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挑戰，被動值，+1。”

　徐小受舉目眺望，果然，在場逼逼賴賴之輩眾多。

　但是真正敢出手的，根本沒有幾個。

　無劍客，顧青三。

　一言壓下了場中紛呈議論的，赫然便是此人。

　所有人注意力，立馬隨著這一聲“我挑戰你”，放到了這個劍客之上。

　和在場所有的劍修一樣，他有著獨屬於劍客的特殊鋒銳氣質。

　哪怕是這份氣質中有一些憨憨的味道，依舊沒法掩飾那股子濃濃的劍道韻味。

　但也和在場的所有劍修也不樣，這家夥，是唯一一個作為劍客，而無配劍者。

　如果是煉靈師，眾人會覺得這人將靈器放到了戒指中。

　但顧青三給人的感覺，沒有，便是沒有。

　我，即是劍。

　我，不需要！

　“是他們，那三個家夥……”

　有人期待地呢喃出聲。

　“是的，從他們一進場，我便是在等待了，三個人，兩把名劍，這是何等豪華的陣容?”

　“這不會是三個蘇淺淺過去式吧，名劍的話……再不至於，也會是兩個半！”

　“不，看他們的年紀，可能都已經是三個成熟的劍客了，說不得哪怕是名劍在手的蘇淺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徐小受，抗的住嗎?”

　“我賭他這一波，抗不住，絕對要涼！”

　“不錯，區區一把八品靈劍……”

　“受到質疑，被動值，+231。”

　“受到輕視，被動值，+1268。”

　“……”

　徐小受微微捏緊了藏苦，哪怕他知道這幾個家夥不好對付，但該要面臨的戰鬥，注定是躲不過了。

　“來吧。”

　他下巴一點，輕聲說道。

　顧青三目中滿是火熱，此刻壓製不住的戰意勃然爆開，所有人都是心頭一凜。

　而在這般昂揚的戰意之下，他卻還未動身，而是對著身側兩個師兄一個欠身。

　“大師兄，二師兄，那我去了?”

　“可。”

　抱劍客穩坐於座椅之上，頭一點，“注意分寸，不要殺人。”

　輕描淡寫的話語如驚雷落於眾人之耳，所有人頃刻嘩然。

　“我去，原來這也是三個徐小受?”

　“現在劍客都這麽狂的了嗎?是不是我境界止步不前，是因為我還沒悟到此等狂妄?”

　“不能托大啊，徐小受哪怕再囂張，他的實力擺在那裡，宗師劍意可不是開玩笑……”

　人群中的議論還沒完，顧青三已經在兩個師兄的授權之下，轉身邁步。

　一步跨出，他的身上累積的氣勢瞬間爆開。

　這一刹，酒席之上，觥籌震顫，碗筷驚栗。

　連那晃溢而出的濁黃酒液，都好似是成了點滴小劍，蘊含無窮鋒銳。

　宗師劍意霎時間排開。

　像是經過精密測量般，均勻分配給宴客廳的萬物。

　所有人面色都變了。

　“這劍意……”

　這已經不止是宗師劍意了！

　這般純熟的境界，定然是經過許久沉澱，才能達到的微妙境界。

　在座的眾人，明明能察覺到此等劍意的可怕，但是卻完全沒有感覺到劍意的半點重量。

　而這，便是因為顧青三已經將所有的壓力，全部給交聚到了遠邊天空的徐小受。

　“好精妙的操控！”

　守夜的目中閃過讚歎。

　相較於徐小受那粗暴的劍勢，顧青三的劍意，就完全是大宗門的行走代表了。

　這般爐火純青的運用，根本不是徐小受能夠比擬的！

　顧青三一步一邁，劍勢節節攀升。

　直至凌空而上，落到徐小受身前之時，眾人便隻覺他是烈陽。

　在這般光輝照耀之下，徐小受，儼然渺小到不可視見。

　“不錯。”

　突然間，那熟悉的讚歎聲從眾人耳邊響起。

　徐小受欣慰的點頭，讚許道:“你這份起勢的功力，已經有了我三分風范。”

　場下的眾人立馬又被徐小受奪走注意了。

　所有人看著他有如看晚輩一般的欣慰笑容，盡皆有著錯愕。

　“果然……”

　“徐小受不愧是徐小受，這家夥，到哪裡都不可能被壓住。”

　“對面那小子，火候還差一些啊，他應該要說點什麽騷話的，不然扛不住啊。”

　“嘖嘖，有好戲看了，竟然是兩個宗師劍意！”

　“受到欽佩，被動值，+422。”

　“受到稱讚，被動值，+222。”

　……

　“顧青三。”

　顧青三行了一個劍禮，這是在面對極為重視的對手之時，作為一個古劍修，他才會去行的鞠禮。

　“嗯。”

　徐小受默然點頭，一副我曉得了的樣子。

　顧青三有些錯愕。

　“你不應該回禮?”

