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我妹妹和羨安,我在這裡擋住他!”白澤朝星河大喊道:“不要浪費時間!”
星河點點頭,他不願放下白澤不管,卻又不願白玉和羨安發生危險,他有些猶豫,呆站在那裡看著白澤與無枉劍扇相向。
白澤再次朝星河怒吼道:“快走!我妹妹和羨安定還在門派的山莊之內!你快去尋!快!”
星河跑過前廳,往山莊後跑去。
翻遍了山莊,所有在眼前可見的地方都看了一遍,走到南邊的柴房,聽得柴房門邊發出的撞擊聲,星河一腳踹破了房門,看見了被捆綁結實的白玉,解開繩索,拿開嘴裡的布塊,星河看著白玉,問道:“羨安在哪?”
白玉回答道:“她與我不在一個地方!聽綁我們來的人說為了要得到你的劍,所以把羨安綁到了別的地方,我恍惚中聽到那地方似乎是一個地窖,你快去尋她吧!她被喂了毒藥!撐不了多久。”
“那你怎麽辦?”星河問道。
白玉笑笑:“我沒事!我可以去找我哥哥!你快去找羨安吧!你和哥哥不在的時候,她告訴我,她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星河又驚喜又擔心,他顧不得一切,飛奔出門。
白玉看著星河遠去的背影,她微微一笑,她感覺胸口一陣悶,猛得一吐,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鮮血已經有了幾絲黑色,她也被喂了毒藥,毒已入筋脈,她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去,強裝作鎮定,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感覺渾身一陣火熱,一陣冰寒,她雙手抓著自己的手臂,抓住自己似乎有了一絲安全感。
她苦笑,黑血從嘴角流下來,往日一幕幕與哥哥的回憶全部湧現在眼前,她笑道:“哥哥,看來我不能陪你最後一程了……”
她扶著牆,感覺自己越來越喘不過氣,意識也逐漸模糊,可是就在此時,那幾個被星河打到落荒而逃的弟子看到白玉閉月羞花的容貌,竟然心生歹意,把白玉拽到牆角,扔在了地上,白玉意識逐漸模糊,任憑那些人撕爛了她的衣衫,她吐了一口黑色鮮血,慢慢閉上了眼睛。
白澤不敵無枉,一個人孤立無援,他強撐著身體,就在此時,天空飛來一隻黑色大蝙蝠落於地面,是閆殺殿來了,閆殺殿看著微佔優勢的無枉,大笑起來:“無枉掌門還是挺能硬撐的啊!可是誰不知道無枉掌門的身體早已釜底抽薪,所以你為了得到燼滄想要填補漏洞,於是就做了那麽多事!連我們魔教都被你當傻子耍!”
無枉提起燼滄對著閆殺殿,挑眉一笑道:“你們魔教算是什麽東西敢在這裡發號施令!現在燼滄在我手中,我看你們能把我怎樣?只要我願意,我可以讓你們馬上死光!”
閆殺殿朝天狂笑大聲道:“哈哈哈哈哈!當年尹流光拿著劍都不是我的對手!就憑你這個廢物?”
無枉一劍朝閆殺殿劈去,閆殺殿輕輕一躲就躲過了攻擊,閆殺殿從腰間拿出一片葉片,他吹了起來,一股古怪的音樂傳入耳中,無枉感覺渾身顫抖,渾身無力,雙手一軟,燼滄掉落在地上,閆殺殿又吹了一會兒,那雙手捂耳的無枉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
閆殺殿輕輕緩緩地走到無枉面前,撿起了燼滄,笑著諷刺道:“就這麽點音量就受不了?真是差勁!”
閆殺殿拿著燼滄走到白澤面前,白澤雖然臉色青白,但還是有著意識,閆殺殿看著白澤笑,把燼滄放在他的手中,道:“這劍拿去還給星河!告訴他!他欠我一個恩情!以後定是要還我的!你聽了魔音這麽久,意識清醒,你也算是一個奇才,我魔教從不缺奇才,若是你想加入魔教,我也隨時歡迎!”
白澤拿過燼滄,他的渾身酸痛,軟綿無力,他深吸了兩口氣,道:“謝謝抬舉!你讓我帶的話,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星河的!”
