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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動技》第502章 以界為鼎,祭煉萬物生靈!
 “敢你就死定了!”

 “我不殺你,還願意和你分享寶物,沒想到你徐小受竟然如此狼子野心,火種吞了就算了,還惦記著我的?”

 “我……唔,噗!”

 灰霧人邊跑邊叫。

 結果阿戒一拳上頭,直接將人影撩飛了數十丈高。

 他喘著氣。

 此時就連呵出來的氣體,都是冰寒的。

 氣海被“凍劫之力”干擾。

 灰霧人嘴唇發紫,但滿身怒意、恨意,簡直能衝昏整個頭腦。

 “徐小受!!!”

 在虛空一個翻卷,封印霧氣重新包裹住獻血淋漓的身體,灰霧人扯著嗓子叫喊著。

 “放下它,放下‘三日凍劫’!”

 “徐小受!你的保鏢殺不死我,如若敢動我的東西,待我恢復了,你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徐……”

 “嘭!”

 阿戒瞬身而過,一拳直接將灰霧人的嘴臉打爆了。

 “受到呼喚,被動值,+1。”

 “受到請求,被動值,+1。”

 “受到威脅,被動值,+1。”

 “……”

 立在被完全封住的冰藍白骷髏身上的徐小受終於忍不住回了一次頭。

 卻見彼時氣焰囂張得不可一世的灰霧人,此刻在阿戒的追趕之下,真的是完全詮釋了“喪家之犬”這個詞。

 一身封印之力,大半使喚不出來。

 就連平日裡包裹全身的濃重灰霧,也在阿戒一次次的打擊下,逐步消減。

 “莫沫……”

 徐小受呢喃著。

 說實話。

 要不是封印之力消散,露出了裡頭真容。

 他差點還忘記了灰霧人即便附體,所用的肉身,也還是莫沫的。

 但是……

 “這嘴也太臭了吧!”

 聽著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詞匯,再看著信息欄那一條條的“受到辱罵”,徐小受忍俊不禁。

 “你也有今天?”

 心裡頭暗笑一聲,徐小受扯著嗓子,對著越攆越往遠方去的阿戒喊道:“下手輕點,別打死了。”

 這一句,真不是為了灰霧人。

 而僅僅只是因為那一張“風雲爭霸”上結識的熟悉面孔,莫沫。

 “我打死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徐小受,不要讓我抓到你,否則我打得你連……

 嘭!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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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我……咳咳。”

 “徐小受,你殺不死我,你殺不死本帝,你完了,徹底完了……”灰霧人有氣無力。

 徐小受別過頭,選擇性的屏蔽了這汙言穢語。

 說真的,看著莫沫那張臉,聽著這般破口大罵,唯一的感受,僅僅只有格格不入。

 “三日凍劫嗎?”

 視線回到了眼前的冷焰之上。

 徐小受很是好奇。

 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才可以把灰霧人的實力削弱成這樣?

 這“三日凍劫”要是連封印之力都能克制。

 自己若是給拿下了,今後,豈不是完全沒有天敵?

 “很好,你是我的了。”

 徐小受滿意的點頭,忽然頭顱一低,“但在這之前……”

 他看到了腳底下的冰藍白骷髏。

 猶記得這大玩意彼時初見之時,那駭人耳目的結印速度,著實是給徐小受大開了眼界。

 也就是剛好遇上了全盛時期的灰霧人。

 也就是剛好遇到了封印屬性。

 否則。

 估摸著任何一個煉靈師過來,即便是外頭能困住靈熔澤整片空間的那紅裙男子來了,都不一定說可以這般輕易的封禁住它。

 “白骷髏,不就是要成雙成對麽?”

 徐小受嘴角噙著幾分笑意,他想到了自己體內那可以替代“燼照大火種”的“燼照原種”。

 再一觀此地的第二個大塊頭,突然心生一個計劃。

 白窟什麽生物最強?

 白骷髏!

 那白骷髏之中,還有比這“燼照白骷髏”和“冰藍白骷髏”更加強大的存在麽?

 不可能!