　“回禮?”

　徐小受一愣。

　“回什麽禮?我還要自我介紹?”

　“在座的各位，還有不認識我的?”

　顧青三:“……”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好家夥！”

　所有人都看樂了，這徐小受是真的賤啊！

　哪怕顧青三起勢如此之高，也照樣一言被他給破了。

　“這家夥，好不簡單……”

　顧青二看向了老大，有些鬱悶。

　“小師弟還是失算了，他的起勢很好，但他不應該說話的。”

　“一說，根本抗不住，直接被破。”

　抱劍客顧青一同樣目視遠方，輕聲道:“且看吧，小師弟的能力，本來也不是很需要傳統的古劍修之勢。”

　……

　“徐小受，你騙了我們！”

　顧青三自然不會去糾結自己都不曾重視的勢，但心裡頭對於那日客棧被坑，他還是耿耿於懷的。

　明明劍念就是這貨的，他為什麽不承認?

　如果他早些承認，說不得大家可以討教一番，繼而成為手牽手一起遊樂的好朋友。

　可惜，現在已經是敵人了……

　徐小受依舊負手:“不錯，我騙了你們。”

　“素未謀面的，大家為什麽要說真話呢?”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充滿惡意的，你太年輕了，需要磨礪。”

　顧青三又是定住了。

　他想著徐小受應該會反駁，但這家夥竟然承認了，還順口嘲諷了一番?

　這種情況下，自己要說點什麽好?

　他深深吸了一口，覺得最好的方法是閉口不言。

　“戰吧！”

　“且慢。”

　徐小受伸出了手。

　“?”

　顧青三氣勢又是一頓。

　這一下，所有人都能看到剛才走起來的劍勢，已經在此刻煙消雲散了。

　“你有什麽想說的?”顧青三問。

　“沒了。”

　徐小受擺手，將藏苦一收，“可以開始了。”

　顧青三面色一抽。

　“受到詛咒，被動值，+1。”

　“臥槽，真賤啊，這徐小受，就這樣化解了劍勢?這也可以?”

　“虧了啊！顧青三，別和他廢話了，直接廢了他，你說不過這家夥的！”

　“別拖了，再拖下去，你要被壓住了。”

　場下已經有人在勸戰了。

　這顧青三上場不凡，但是這也太憨了吧。

　竟然任由徐小受就這樣解了他的先手，這下子，一點優勢都沒有了。

　“受到辱罵，被動值，+231。”

　“受到肯定，被動值，+666。”

　“比賽開始！”

　裁判也已經看不過去了。

　本來不需要自己開口的，但是他怕再等下去，這顧青三要直接被徐小受的嘴皮子給磨出血來了。

　“戰！”

　頃刻間，先前還被說得一臉懵逼的顧青三得到肯戰，劍勢又截然拔開。

　他驟然一躍，仰頭望月。

　下一刻，身後虛空舞動，竟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那些黑色裂紋交織著，不到半息時間，虛空碎片便是凝實，化作飛舞在空的空間小劍。

　“虛空凝劍術?”

　場下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顧青三的劍意，是有多恐怖和凝視啊，竟然連劍宗的至高境，‘虛空凝劍術’都能悟出來?”

　“徐小受危矣！”

　眾人眨眼之際，顧青三身後那凝實的劍，已然乘風呼嘯，直射徐小受。

　這一刹，所有人都知道顧青三為何不需要劍了。

　真正的劍宗，臻至完美境界的萬物皆劍，又何來用劍?

　“無劍術，萬劍歸宗！”

　駕喝著一聲輕斥，那數萬虛空小劍，已然若流星一般，落向徐小受的身前。

　而這個時候的徐小受，卻還是一臉古怪。

　“虛空凝劍術?”

