
因此,對於莉莉斯的復活,申屠並非是無法接受。
只不過,接受是一回事,但要和一個“殺不死”的敵人為敵,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當這個敵人在夜間的能力,會變得極為恐怖的情況下,申屠心裡的壓力可想而知。
“她……”羅伯特-耐維爾的聲音有著明顯的顫抖:“她復活了?”
“也許是我們根本沒殺死她?或許她當時只是重傷,
進入了假死狀態?” 申屠倒是還能冷靜地分析。
最壞的情況,自然是莉莉斯有著超自然的能力,可以死而複生。
但若是往好的想,重傷瀕死,陷入假死狀態,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個說法,只是安慰羅伯特-耐維爾而已,申屠自己壓根不信。
原因也很簡單,在用【柯爾特】爆掉莉莉斯的腦袋的時候,申屠分明收到了來自【永恆壁壘】的擊殺提示。
擊殺提示是不會騙人的,若是【莉莉斯】強大到能夠騙過【永恆壁壘】,也不可能只是區區一個低級任務世界中的NPC。
沉默了一會,申屠繼續開口道:“這裡不能住了,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不到九個小時,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可以安全過夜的地方。”
莉莉斯明顯和活屍有著一定的聯系。
甚至於,可能她能夠指揮絕大部分的活屍也說不定。
這處安全屋的位置已經暴露,自然是不能再住下去。
畢竟,安全屋的防禦並不強,只是勝在隱秘,一旦被活屍得知了這裡有活人居住,大量活屍圍攻之下,根本守不住。
在原著電影中,幾百隻活屍,僅僅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將羅伯特-耐維爾逼到了絕境, 不得不選擇與活屍同歸於盡,犧牲自己,保全另外兩名幸存者。
“我姐姐在鄉下有一個農場,我們開車過去,只需要五六個小時的路程……”
羅伯特-耐維爾正說著,申屠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不,我們開船去海上湊合一夜,明天一早,在曼哈頓重新尋找合適的地方建造安全屋。”
只是湊合一夜,開上一艘小型遊艇,在海上飄蕩,躲避這些活屍,理論上來講是完全可行的。
且不說活屍這種生物是否會游泳,就算是會,也不可能追的上遊艇的速度。
紐約本就靠海,就在附近的海域飄蕩一夜,天一亮就上岸,重新建造新的安全屋,這是最具效率的選擇。
當然,這裡的效率,是指完成第三環主線任務的效率。
羅伯特-耐維爾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申屠想要留在曼哈頓的意圖太過明顯。
如果面對的僅僅只是活屍,那倒也是就罷了。
但在曼哈頓,卻還有一個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的莉莉斯。
在這種情況下,申屠依然十分堅定地要留在曼哈頓,哪怕羅伯特-耐維爾再怎麽遲鈍,也能察覺到一些異樣。
羅伯特-耐維爾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將質疑憋在了心裡。
他有一種十分強烈的直覺,即使自己開口質問,得到的多半也是敷衍的欺騙。
既然如此,乾脆不問,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就是。
沉默了幾分鍾,羅伯特-耐維爾開口道:“我去收拾一下,看看有什麽能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