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找到安全抵達那處街道的辦法了……”
在和惡靈隊伍對視以後,杜維敏銳的感覺到,背後的寒意似乎一下子被壓製住了,那個鬼魂也在瘋狂的顫抖,無聲的崩潰了。
似乎當這些惡靈組成隊伍以後,並不比那條會自動延伸的恐怖公路要差多少。
只是,那種寒意卻並沒有消失。
靈視狀態下,黑暗之中依舊有著無數道目光在緊緊鎖定自己。
同樣……
惡靈隊伍也一樣盯上了杜維。
尤其是領頭的撐著黑傘的女學生。
她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帶著濃濃的惡意以及凶狠。
似乎……像是見到了仇人似得。
杜維見此,不由沉默了。
他並沒有停車,但心裡卻在思考一個問題。
和自己又過節的惡靈,現在似乎都在馬薩斯城裡,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就是一個炸彈,誰碰誰死。
只不過,大概率上講,那些人還沒有接觸到自己,自己應該就已經被惡靈弄死了。
但如果能保證自己不被惡靈殺死,事情又走向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想到這,杜維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他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探索馬薩斯城了。
一個陷阱需要什麽。
首先是誘餌,然後是周圍的環境,再然後才是陷阱本身。
而獵物則是暮鍾教會的光頭男人。
已知的是,他可以通過另一張小醜牌感應到自己的位置。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
自己是誘餌,惡靈們是陷阱,環境可以放在那處街道。
完美……
想到這,杜維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神采。
他將自行車的速度加快了起來,也不拐向,就這麽直接向著惡靈隊伍衝了上去。
所有的惡靈和屍體都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隊伍整齊沒有一絲紊亂的跡象,步伐也是種沒有停頓。
在這條道路上。
一頭是騎著車,後面還坐著一個鬼魂緊緊的貼著黑傘,一頭則是長長的惡靈隊伍。
雙方很快就會對上。
而杜維卻在加速雙方接觸的速度。
臨近撞上的時候。
杜維直接棄車跳下,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將巨大的衝擊力道卸去。
“呼……”
喘了口氣,杜維站起身撐起了黑傘。
惡靈隊伍,則死死的盯著他,目光沒有任何移動。
領頭的撐傘女學生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便向著杜維走了過去。
她一動,整個惡靈隊伍也動了起來。
沒有腳步聲,但卻更讓人膽寒。
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
即便是杜維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完全不知道這隻惡靈隊伍究竟想要幹什麽,又是因為什麽才組成了整個隊伍。
他也不知道這些惡靈為什麽會出現在馬薩斯城,也不知道為什麽惡靈隊伍裡,還有著教會成員的屍體。
他唯一知道的是。
領頭的這些撐著黑傘的惡靈,還有最後面的那個,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到的惡靈,和自己都有過節……
杜維眯了眯眼睛,撐著黑傘走近了惡靈隊伍。
越走近,越能感覺到那種恐怖的壓抑感。
以往他所面對的惡靈,都是一個一個的,就算是在公交車上遇到了那麽多惡靈,可有著公交車的規則壓製,所有的惡靈表現的都很“安分”。
但現在沒了公交車,這些惡靈的恐怖再也沒有任何壓製。
周圍漆黑一片,陰影之中似乎隱藏著一雙雙眼睛。
又一個鬼魂,出現在了杜維身後的位置。
詭異的公路繼續延伸,惡靈的隊伍則對杜維充滿惡意。
現在,他得想辦法保命了。
此時此刻。
杜維並沒有摘下面具,他依舊擁有著面具帶來的惡靈身份,只是這個身份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好用。
帶著惡意的雙方,都無視了這個身份。
或者說,不管是杜維是惡靈還是人,只有死路一條。
氣氛瞬間變得極為凝滯。
詭異的公路在往前延伸,想要將杜維納入其范圍。
惡靈隊伍也向著杜維靠近,但目的卻帶著濃濃的惡意。
三秒鍾後。
又一個鬼魂出現在了杜維身後只有一米的位置,只要它再往前走一步,便能觸碰到杜維,將其納入公路的范圍。
而惡靈隊伍離杜維更近,只有半步的距離。
兩點一線……
現在杜維被徹底夾在了中間,四面八方,連空氣中都帶著恐怖的惡意,那種死一般的寂靜,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
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可能走的了,更不可能脫身離開。
當然,杜維也不打算離開。
他沒有去管後方的鬼魂,而是平靜的看著惡靈隊伍領頭的,撐著黑傘的少女。
“要賭一局嗎?”
下一秒。
杜維便從口袋裡抽出了那張小醜牌。
牌面上,穿著燕尾服的自己笑容依舊,但在這種情況下,卻顯得更加陰森,它的目光十分邪惡,死死的盯著黑傘少女。
整張牌,也變得冰冷森寒。
杜維眼神不變,右手直接進入惡靈化,向著黑傘少女繼續說道:“在我撐著黑傘的時候,你和這條公路,在短時間都無法殺死我,來賭一局吧,我坐莊。”
“贏者得到一切,輸者一無所有,這很公平。”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話音落地。
整個惡靈隊伍都停頓了,前所未有的惡意,讓杜維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小醜牌上,那個穿著燕尾服的自己,扭過了頭,目光越發詭異。
杜維知道,賭局無法成立。
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進行惡靈賭局了,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之所以還故意這麽說,只是為了玩一個文字遊戲。
他還是莊家。
規則由他制定,而推動賭局成立,則是小醜牌的力量。
只要找到賭注和規則的平衡點,賭局就會成立。
這很無賴……
於是, 杜維指著自己臉上的面具說道:“規則是你能不能取下我臉上戴著的面具,我不能主動取下面具使得規則不成立,也不能用外力阻止你,但你也只能出手一次,如果你輸了,我將取代你的位置,而如果我輸了,我將失去一切,死在你手裡。”
“我賭你取不下面具。”
一瞬間。
杜維眼前的景象忽然變了,那個撐著黑傘的惡靈少女身上,開始浮現出一道道細密的黑色絲線。
而自己的身上,則幾乎被黑色絲線包裹住。
籌碼並不對等。
賭局規則卻也沒那麽公平。
杜維眼神有些異樣,他平靜的說道:“那麽,賭局開始。”
說完。
撐著黑傘的惡靈直接動手了,她伸出手,緩緩抓向杜維臉上的面具,而其余的惡靈則散發出恐怖的惡意。
黑傘在這一刻,顫抖了起來,不受控制的自動收攏。
而杜維則無法用外力去阻止惡靈,他甚至都沒法去動用打火機等東西。
然而,他眼中依舊平靜,就像是深山中的幽泉,深邃靜謐。
一秒,兩秒……
它的那隻手,已經進入了黑傘之內,已經抓到了杜維臉上的面具。
輕輕一摘,便將其取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
杜維卻伸手從背包裡掏出了另一張沒有五官的面具,又戴在了自己臉上。
輸和贏是關鍵。
能不能取下面具則是決定輸贏的規則。
但現在,他臉上還有一張面具。
惡靈卻只能出手一次。
“不好意思,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