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軍隊進入聊齋世界的第一個攻打目標,是曲州的元定城。
過程自然不必贅述。
區區一個武備松弛的元定城,它又有什麽理由能夠阻擋的了大隋的兵鋒?
這場攻城戰役,從開始到結束,只花了半天的時間。
攻下了這座城池之後,一部分人開始在城中各處張貼告示,朗讀秋毫不犯之流規定以及律法中最淺顯的殺人償命等規矩。
這個過程反而花了整整兩天才初見成效,或者說,整整兩天的時間,大隋的軍隊在元定城外圍一路殺過去,用那些血淋淋的腦袋告訴了這些人“安分守己”四個字怎麽寫。
犁庭掃穴之勢,迅雷不及掩耳。
在這之後,雖然城中的很多人還是迷迷糊糊的,並不知道攻佔了城池的這夥軍隊跟之前的府衙有什麽不同,但是好的明白了,當街殺人,拔刀相向之類的事情,已經是不能乾的了。
這不自由!
一開始有很多人這麽想,並且準備用別人的血表現自己的不讚同。但是……
你敢拔刀砍別人,立刻就會有人砍了你。
也不一定是砍了,那種隔著很遠就發出一聲爆響,然後人的軀體就多出一個窟窿的武器,震懾力要比刀子強的多,那是躲不過去的,就像是傳說中雷神的懲罰。
跟丟掉自己的性命相比,還是有更多的人願意失去奪取別人性命的“自由”。
而在這個時候,那些有手段的賞金獵人之流,也終於通過各種偽裝獲得了離開元定城的機會。
他們要去報信。
元定城東邊有水虎寨,西邊有獨龍塢,南邊翻過一座山就是十二星宿洞,這些都是自由的山寨,他們的利益跟原本的元定城府衙息息相關,現在城池裡面換了做主的人,這些山寨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
直接帶一大幫的土匪,就攻打城市,那是沒辦法的辦法。在這些去報信的賞金獵人們心裡,大概還是覺得這些山寨的頭目會派人去跟如今佔領城市的人談判。
他們會重新勾結起來,一致獲取利益,然後那個不自由的城市很快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那個方便獲取各種利益的樣子。
這些去報信的人自詡聰明,所以幾乎都是這麽想的,可是等到他們到了能看見山寨景況的位置,就發現事實跟他們所預料的,有很大的出入。
他們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麽之前那些信鴿、老鷹傳遞出去的書信都沒有下文了——因為那些山寨都已經被擊破了呀!
血色和火焰的痕跡,仍然殘存在那些山寨的殘垣,山寨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從地那些血水和拖拽的痕跡不難判斷出來,是有人粗暴地處理掉了屍體。
來報信的人不死心地翻找了一圈,什麽金銀財寶刀槍盔甲都沒有找到,當然,也一個活人都沒有找到。只是在埋屍的地方最面那幾具,可以清楚地看出是那些“當家”“大王”的面目,那些屍體的痕跡有很多是前後透亮的窟窿,是那種奇怪的管狀神弩留下來的。
所以,是誰滅了這些山寨就不用多說了。
而當這些跑出來報信的人失魂落魄的往外走的時候,總會有一小隊大隋的士兵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跳出來,給這些人一個小小的“驚喜”。
而在元定城被攻下的同時,二十萬大隋的軍隊,兵封十二路,在幾天的時間內把周圍的十二座城池攻下,以這十二座城池作為基點,輻散影響周邊地區,把整座曲州三分之一的地盤納入掌控之內。
然後,軍隊的進度放緩了下來,開始輪到了文官們發揮的時候。
諸葛臥龍與大隋分配調派過來的那些官吏,先是暫時把府衙的職能運轉起來,然後以諸葛臥龍和傅天仇為首,從收集到的各種情報中,挑選囚牢中那些可用的大安官吏,招撫本地的兵馬。
大隋是有百萬大軍,但是不可能真的都調到這個世界,各層官吏的缺失更加是難以彌補的。
不過,實際有了這二十萬大軍的基礎後,諸葛臥龍就有足夠的余裕收編原有大安府衙中可用的人。
這個收服,不一定要他們發自內心的臣服,也不指望這些滿手罪孽的家夥,突然間洗心革面浪子回頭,只是挑選出其中相對來說沒那麽無可救藥的一部分人,保證他們會在強力製約下安分工作就行了。
然後就會像滾雪球一樣,帶動這個世界原有的人才,逐步完善新的體制,等到那一步之後,再來清算這些戴罪立功的家夥。酌情減輕或者更為加重他們的懲處。
不錯,得益於石之軒等人的奇妙巧思,如今死刑已經算不是最嚴重的刑罰了。
那些原本就有大隋本土特色的分筋錯骨手、真氣竄脈法不提,結合了煉金術和鬼仙修煉法門的各類新刑,才是真正的可怕。
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找一個神魂修煉比較過關的人來,讓罪犯在逼近真實的幻境中死十次八次的。
還有比如說,通過煉金術把人的軀體和金屬機械混雜著煉在一起,讓他們保持著清醒的思維,來感受金屬的生活。
楊廣對於他們在刑罰方面下了功夫,不置可否。只要監察體系過關,不是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加重刑罰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人道主義的對象,首先也得是有人性的才行。
已經攻佔下來的這十二座城池,裡面【】那些形形色色的各式人等,之所以能夠這麽快的認清現實,跟一些酌情而為的公開處刑也是密不可分的。
恐懼,竟然是製裁的最佳武器。
大約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等到各地府衙已經能夠在各種錯綜複雜的人心關系之中,找到平衡,維持運轉,大隋的軍隊又開始了下一波征戰。
這個時候,大安王朝的都城裡面,因為被妖怪嚇到之後就一病不起的皇帝,也終於在滿朝臣子們擔憂和隱藏的快意之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