　原來這東西，不止是自己一個人會?

　他手持藏苦，也不退縮，直接往前一指。

　“有劍術，萬劍歸你。”

　顧青三:???

　這是什麽奇葩劍法?

　有如此巧合的劍名?

　竟然和自己葬劍塚九大劍術名之無劍術，格律吻合，還字意相反?

　所有人都是被徐小受的一言給逗樂，但卻見藏苦一聲劍鳴之後，那落至徐小受面前的數萬虛空小劍，齊齊裂開！

　沒有任何征兆，連起勢都無，甚至連虛空撕裂的過程都被直接省略。

　從虛空小劍中裂出來的，赫然還是虛空小劍！

　但是劍的方向，已然調轉，直指顧青三。

　“這是什麽劍技?”

　所有人都驚恐了。

　生生撕開對手的全部虛空小劍，繼而化裂為自身所用?

　“不對！”

　霎時間便是有人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不是劍技，這也是‘虛空凝劍術’！”

　“不同的是，徐小受根本不需要凝劍的過程，他的萬劍生成，直接便是在顧青三的萬劍歸宗之間裂開。”

　“這一式，不僅破了對方的劍技，甚至反撲一手！”

　“精妙絕倫！”

　在座的所有劍修目中都狂熱了。

　這一手打得太妙了，簡直無懈可擊。

　但下一秒，他們都是意識到了仍舊哪裡還有些不對勁。

　“所以，這徐小受，也會‘虛空凝劍術’?”

　眾人驚駭望著，突然被震得腦子一片空白。

　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劍宗至高境，竟然在今夜出現了兩個?

　這不是大白菜好嘛！

　怎麽可以這麽玄幻！

　“受到質疑，被動值，+1212。”

　“受到敬畏，被動值，+868。”

　徐小受沒有理會眾人的震撼，他望著對面顧青三依舊錯愕著的面容。

　這家夥，似乎還是在旁觀者的點醒之下，才明悟了自己的手段。

　簡直是可以比得上周天參的憨憨了……

　但此刻想要招架，為時已晚！

　“有劍術，給我定住！”

　徐小受眸子一凝，凌空一道雪白劍氣，便是直接從顧青三身上透體而出。

　“刷！”

　那一下子衝霄而起的劍氣，上穿黑雲，下破高台，直接驚得眾人連連後撤。

　“被控住了?”

　眾人心口一下子揪了起來。

　這要是被定住，看顧青三那孱弱至毫無靈元的身子，恐怕就是當場被碎屍萬段的下場吧！

　哪怕是裁判，此刻都是心一抽。

　這就是劍客。

　有時候一招定勝負，想救，都救不下來！

　“萬物皆劍，人即是劍?”

　抱劍客目中終於露出了驚訝，“這徐小受，劍道造詣好深，好扎實的功底，不知是何家所傳?”

　顧青二同樣點頭讚同，但隨即唇角一勾。

　“僅僅如此的話，還是不夠。”

　仿若在印證著他的話語，那虛空的衝霄劍氣之中，顧青三的身子猛然一晃，繼而雙手一排。

　“無劍術，無！”

　他的身子仿若就此隱去，後撤一步，脫離了劍氣籠罩范圍。

　而立在原地的衝霄劍氣，被他脫身之後合掌束住。

　緊接著，這家夥在眾人震駭的目光之下，竟然將這劍氣，當場拔起！

　像是抽出了自己的本命靈劍，顧青三拿著這劍氣，橫空便是一掃。

　“轟轟轟！”

　瘋狂的氣爆之音直接在虛空響成一排，那呼嘯而來的萬劍，在這一掃這下，若落葉被襲擊，全然被勾近了顧青三的劍氣之中。

　是的，就是顧青三的。

　徐小受此刻已然完全察覺不到自己對劍氣的把控了。

　“這是怎麽回事?”

　他有些驚訝。

　自己從蒙面人那偷師過來的“人即是劍”，竟然被破解了?

　這顧青三到底是何等構造，在那劍氣之間，竟然還能動?

　這不科學！

　“你是怎麽做到的?”徐小受忍不住好奇心了。

　這家夥太匪夷所思了！

　他所用到的劍招，和往日裡的半煉靈師半劍客們，截然不同。

　不僅是“虛空凝劍術”，那無視“人即是劍”的一扭，那將自己劍氣捏住，化成己劍的手段……

　這就是純粹的古劍修?