 王座之力,定然已經是這方小世界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如若白窟自有生物出現了斬道之境,恐怕這個小世界,要完全承受不住,繼而崩潰。

 那麽,依照這般推論。

 自己元府中的那頭燼照白骷髏,以及腳下的這個。

 如若是全給拿下了,豈不是意味著自己……

 白窟無敵?

 “呀呼!”

 徐小受眼睛一亮。

 他本來將“燼照白骷髏”收進元府,僅僅只是為了其腦殼中的“燼照大火種”。

 但現在自己不需要火種了啊!

 相反,如若是能躲過被囚禁這一劫,再將這兩頭大家夥都給收服。

 日後在白窟出行,身後兩大保鏢,那就是高達百米的恐怖存在!

 這妥妥賺足了眼球啊!

 這般走路,想要不賺被動值,都難啊!

 這般探險,想要不獲得寶物,都不可能啊!

 “呵呵,嘿嘿嘿……”

 徐小受意淫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一嗦涎液,直接對著下方完全動彈不得的冰藍白骷髏手一揮,這大家夥立馬消失不見。

 “去元府團聚吧,等我過完了這一劫,就可以去找你們談談心了。”

 徐小受此刻心裡對著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灰霧人,可謂是充滿了感激。

 要真讓自己一個人來對付這大玩意,估摸著就算加上了阿戒,都不一定能在其恐怖的結印速度下近身。

 “很好,接下來……”

 “徐小受,你瘋了!”

 遠處一聲力竭的咆哮打斷了計劃。

 徐小受扭頭看去,卻見灰霧人氣得周身霧氣都扭曲了。

 “徐小受,你拿‘三日凍劫’還不滿足?你還要動那白骷髏?”

 “那是這雪山的封印節點所在,它一消失,這裡天道都會紊亂!”

 “紊亂是什麽級別你知道嗎,那是會炸……”

 “雪山?哪有雪山?”徐小受手一攤,打斷道:“你的意思是要炸開嗎?”

 “那樣多好?”

 他指著天,喊道:“別說你說的雪山早就被炸沒了,就是這方空間,也即將要不複存在!”

 “我留著白骷髏在這裡幹嘛,給你陪葬?”

 “你!”灰霧人氣岔了。

 聽這話的意思,徐小受還想要將自己困在這裡?

 “你瘋了!”

 他氣急敗壞道:“要炸的不是雪山,而是這裡的天地大陣!”

 “這玩意兒就像是靈陣節點,只能拿來鎮壓,不能拿走。”

 “靈陣你懂嗎,那是靈陣!”

 “我懂。”徐小受默默點頭。

 他一扭頭,雖說並沒有看到所謂的天地大陣。

 但無形的天機道紋開始紊亂,所散發出來的天道氣息,也是十分清晰可見的。

 灰霧人,沒有撒謊。

 “你懂個屁的靈陣!”

 灰霧人閃身避開阿戒的偷襲。

 這個時候,它已經勉強能在對方的攻擊下保護自己了。

 對著遠方那個讓人恨不得撕了的嘴臉,灰霧人怒吼著:“天地大陣炸開,是炸不了這方空間的。”

 “但是,這東西能炸得了我此刻的界域,到時候,外面那家夥……”

 “你的意思,他可以看到?”徐小受一挑眉。

 “呃……不錯!”灰霧人閃身快跑。

 徐小受擺擺手,感受著附近天機,心神微定。

 “放心,沒那麽快炸。”

 “我不是你,這點時間給足,夠用了。”

 他一指上方的“三日凍劫”,道:“看我表演。”

 “我看你m……”

 嘭!

 “哎喲!”

 灰霧人又被一拳錘出。

 他此刻恨極了徐小受,以及背後這條瘋狗似的逃命玩意。

 這兩個瘋子!

 什麽都不知道就敢亂來。

 界域一炸。

 外邊那變態什麽都可以看到了。

 到時候,一旦他憋不住想要強行插手。

 即便這方空間道基尚不穩定,也可以付出一定代價進來的。

 放那渡過了“九死雷劫”的巔峰斬道進來,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別說鬥了!

 跑都跑不過!

