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杜維居高臨下。
它看著那白色的面孔,語氣冷然的說道:“你比我想的要強的多,但你卻蟄伏在這個世界,即便是我剛出現的時候,你也不曾下場動手。”
“你隻敢躲在這個鬼地方,用維達教來試探我。”
“你就真的那麽害怕我?”
白色的面孔佔據了一半世界。
而惡靈杜維一個,就佔據了另一半世界。
那些惡靈們的作用,在這種層面的對抗中,起到的作用,則是一個楔子。
定住世界。
讓它逃不了。
並且,不凋零之花也在包裹著這個世界。
它根本就逃不了。
此刻。
在看到它的一瞬間,惡靈杜維便確定了它的位階——四柱。
並且,也知道了它的真名。
派蒙……
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的四柱之一。
而同樣的。
它也知道了惡靈杜維的真名。
那白色面孔,在這一瞬間,隱隱有些像杜維。
它張開嘴。
就有陰暗晦澀的呢喃聲響起。
那聲音根本不是任何生命能發出來的,因為都是在闡述著它的概念。
凡人如果聽到,將會直接爆成血霧。
而且。
惡靈杜維在對方的身上,也看到了一部分有趣的力量。
瓦拉卡……
還有擘內……
甚至還有一部分拉默的力量。
這很不正常。
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都是概念上的存在,每一名魔神的位階,都劃分的非常清楚。
因為那是原始恐懼的產物。
偏偏這些力量,都是惡靈杜維同化過的。
而除此之外,其余魔神的力量卻並沒有出現。
隨著呢喃聲的響起。
惡靈杜維手腕的,由所有同化的魔神形成的繩索,竟然有了分解的跡象。
“原來是這樣。”
惡靈杜維恍然大悟:“我同化魔神,你則在暗中竊取力量,卻又隱藏在暗處,而拉默已經被我流放,我並沒有同化過它,只是被它影響過。”
“所以,不管我怎麽同化魔神,要麽同化七十個,要麽就只能同化七十一個,因為你根本不在地獄之門後面,而是偷偷隱藏在現代。”
說七十個,是因為不把拉默包括在內。
而把拉默算在內,則是七十一個。
最後一個,就是派蒙。
反而,惡靈杜維如果一直同化下去,最終都是在給派蒙做嫁衣。
甚至,派蒙變幻成隱隱類似杜維的面孔,也或許早就竊取過它的力量。
此消彼長。
惡靈杜維永遠都不可能贏過派蒙。
一瞬間。
杜維的所有經歷,全都串聯了起來。
不過還好。
惡靈杜維已經放棄了同化魔神。
它覺得那很惡心。
而再一想,那高塔下方的石棺,卻恰恰和魔神派蒙的行徑完全相反。
更像是……
一種無奈的妥協。
拉著魔神們一起死。
“所謂的循環。”
惡靈杜維這麽說著,它的語氣卻並不驚訝,反而是陳述的語氣。
很顯然。
它早有預見。
在對面。
已經有被惡靈杜維同化過的魔神虛影,在派蒙的面孔中浮現,那些魔神的力量都化作了符號。
或許,它這麽做不止可以竊取魔神的力量。
聚集七十二柱魔神為一體,還可以讓被關在地獄之門後面的魔神,來到現實。
忽然。
那呢喃的聲音突然消失。
世界都變得死寂了起來。
派蒙張開嘴,整個白色世界都在極具收縮。
它似乎在憤怒。
好像是計劃被打亂了。
惡靈杜維卻不屑一笑。
它說:“當我發現循環的時候,我也曾有過憤怒,那是因為我覺得,我受到了挑釁,我的存在,不應該由所謂的循環來肯定。”
“過去還是未來,都對我毫無意義。”
“如果你代表循環,那從此刻開始,我將打破循環。”
……
另一邊。
紐約的垃圾站內。
萊恩抬起頭,眼中有茫然,卻也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有這麽一瞬間。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許多記憶。
身體也變的暗淡透明了起來。
可……
他卻說:“最後一次循環……不,沒有循環了,可在我知道的未來裡,我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恢復記憶,再等一等,你應該能殺死它,我的能力不應該用在這個時間點。”
說著,萊恩眼中的複雜神色緩緩消失。
臉上的沉默也被那標志性的笑呵呵表情所取代。
他撓了撓頭:“奇怪,我怎麽突然發呆了。”
剛說完。
萊恩看著自己半透明的身體,目瞪口呆:“媽的,我見鬼了嗎?我的身體怎麽變成這樣了?”
剛說完。
他的身體又在快速恢復正常。
“臥槽,主任,我出現幻覺了!”
萊恩這麽喊著,整個人都慌了,他扛著鋤頭,口袋裡裝的鼓鼓囊囊,全都是他挖到的寶貝。
整個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垃圾站。
而從他的背後看,最後一塊半透明的部分變得真實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張小醜牌的痕跡。
……
教會總部。
凱恩閣下急的頭皮發麻。
“該死的,公爵閣下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根本就聯系不上他。”
“全世界的惡靈都莫名消失。”
“是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
皚皚雪山,高塔的外面。
阿爾法利亞站在山巔,戴著面具,遙遙的看向遠方。
他皺著眉,在心裡默默說道:“我能感覺到,有一個恐怖的存在誕生了,那究竟是什麽?是你嗎?我的主人,你真的強到那種程度?”
“不……絕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你死去。”
“我看到你被那具棺材分解成了虛無,就連你的真名都被抹去,你怎麽可能還存在。”
“我已經掌握真正的披甲成神的方法,我會比你更強。”
想到這。
阿爾法利亞衝其他人說道:“我感覺到了可怕的存在, 那或許是一名魔神,我們得趕緊進行披甲成神的儀式,我們十三人將會是一個整體,只有成為魔神,才能享受真正的榮耀。”
……
紐約市的郊區。
馬修站在雨中。
他手中的黑皮書懸浮了出來,自動瘋狂翻頁。
最後一頁上,寫下了一段潦草且瘋狂的話。
【我失敗了,但我也成功了,我沒能奪回我的真名,被魔神所佔據,所以我只能以另一種方式回歸。】
【我會遺留一個教派,而它的名字將會是不凋零之花,當這朵虛幻的花卉盛開的時候,便是我改寫一切的開始。】
【但那些存在,定然知道我的計劃,我的機會很渺茫。】
——寫於1547年,剝奪真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