　用的純劍意戰鬥之道?

　這般和同道間的戰鬥，第一次讓徐小受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顧青三聽著問話，臉上閃過得意之色。

　“你的‘萬物皆劍’領悟固然很深，還連大師兄說的最高境界‘人即是劍’，都給堪悟出來了。”

　“這一點，你遠勝於我！”

　他由衷敬佩，卻話鋒一轉:“但是，在場之間，也就我一個人，可以無視你的‘人即是劍’，這，便是來源於我的‘無劍術’！”

　徐小受一愣:“無劍術?”

　他以為這只是顧青三的劍技名，先前戰鬥還順帶調侃了一番，但此刻聽這味道，似乎不是?

　顧青三同樣有些發蒙。

　“你沒聽過?”

　“沒有。”

　“?”

　顧青三露出了一臉震驚的表情。

　“你沒聽過無劍術?”

　“那你是怎麽修煉的古劍修之路?”

　“別跟我說不是，哪怕你會一些奇怪的劍技，但本質上，走的便是這個路子！”

　徐小受收起了劍，上前一步，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所有練‘古劍術’的，都要知道‘無劍術’?”

　顧青三:???

　他終於從徐小受疑惑的表情中，肯定得到了這家夥真的是完全不懂的答案。

　但他還不死心，問道:“所以，你該不會不僅沒聽過無劍術，連其他劍術也不曾聽聞?”

　“我必須要知道?”徐小受納悶。

　顧青三深深吸了一口，“那麽，你的意思……古劍術體系中的九大劍術、十八流、三千劍道，外加名劍二十一，你全都不懂?”

　這下徐小受終於聽到了個熟悉的詞匯。

　“你看輕我了，名劍二十一，我還是清楚的。”

　他說著，再度好奇發問:“但是那前面九大劍術什麽的，又是什麽?”

　顧青三整個人都驚住了。

　聽這徐小受的意思，他是完全沒有師承，自己走上的古劍修之路?

　這太可怕了吧！

　在這個煉靈的時代，還有人會想要走這種路子?

　他是歪打正著，還是刻意為之?

　不管如何，顧青三心頭突然升騰起了敬佩之意。

　古劍修之路有多艱難，他這個正統出身的人了解最深，對徐小受的遭遇，他已經產生了悲憫之心。

　收起手上的白色劍氣，顧青三隨手一抖，劍氣便是消散。

　他解釋道:“古劍術，攏共包含了九大劍術，諸如幻劍術、九劍術、真劍術、無……”

　“小師弟！”

　場外，一聲怒喝打斷了顧青三的話語。

　顧青三扭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二師兄。

　“你瘋了嗎，現在是打架，你擱這上課呢?要不要下來我也給你上一課?”顧青二氣急敗壞。

　顧青三頓時脖子一縮。

　“好像是哦，有點跑偏了……”

　場下所有人都是沉寂了。

　這……

　這是兩個怎樣的家夥啊！

　一個畫風清奇的徐小受，外加一個憨憨顧青三。

　這二人結合起來，竟然能將白窟名額爭霸的現場，演化成虛心求教和為人師表……

　“這特娘的，我也是服了。”

　“但是，他將的這些個古劍術，好像我還真沒聽過?”

　“呵呵，你能聽過才怪了，哪怕東域是劍神天，能有資格繼承遠古劍修之道的，也就那麽幾家。”

　“別說聽到了，平日裡連接觸的機會，你都沒有。”

　所有人看著顧青三，紛紛意識到了眼界上的差距。

　確實，如果僅僅只是窩在天桑郡這麽一個小地方，如果沒有類似白窟開啟這等盛事，恐怕他們今夜，連“古劍術”這詞匯都不會聽到。

　徐小受若有所思從顧青三的言論中回神。

　他突然想到了蒙面人，那個時候這家夥老是想要帶走自己，他不明白是何原因，現在隱約有點明白了。

　也許，自己因為“劍術精通”的存在，真的變成了一個特例。

　而對外界而言，這份特例，便是絕對的資質。

　而那蒙面人，他想要教給自己的，或許，也就是這些東西?

　“古劍術，九大劍術……”

　“所以，這無劍術應該便是其中之一，無……”

　“方才這家夥那一扭，不正深諳了‘無’的真諦麽?”