 而這……

 回眸瞥了一眼阿戒,灰霧人無語了。

 這個連自己的虛弱狀態下都殺不死的玩具,又怎麽可能擋得住那紅裙變態男?

 “嗯,等等?”

 這是什麽眼神?

 灰霧人看著阿戒眸中的紅光,突然一懵。

 他看了啥?

 後頭追趕著的這個小男孩,眼神似乎早已完全變味了。

 不再是先前那般要死不活的追殺,反而見其眸中雀躍紅光,這……這是在享受追逐的樂趣?

 灰霧人:???

 變態!

 全特麽都是變態!

 徐小受,你身邊跟著的,都是些什麽玩意?!

 ……

 另一邊。

 “好美。”

 當注意力完全放到眼前這朵冰焰上時,徐小受簡直要看癡了。

 “三日凍劫”長得太漂亮了。

 就像是一朵盛開的冰晶蓮花一般,這冰焰的每一瓣,都有著晶瑩剔透的質感。

 注意力一集中,便能完全穿透這冰焰,看到其後的事物景象。

 思維發散,又能從每一瓣有如鏡面般的蓮瓣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偏偏如此神異的冰雕蓮花,完全不似普通冰雕一般死寂呆板。

 相反,隨著風流的浮動。

 它的每一片火瓣,都在輕輕律動,隨風飄舞著。

 “叮鈴叮鈴……”

 側耳傾聽,還能從中聽到實質般的清脆聲響。

 徐小受驚呆了。

 “這是火?”

 如若不是輕眼所見,他完全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實質,還能發出銀鈴脆響的火焰!

 忍不住伸手一探。

 結果手指頭還不曾接觸到冰蓮焰身,“哢哢”聲傳來。

 “結冰了……”

 徐小受手指停頓住。

 他能感受到僅這麽一瞬間,自己的指部神經,已全部被凍得壞死。

 如此臨近的觸及,能體會到的,便是“三日凍劫”本身的力量,勝過方才冰藍白骷髏借用的,不知道多少倍。

 “強勢凍結,根本無解!”

 徐小受驚歎著。

 他有些明白為什麽灰霧人會被削得這麽厲害了。

 自己才碰了這麽一下,就要“生生不息”好幾息的恢復時間。

 灰霧人在這裡吸了這麽久。

 即便最終能成,短時間內,也要被凍成弱雞啊!

 “這是什麽……”

 感受著指部神經在“生生不息”的作用下恢復,徐小受卻敏銳的發現到。

 自己的氣海上方,多了一絲格格不入的氣息。

 “凍劫之力?”

 那一縷力量,跟自己的燼照之力截然相反。

 似乎來自另一個極端層面……

 冰的極端!

 “好家夥,灰霧人應該便是積攢了太多這種‘凍劫之力’在體內了,所以氣海才會被封住。”

 “但是……”

 徐小受唇角一掀,看著在“燼照原種”之下,原本想要肆虐氣海一番的“凍結之力”,直接被焚得渣都不剩。

 他笑了。

 “也許對別人來說,這玩意便是絕對凍結,但老子的體內,有的是東西啊!”

 “‘燼照原種’這類絕對的高溫已經在了,就算目前被封住,質量暫時跟不上。”

 “但數量……”

 “可不是您這種的區區‘凍劫之力’,可以比擬的!”

 徐小受目視眼前冰焰,緩緩縮回了手。

 僅一瞬間,身上的寒氣便是全部褪去。

 濃烈的蒸汽蹭蹭直冒,汗如雨下。

 他此刻,還是屬於時刻焦灼的狀態。

 “來吧!”

 徐小受眸子一凝,不再猶豫,雙手猛地捧上了這朵美到不可方物的冰焰。

 “嗡!”

 這一瞬間,整片空間似乎翁然一顫。

 天地間的溫度,直接下降了好許。

 “燼照原種”被吸取前所殘留的余溫再也堅持不住,僅一片刻,所有虛空便是被大雪彌蓋,全部進入深寒。

 “該死的徐小受!”

