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飛……飛起來了?!”
兩個小女孩被用被子包裹著,楊廣拎著她們兩個飛向界門。
剛才簡短的交談得知,黑發的女孩名為千戶,金發的叫做尤莉,具體年齡不太清楚,在這個空蕩蕩的世界上相依為命已經有好幾年了。
這個世界曾經也有非常繁榮的時候,只是後來陷入了一場瘋狂而漫長的戰爭,人就變得越來越少,兩個女孩兒從戰火延燒的故居逃離之後,兩年多以來,靠著一輛履帶式摩托走過了很多很遠的地方,從沒有再遇到過一個多人聚居的所在。
到了這座城市後,在駛向頂層的過程中,摩托損壞,糧食耗盡,隻好依偎著睡去。
但是現在,她們兩個全身都很暖和,就算飛快地在風雪中飛行,也沒有任何一片雪花能落到她們臉上,除了肚子仍然很餓之外,精神和體力,都有一種異常充沛的感覺。孩子的好奇心也就又被激發出來了。
“原來有人是可以飛的啊,不用飛機。”尤莉這樣感歎著。
千戶從發現自己身處高空之後,就緊緊地閉著眼睛,雙手用力互握,一言不發,不過被子裡面,又有一隻軟軟的手掌插過來,隔在她的雙手之間,握住了她的手指。
“我們在飛呀!”尤莉笑著。千戶握住她的一隻手,雙眼悄悄張開一點縫隙,努力不去向下看,只看著她的笑臉,戰戰兢兢過了一會兒之後,似乎也平靜了一些,眼神微妙。
‘會飛,應該是很開心的事吧?人,原來是會飛的嗎?不對不對,怎麽跟尤一樣了,會飛的,應該是很特殊的人吧。’
這樣想著,千戶漸漸開始期待,她們從來沒有見過會飛的人,也沒有再找到一個可以長久居住的地方,現在這樣的人出現了,也許……
“快看!”尤莉的手興奮地動了一下,“那是一扇門嗎?好大。”
千戶的目光偏轉一些,也就看到了那座界門。果然是前所未有的龐大,比她們所見過的最大的建築物還要高很多,那真的是門嗎?咦,之前她們好像就是從那邊過來的,那時什麽都沒有啊。
兩個小孩兒興奮、疑惑的時候,楊廣已經帶著她們穿過了界門,飛越南郊,穿行於洛陽城上空。
這個時候城中居民都已經睡了,街上基本沒有人,但是只要進入了這座城市,那種“人氣”,那種很久或者說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安心感,莫名的就讓兩個小孩明白,她們來到了一個與從前所有地方都不一樣的城市。
大地不再蒼白,空中也沒有了風雪。
縱然是靜謐黑暗的夜晚,千戶和尤莉也非常非常努力地睜大雙眼,看著那些前所未見的房屋,忘了言語。
當那些在黑夜中無光卻讓人安心的屋子靠近又遠去,千戶和尤莉落在了一片有燈火的大房子之間。
“陛下。”韋憐香迎了過來,就看到楊廣手中拎著的一張被子,還有那被子中兩個少女,他話音一滯,腦中冒出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陛下夜出而歸,原來是去……這也太小了一點吧。什麽時候變了喜好,難怪對后宮那些……’
韋憐香想到這裡,忽然渾身一寒,如墜冰窟,全身毛孔都在透著冷氣,嚇得他雙膝一軟,險些跪倒。一抬眼,就望見了皇帝那雙寒星般的眸子。
“陛、陛下……”韋憐香撲通跪了下去,汗如雨下。
楊廣敏銳的察覺到這老家夥剛才想了什麽該殺的事情,不過看著他那張快哭的老臉,
還是嫌棄的收回目光,道:“去弄些清湯和松軟的糕點來。” 他們交談的時候,千戶和尤莉手牽著手在觀察著四周,眼神裡是抑製不住的喜悅,那是一種最純粹的、見到了很多活人的歡喜。
她們的目光在那些太監侍衛宮女們身上徘徊著,竊竊私語。
“真的有好多人!他們在說什麽,聽不懂啊?”
“應該是不同國家的語言吧,我聽說,不同的國家,說話都是不一樣的。”
“那個帶我們來的人好像很厲害……”
千戶和尤莉一直保有的那點警惕,以及來到一個全新地方的忐忑,都在不久後看到滿桌食物的時候完全消散了。
畢竟只是兩個小孩子,而且教育缺失的狀況下,保留了天真的性格,在那樣的廢土之上生存,隻用最簡單的方法辨別善惡。
當軟滑易消化的糕點,隨著唾液如融化一般在口腔中沁開芳香,略帶甘甜的清湯從咽喉通暢而下,在這兩個腮幫子鼓鼓如同小倉鼠的女孩子心裡, 楊廣已經是一個超級大好人了。
楊廣就在一邊看著她們兩個進食,等到吃了差不多的時候,用日語開口道:“待會兒會有人帶你們去洗澡,然後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她們可能聽不懂你們的話,所以洗過澡之後會直接帶你們去找一個睡覺的地方。明天早上,我會再去看你們。”
說著,他拿出一塊令牌遞過去,道,“如果你們有什麽急事要找我的話,朝那些宮女出示這塊令牌就可以了,會有人帶你們來找我。”
“謝謝!咕~”千戶咕嚕一聲咽下了嘴裡的湯,小心地把那塊令牌抓在手裡,翻來覆去仔細看著。
“啊~”
尤莉把剩下的半碗湯一口氣喝完,嘴裡呼出一道白霧,放下了碗,說道,“謝謝你。”
“不用謝。”楊廣看著還帶一點嬰兒肥的小女孩,笑著揉了揉她的金發,道,“你們那邊什麽東西都沒有了。如果願意的話,以後可以一直住在這裡。”
“真的嗎?”尤莉灰藍色的大眼睛又睜大了一些。
“當然。”楊廣最喜歡養小孩子了,特別是那種合眼緣的。甚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十幾歲就收了第一個徒弟。
雖然那小丫頭沒過兩年就長得比他還高。
千戶和尤莉就這麽在皇宮中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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