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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二日上午，劉景天饒有興趣地前去天馬湖釣魚，而莫小凡家裡也有魚杆，以前也偶爾跟父親去釣過，雖然技術不是特別好。

　　“我們用的魚杆都是自己做的，在山上砍根大小適中的斑竹，纏上魚線掛上魚鉤就行了。”莫小凡找出自己家的魚杆說。

　　“小時候我們老家也是農村的，一樣也自己做過這種魚杆，後來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有段時間我也在鄉下，就養成了釣魚的習慣。”劉景天笑著說。

　　莫小凡父子，帶著劉景天與劉玉珀爺孫兩人一起前往天馬湖，不過路不太好走，要從另一個社的方向繞過去，因為靠近莫小凡家這邊的密林裡沒有道路。

　　劉玉珀將車開到了三社那邊進山的路邊，停在一個帶點親戚關系的村民院壩裡，隨後下車步行，走上一條曲折的小路。

　　小路從村民的房前屋後經過，莫小凡父子一路走來，都有村民與他們打招呼，許多村民好奇地走出來，觀望著劉景天他們。

　　“小凡，帶女朋友回來了呀?”甚至還有一些沾點親的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則笑著叫住莫小凡小聲問道。

　　不過，他們所謂的小聲仍然被劉玉珀聽到了，她的臉紅了，只是低著頭走路，一不留神撞到了莫小凡的背上，嚇得她驚呼了一聲。

　　“大姨，你莫要亂說，這是我老師的孫女，從省城來玩的。”莫小凡倒是沒事一樣，和他們有說有笑的。

　　走了一段，前面是一片密林，有高大的香樟樹、筆直的千丈樹，以及各種灌木叢，路邊還有一些美人蕉和菖蒲，不時有露水滴落。

　　走過密林，還要經過一段山路，上面是懸崖，長滿了綠蘿，不過這個時候，綠蘿也有一些枯萎，露出黝黑的岩石青苔。

　　小路在懸崖的下方，偶爾還要低頭從一些突出的岩石下面經過，上面不斷滴落泉水，在一些地方還形成了水坑，而地面也有些濕有些滑。

　　“啊……”

　　劉玉珀不小心踩中了石頭上的青苔，身體一歪，立即驚呼了一聲，莫小凡走在她的前面，聽到她的聲音轉過來一把拉住了她。

　　劉玉珀向前撲過來，一把緊緊抱住莫小凡，等到兩人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互相摟在一起了，互相對視一眼，劉玉珀臉紅了，莫小凡連忙放開她，但是仍然扶著她站穩。

　　劉景天與莫世清聽到劉玉珀的驚呼聲，都回過頭來看了看，恰好看到他們摟在一起的畫面，兩人連忙轉過頭去，怕兩個孩子臉嫩。

　　“莫非劉家的姑娘真是小凡的女朋友?為什麽小凡一直不說呢?挺好的。”莫世清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非常高興，他和孫小萍一直還在焦慮兒子的對象問題，沒想到他已經有對象了。

　　劉景天更是沒有說什麽，還故意與莫世清說些閑話，兩人繼續埋頭往前走，越走越遠，絲毫不顧兩個年輕人。

　　“小心點，這些小路平時少有人走，石頭上有許多青苔。”莫小凡放開劉玉珀後，對她說道，後者順從地點點頭。

　　不過，後面的路，劉玉珀拉住了莫小凡的衣服，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往前走，很快就趕上了兩老，前面距離天馬湖不遠了。

　　“小凡，那是什麽?”這時，劉玉珀看到了遠處一些奇怪的石頭建築，如同長橋一般橫過山谷，朝遠處延伸而去。

　　“哦，那是渡槽。也就是水渠，用來抽水用的。聽說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大興水利的時候修建的，

可以將天馬湖裡面的水抽出來，通過水渠輸送到全村各處。”莫小凡看了一眼說，這樣的水渠在農村到處都有。　　說話之間，一行人慢慢走近前面的一段渡槽，高大的渡槽約有四五米的高度，全部都是用石頭砌成的巨大石柱支撐起來的，到天馬湖的小路就從一個石孔間穿過。

　　“渡槽又被稱為人間天河，當年我們在鄉下當知青的時候，還參加過修建渡槽，挖掘水庫。莫兄弟，這天馬湖是自然形成的，還是當年大興水利的時候挖掘出來的呢?”

　　兩人走近後，正好聽到劉景天與莫世清在閑聊，也聊到了渡槽與天馬湖，兩人都沒有插話，而是認真地聽著。

　　“天馬湖應該是天然形成的，本來它就位於五仙山的幾座山峰中間，恐怕很早以前就存在了，至少我小時候聽爺爺說起，他還小的時候就有天馬湖了。”莫世清說。

　　“天馬湖的水深嗎?有沒有乾過?”

　　“最近幾十年都沒有怎麽乾過， 不過我幾歲的時候，也就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有一年大旱，為了保住春耕，村裡用了十台抽水機到天馬湖來抽水。

　　那一次抽了幾天幾夜，差點把天馬湖給抽幹了，當時全村老少都過來看熱鬧，想知道天馬湖裡面有沒有魚。

　　結果天馬湖的水位下降後，大人們測量了一下，湖中大部分地方都深達二十多米，而最中心的位置深達四五十米，但是水還沒抽乾。

　　後來全村的灌溉問題解決了，就沒有再抽下去，當時天馬湖中心約有方圓一公裡左右還是水域，有大膽的村民下過水，說下面深不見底，而且水太冷了，不敢繼續興趣潛下去了。

　　當時鎮上水利部門有專家來過，猜測天馬湖的湖底很有可能與暗河相通，所以雖然那年大旱，抽了那麽多水卻一直沒有抽乾。”莫世清邊回憶邊說。

　　這時，一行人已經順著一條斜坡爬上了十多米高的水壩，據說這個水壩也是上個世紀修建的，原本沒這麽高，後來才加上去的。

　　“湖水這麽深，能釣到魚嗎?”劉玉珀問莫小凡。

　　“村裡有許多村民沒事的時候，都會來釣魚。雖然湖心很深，但是在周圍邊緣，卻也有一些淺水帶，只有幾米深，還是能夠釣到魚的。”莫小凡笑著說，小時候父親就時不時帶他來釣魚。

　　“我們往那邊走，那邊一帶水深只有兩三米的樣子，岸邊還有天然的岩石，是釣魚的好地方。”這時，莫世清帶著劉景天往天馬湖東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