　徐小受隱隱覺得，或許自己當時肯跟蒙面人走，說不得也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甚至，可以走得比現在更精彩！

　但是……

　無妨。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自己會去看，哪怕遍體鱗傷！

　“所以……”

　徐小受回頭，看向了場外，目光落到了九劍客身後的九劍之上。

　“你習的，便是九劍術?”

　顧青二:“……”

　這特麽還能不能回去了?

　現在是打架，你們兩個，給我認真點！

　“受到詛咒，被動值，+1。”

　“不錯。”

　顧青一突然出聲:“和我師弟打，繼續，你會看到更多的東西。”

　他眸低深處，同樣有著隱晦的震驚。

　如果這徐小受真的是靠自己一個人領悟出來的“虛空凝劍術”，那這家夥，資質未免有點可怕過頭了。

　要知道，背後沒有大勢力支撐，修習“古劍術”，無異於找死啊！

　那個被時代都拋棄了的劍道世界，怎會是當今世界中，區區一人之力，可以撐開的?

　“一人……”

　想到一人，連顧青三眸子都湧現出掩飾不住的火熱。

　如果是那一個人，或許還有點可能，就是可惜了。

　隕落過早。

　徐小受……

　強。

　但是，還沒有到那個人的地步。

　甚至，僅以此刻劍道平論，他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

　徐小受收回目光，重新將“藏苦”拾起。

　他目光落在劍身之上，一觀，全場劍意肆虐縱橫。

　“你，似乎沒我想象的那麽弱。”

　他神色開始肅然，道:“我本以為你們三個憨憨，會是和你們活寶性格一樣的實力，沒想到，你給了我很多意外。”

　言罷，青年手持黑劍的身影懸浮於空，發絲飛揚。

　他飄零在夜幕中，一劍劃下，高台直接炸開。

　那劍意像是蛛網一般，直接呈著眾人腳底，便是開始蔓延。

　所有人驚著回退，但是根本躲不開蛛網劍痕蔓延的速度，一下子便是有人感覺遍體生疼。

　“結界！”

　付行嘴角一抽，厲聲喊道。

　徐小受認真了！

　臥槽！

　沒認真的徐小受都炸了兩個高台，現在，這還得了?

　他立馬看向裁判，“快開結界。”

　裁判早就捏出了令牌，他也被認真的徐小受給嚇到了。

　敢情這家夥，前面真的全程都在放水?

　不。

　這放的哪裡是水啊，這放的是海！

　要真這劍意早早出了，恐怕眾人連嗶嗶的信心都沒有，更別說是挑戰了！

　結界光幕瞬間籠罩了二人。

　這一刹，置身裡頭的雙劍客不僅沒有感覺到束縛，反而因為結界裡頭的內置廣袤空間，而有了一種可以大展拳腳的意味。

　顧青三感受著這激昂的劍意，身子都開始輕顫。

　“徐小受，你太強了！”

　“一個人可以修煉到這個境界，我太佩服你了。”

　“但是，這般劍意，還是不夠！”

　他眸子怒睜，斥聲道:“今日，我便教你真正的‘古劍術’，讓你領略一番，‘劍’和‘道’，‘有’和‘無’的意境！”

　他說著，雙手憑空一持。

　明明沒有任何劍在手，但徐小受卻突然感覺到了，這天地中的一切，都是顧青三的劍。

　無劍。

　因何無劍?

　萬般皆我劍，何苦持劍哉?

　徐小受目中同樣流露亢奮之色。

　這樣的對手， 太少見了！

　他手從藏苦劍身摩挲而過，那觀劍之後的劍氣，已然攜帶痛楚，沁入了心脾。

　藏苦激動得陣陣呻吟，自己大展神威的時候，也終於是到來了嗎?

　驀然抬眸，徐小受雙目和顧青三的視線交織碰撞，虛空便是驟然炸開。

　“轟！”

　明明是無形的劍意，卻在二人的昂然戰意之下，化作滾燙的炙熱劍能掀蕩，震得結界狂晃。

　所有人看得心驚膽戰。

　他們本以為先前的戰鬥已經夠精彩了，不曾想，那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教我?”

　徐小受嗤然一笑:“來吧，但我路子野，你要教的話，我怕你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