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山莊後走去,一步一步地用劍支撐著自己朝前走,走過三個屋子,他看到了白玉,然而卻是已經死掉的白玉,不僅是死了,她的衣衫是破爛不堪的,渾身青紫,可想而知發生了什麽,白澤感覺從頭到腳的冰涼,感覺撕心裂肺地疼痛,心碎裂,腦子一片空白,他的眼淚不自覺流下來,打濕了眼眶,白澤一把抱起白玉,大哭起來,疼痛佔據心臟,他的嗓子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剛停了一會兒的雨又逐漸大起來,模糊了白澤的雙眼,他大哭起來,一聲慘烈的悲嚎穿過雲霄,就在此刻,白澤的黑發全數變白,白色勝雪一般。
……
……
星河找到了地窖,解開了羨安身上的繩子,而羨安卻似乎已經沒有了氣息,星河馬上拿出身邊所帶的那一顆九轉還魂丹塞入羨安的嘴裡,星河焦急抱著羨安道:“羨安,你快醒!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就這樣重複許久,羨安嗆了一口氣,醒過來看著星河。
她輕輕摸了摸星河的臉,道:“是星河嗎?我沒死嗎?”
星河抱得更緊,道:“沒有!你沒有!”
羨安看著星河,問道:“那白玉呢?白玉怎麽樣?她跟我一樣被喂了毒藥!”
星河愣在那裡,他知曉了一切,白玉沒有告訴他,她其實也被喂了毒藥。
星河看著羨安愣愣道:“她沒有告訴我她被喂了毒藥,卻還讓我去救你!”
羨安心裡感到不妙,道:“按照毒藥的毒發時間,她……你是怎麽把我救活的?”
星河回答道:“用玉塵給我的那唯一的一顆九轉還魂丹。”
羨安問道:“只有一顆嗎?”
星河低著臉點點頭,兩人同時沉下臉來,他們知道白玉此時的情況,兩人同時跑出地窖,一起尋找白玉,走過一些屋子,看到了抱著白玉的白澤,白澤的白發好似冬日白雪一般。
白澤抽泣乾啞的聲音漸漸傳入星河和羨安的耳朵,星河有些怯懦地走上前,手放在白澤的肩上,想要通過手掌心傳遞一些溫度給白澤,然而他的手心感受到白澤冰涼無比的體溫,那冰涼的體溫是無論用什麽樣的火焰都無法溫暖的。
許久許久,白澤乾啞的聲音傳來,道:“為什麽不救我妹妹?”
星河無話可說,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只能從齒縫中勉強擠出幾個字,道:“對不起。”
白澤渾身顫抖,又說了一次,道:“為什麽不救我妹妹?”
星河道:“對不起……”
白澤突然轉過頭,雙眼通紅,遍布血絲,雙手緊抓星河的雙臂激動道:“你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你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對不起可以救活我妹妹嗎?對不起可以讓妹妹活過來嗎?你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救我妹妹的嗎?你為什麽不救她?為什麽?!”
星河聲色啞然,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錯,他的錯!無論說什麽都已經沒用了!
“啪啪”兩聲,兩個狠辣的耳光扇在了星河的臉上,星河感覺到臉上的痛,心裡更是痛,痛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嘴角滲出一絲血。
“如果打我能讓你不那麽痛的話,打多少都可以!”星河跪地道。
“打你!根本不夠!打你可以使白玉活過來嗎?我曾經把你當作我最親的兄弟,而你卻這樣對我!我告訴你,從此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兄弟,我們再見,就是仇敵!”說完,白澤從懷中拿出那張契約書,打開契約書念道:“‘今時今日,白澤與星河成為至死兄弟,如有違背,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的契約!從今日起,我們不再是兄弟!而你!會不得好死!”說完,白澤把那契約書一下兩下三下撕得碎裂,星河看著那被撕成一片片的紙片,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被撕得粉碎,腦袋一片空白,淚流而下。
白澤揚起手把碎紙狠狠摔在了星河的臉上,怒道:“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不再是兄弟!再見就是仇敵!你欠我的,我會狠狠討回來!我不會讓你生,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星河心如刀絞,悲從心中來,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他朝白澤叩頭求罪,道:“白澤,我欠你的,這一輩子我都還不清!即使你殺了我,我都毫無怨言!”
白澤大笑:“殺了你!你別做夢了!我會讓你一輩子後悔!”
星河還想再說,可是白澤朝他們扔去一把粉末,星河和羨安倒在地上,毫無力氣,看著白澤抱起白玉的屍體,白澤看著倒在地上的星河和羨安,道:“你們不會想到吧!玉塵給我的藥粉我還有!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們!見你們一次就讓你們痛苦一次!我說到做到!”
星河看著白澤躍然於天的身影,他顫顫抖抖道:“不要走……”
然而白澤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直到消失成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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