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有懦夫吧?來,把武器都放下。”
亞當率先解開劍帶,連同外套丟在腳邊。
“你他娘的到底是誰?”
有人被揍暈在地上,成功引起了觀眾的好奇心,樓梯在隆隆作響,二樓的人都堵在轉角圍觀。
“杜亨,你們的新老大。”
【你把自己困在了酒館裡,惡棍們握緊拳頭,如果發言沒有分量,根本進不了他們的耳朵。】
“萊斯利船長說會給我一批軍隊,但為什麽,呵呵,這房間裡全是人渣和垃圾?”
這句話讓人群停頓片刻。
年輕人擺出自己的身份,讓整個局面變得清晰,原本角落裡不感興趣的家夥,都認真地眯起眼睛。
“小子,你清楚這句話的後果嗎?”
他沒有回答,而是表情冷淡地推開人群,在幾位壯漢的鼻息下,走到酒館中央。
這裡有兩個圓木桶,裡面的酒已經被倒空。
殘液讓深色的容器有幾分沉重感,很適合作為賭酒拳的下注工具。
“為什麽都愣著?把賭金都交了,我們自由發揮,最後誰還能說話,就能把它扛走!”
咚隆。
亞當解開袖口,往裡面拋了兩枚金鴉。
【自大的波耶傭兵】
【態度:憤怒】
“我受夠了,這種蠢蛋不值得浪費我的時間。”
說話的傭兵鼻梁挺拔,長著一副高俊的好身板,顯然在海灣也混出了幾分名氣,但對於船長的安排頗為不滿。
實際上,很多人都這麽覺得。
他們似乎都在喝悶酒,炫耀自己曾經的事跡,覺得自己應該直接歸在萊斯利麾下,而不是被這麽個年輕小子挑釁。
劍魚殺手是在外面和亞當遭遇的。
他收了水手長的錢,想要在人群視線外,悄咪咪地把“杜亨”做掉!
結果就是,自己被踹進酒館,昏死在地板上,而周圍這群臭名昭著的惡徒們,都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的能耐。
“怎麽啦,付不起賭資?求饒,我能借你。”
亞當語氣平淡。
那幾個起身離開的人,都齊刷刷停住腳步。
酒館各處都傳來哄笑聲,嘲弄的口哨,比門栓要有用得多,畢竟,誰能忍受接二連三的侮辱呢?
波耶人的背影在顫抖。
他有個絕活,就是能用石子打穿淺水區的遊魚,許多在巷尾和他死鬥的對手,都在這招上吃過虧。
他從兜裡抓出好幾枚錢幣,金銀混雜,像是飛鏢一樣甩向後方。
亞當歪過身子。
那些錢幣從他額角、喉嚨、還有胳膊下方穿了過去,釘在後方看熱鬧的觀眾身上,打斷幾根肋骨的同時,還崩飛兩個酒杯。
“該死的,我要扯掉你的喉嚨。”
面色醬紅的波耶人,像交配期的種牛,伸著大手就往前撲。
亞當彎腰避過去,抬手鉗住了鈴鐺大的喉結。
他用絕對碾壓的敏捷和格鬥技巧,輕松廢掉對方的行動能力。
同時足部瞬間發力,在成片的呼聲裡,高壯的波耶小夥,被推出一個弧度,結實地按倒在地面上。
然而亞當並沒有停歇……
他不想殺人,但這種程度的推攘,還不足以給一位常年血戰的傭兵留下什麽深刻的印象。
所以他撲騰上去,用左手按住對方喉嚨,右拳狠狠向後拉了幾個弧度。
原本還有幾位也想離開,波耶人最先反抗,
然後被揍得鼻血橫流。 “鑼貨,我要殺了你!”
“他娘的,求饒也不行了。”
罵聲不斷,隨後是武器出鞘的尾音,他們是混混流氓,本就在船長那沒什麽機會,也不會顧及太多。
“留著買塊裹屍布吧!”
但他們也有小機靈,那就是,往桶裡丟錢。
如果真把“杜亨”砍死,也可以說是他自找的,而這個過程非常符合規矩,想必那位水手長也會表示支持。
【賭資數額:金鴉6銀蟒】
人群輕呼成片。
他們並不是震驚,而是在期待,那些眼睛瞪得大大的,渴望見到血液橫飛,或者斷肢慘叫的暴力畫面。
噹!
幾乎封閉的酒館裡,蕩開一聲巨響。
火花短暫地閃爍之後,半截【諾倫長劍】從空中落下,最後扎進土地裡,斷面銀光閃閃,還止不住地顫抖。
亞當手中握著闊刃,是從波耶人腰上取下的,上面留有深深的一道凹槽。
【單手武器:20】
這種熟練程度,和用利器嚇唬人的混混,完全不是同個層面。
“你就只會用這玩意兒嚇唬人對麽?”
亞當從波耶人身邊離開,眼中透著濃重的憤怒,和剛才調侃自如的表情截然不同。
“不,不不。”
混混往後退縮,劍柄落在地面上,還沒得及求饒,身上就挨了一刀。
大蓬的血花落在吧台內外,余下兩個跟班,也像鷹葦叢似地受到重創,接連在慘叫聲中倒了下去。
哦——
觀眾意識到,他是敢殺人的。
短暫且流暢的動作,雖然避開了要害,但仍能感受到“杜亨”的實力。
他們都是花別人遺產來過日子的,什麽樣的家夥最危險,都能夠看出來。
眼前這位年輕人,相當有料!
酒館窗外。
安格正享用一份肉糊,雖然賣相糟糕,但是味道出奇的好。
酒館裡爆發過幾聲歡呼,還有短促的拚刀聲,現在整個亂糟糟的,比鐵匠鋪裡的爐子還要躁動。
保爾和扎尼烏吃得也歡,炸魚香酥可口,谷釀清口爽快。
“基本的膽量都沒有,沒資格留下,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亞當的聲音很好分辨。
緊接著,窗戶玻璃碎了,三個受了刀傷的倒霉鬼陸續被扔出來,吃了滿嘴灰塵,開始蜷縮呻吟。
“喲,我們爬窗戶的時候,說過什麽來著?嘖嘖,放心吧,能哼哼的都是小傷口。”
安格無情嘲諷,繼續扒拉食物。
三兄弟坐在矮小的方凳上,默契且淡定地碰了碰杯。
【擊潰對手:4人】
【累計增加聲望:9】
酒館裡,觀眾們已經沸騰。
桌子被錘壞好幾張,震動聲讓人腦袋發懵,比凜幕圖拉戰鼓還要撼人心魄。
壯漢們撕開上衣,砸掉酒瓶,從荷包裡甩出賭資。
可憐的小圓桶,孤零零地擺在場地中央,像是飽受欺凌的孩子,被錢幣砸得左右搖擺,偶爾還有珍珠和金杯。
他們躍躍欲試,恨不得現在就上去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