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信封很想幫您,可信封這一次是真的做不到。】
【而且,就算做到了,可能也對您想要喚醒這個女人的目的,起不到任何幫助。】
【就像您說的那樣,她不一定是人。】
在這一刻。
杜維沉默了下來。
他也知道事實就像信封說的那樣。
以前就沒人能幫他。
現在,更是誰都幫不到他。
信封感受到了杜維的冷漠。
可是。
這卻讓它發自內心的畏懼,恐懼。
它有一種直覺。
如果艾利克斯死了,面前的這個男人,有可能會變得讓它陌生,想想都覺得絕望。
於是。
信封便小心翼翼的試探:【主人,信封問您一個問題,如果艾利克斯死了,您會怎麽樣?】
杜維冷漠的說:“她不會死。”
那怕是逆轉時間。
杜維也會讓她活過來,更何況現在只是陷入了昏迷。
【好吧,主人,那您現在要做什麽,作為您最忠心的走狗,信封很想替您盡一份力。】
杜維沉聲道:“先不著急,我需要冷靜一下。”
【您現在還不夠冷靜嗎?】
杜維沒去接話。
他自顧自的說道:“現在,我身上能派上用場的,有代表了願望的小醜牌,但這東西具有不確定性,而且艾利克斯的昏迷,有很大的概率和我從地獄之門出來有關。”
“我得到了更多信息,但同時卻也失去了更多。”
“艾利克斯能被我標記,她是米內特的轉世,那個預言也是針對她的。”
“預言在五百年前,而米內特則出現在兩百多年前。”
“時間軸並不對立。”
“之前,虛榮教派有一名成員想要娶艾利克斯,那個人或許知道些隱秘,如果我想要著手解決,或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另外,面具製造者留下的預言也很奇怪,他甚至還給維特巴赫家族留下了類似耶穌之血的東西。”
“那玩意就在馬薩斯城地底下。”
“這是兩個方向。”
杜維說到這,他忽然又想起,之前自己在教會內部的地下祭壇,面對耶穌之血的時候,聽到了艾利克斯的聲音。
不……
準確的說,是米內特的聲音。
那個聲音說:“遠離它。”
之前,杜維以為是耶穌之血給自己製造的幻覺,可現在仔細一想,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萬一那個聲音,真的是米內特的呢。
她或許在某段過去,也被魔神盯上了。
但這只是猜測。
“耶穌之血問題很大,耶穌……上帝,主……”
“地獄之門後面的通道,那個人臉的圖案,曾經讓我知道了一個信息,那就是有一個銀發的女人,被瘋了的斯利維卡主教,稱之為主。”
“耶穌之血和米內特有關,這東西又是怎麽出現在教會的呢?”
“會不會,米內特和我進去過同一扇地獄之門,那門後通道內的,就是她留下的……”
杜維越想,越覺得思緒很亂。
隱隱,他好像抓住了一條脈絡,可信息實在是太少,他無法給出肯定的結果。
“虛榮教派那邊,我可以嘗試去接觸,甚至加入其中,找到那個想要娶艾利克斯的男人。”
“教會那邊,我可以去找費倫教皇。”
“馬薩斯城地底,暫時我不考慮過去,除非真的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這個世界上,一直以來。
給杜維的感覺最恐怖的,也就是馬薩斯城。
天知道那裡面的未知區域,究竟有多少怪異。
就這,還只是地面上的。
地底下只會更加危險。
“還有斯利維卡主教,我很想知道,他當時看到的那個主,究竟是不是米內特。”
杜維很快便整理好了思緒。
他現在要做一件事。
先從艾利克斯身上入手,確定自己女朋友現在的意識狀態。
於是。
他便閉上了眼睛。
……
夢裡……
弗萊迪從未有現在這麽絕望。
它昨天出去跟杜維享受了一番自由,可轉頭就被塞回了夢裡。
這樣也就算了。
關鍵是夢裡現在有上百個學生惡靈。
在夢裡的解剖室頂上。
弗萊迪躲在上方瑟瑟發抖,它看著一眾學生惡靈,忍不住想哭。
“以前也只有萊恩罵我,侮辱我,嘲諷我,但我在夢裡還算過的去。”
“只要杜魔鬼不進來,我想怎麽活動就怎麽活動。”
“可現在多了一百多個惡靈,我他媽竟然只能躲在屋頂瑟瑟發抖。”
“這明明是我的監牢。”
昨天晚上,弗萊迪躲在屋頂上,被萊恩罵了整整一宿。
那些惡靈們都對它抱有惡意。
因為是它把惡靈們拉進杜維的夢裡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叫自作自受。
而且,它大概能體會到,杜維那種遍地是仇家的痛苦。
幸好惡靈們或許因為解剖室內關著惡魔修女的原因,不敢真的靠近,否則的話,弗萊迪覺得自己一定會被撕成碎片。
它無比絕望的說:“我本來以為我以前過的日子就夠慘了,可沒想到還有更慘。”
正在這時。
所有的學生惡靈忽然抬起頭看向了上方。
弗萊迪有些不知所措。
它跟著抬起頭,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杜魔鬼,你是回來把那些惡靈帶走的嗎?”
在上方。
一隻蒼白的手直接握住了它的脖子。
然後,猛地一拽,強行將它拉進了黑暗中。
……
“出來……”
杜維緩緩睜開眼。
弗萊迪出現在了他的目光中。
沒有靈視,普通人基本看不到惡靈。
因此,杜維也不擔心。
弗萊迪見到杜維,正要說些什麽。
可下一秒。
杜維那冰冷無情的目光,便嚇的它直接閉上了嘴。
“把我帶進我女朋友的夢裡。”
只要有意識,那就會出現夢。
如果能進入艾利克斯的夢,或許能對事情起到一定的幫助。
可是。
弗萊迪卻面露難色:“杜魔鬼,我做不到啊……你女朋友沒有意識,根本不存在夢的說法。”
杜維怔住了:“她沒有意識?”
弗萊迪說道:“對啊……而且她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具空殼,她好像不是人,又好像是人,很奇怪……”
杜維忍不住伸出右手,拂過自己的臉。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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