 灰霧人心裡頭抓狂了。

 天地這般動靜,便是意味著那家夥已經開始動手了。

 而自己……

 內視一番氣海,即便自己竭力化解,此刻,氣海還有接近五分之一,是處於凍結狀態的。

 “別追了!”

 回頭怒吼一聲,阿戒一時竟被灰霧人喝得定住了。

 “你的主人現在要搞死大家,你還追?待會兒一起死是吧?”灰霧人眼見武力不行,打算動用智力。

 “麻麻……”

 阿戒一拳招呼了上去。

 嘭!

 “我靠!”

 “你個傻貨,別打……唔!”

 嘴唇上挨了一拳,灰霧人整個人被拋飛。

 他立起身來就要跑,突然一頓。

 阿戒追擊的身勢也一頓。

 “這是?”

 二人不約而同,齊齊抬頭望天,似乎都透過了封印界域,看到了什麽。

 “你感受得到?”

 灰霧人有些驚訝。

 自己能看到,那是因為經驗。

 面前這個小男孩,怎麽也能感受得到天地規則有變?

 “難不成,它是斬道?”

 “不不,不可能。”

 “這貨哪裡有斬道的戰力?否則我此刻不直接死了?”

 灰霧人搖頭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面色凝重的看了眼上方,突然出聲:“不要追了,你去告訴你的主人,外面那家夥已經察覺到不對,開始插手這方天地的規則了。”

 “再鬧下去,大家都要死……”

 灰霧人一頓,豎眉凝聲道:“你也一樣!”

 “麻麻……”

 阿戒呢喃了一聲,回頭瞥了眼徐小受。

 遠遠這麽看去,那邊雙手捧蓮的人影,似乎已經完全被“三日凍劫”同化,變成了一具冰雕。

 但阿戒能感受到,冰雕之內,有著那股熟悉的,正高速跳躍著的熾熱力量。

 “麻麻……”

 麻麻在認真工作,怎麽可以被打擾?

 那麽,光速解決面前這個人,再去解決上面那一個,不就好了?

 “嗡!”

 雙目紅光瞬間便得血紅。

 那飆射而出的凜然殺氣,嚇得灰霧人連連撤步。

 “這?”

 “這特麽是一個人?”

 如此狀態對比起來,方才追殺自己的,真的算是在開玩笑了!

 “你不能殺我,剛才徐小受已經下命令了!”

 灰霧人探了一下自己的氣海,深深一個呼吸,光速遁跑,“你也殺不了我!”

 “麻麻!”

 阿戒雙足踏破空間,整個人爆射而去。

 “徐小受!”

 “徐小受,先等等,喝住你的人啊!”

 “我不能死,我死了,沒人帶你出去!”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徐小受?”

 “徐小受!!!”

 ……

 寒冷。

 極致的寒冷!

 炙熱。

 絕對的炙熱!

 徐小受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北極之地上打火鍋,一口下去,內裡是熱,但體表,已然被凍得完全失去了知覺。

 “受到攻擊,被動值,+2。”

 “受到攻擊,被動值,+2。”

 “……”

 當刺骨冰寒之力和燼照炙熱之力同時澆灌,那般酸爽,真就是常人難以體會得到的。

 但即便如此,捧住面前冰蓮的手,依然沒有退縮。

 “給我吸!”

 “呼吸之法”瘋狂吞呐,無窮無盡的冰寒之力被吸扯入體,凝聚於氣海上空。

 徐小受的想法是,即便冰火不相容。

 但正如太極之力,一陰一陽。

 如若二者可以在氣海達到一個微妙平衡,那自己,便有了將“三日凍劫”納體的基礎。

 但現下的情況是……

 “燼照原種”太強了!

 即便它的力量部分被封印,但也已經提前定居於氣海之上。

 這等情況下,光靠吸取“凍劫之力”便想要和其達到一個平衡,完全不可能!

 就算“凍劫之力”再強,燼照一脈無物不焚的說法也不是虛的。

 哪怕成功凝聚出一個寒冰氣團,徐小受也無法維持太久。

 這氣團,便會在火種的光照之下,煙消雲散。

 “可惡,火種搬家搬得太早了。”

 徐小受焦急了起來。

 他能感受到附近的天道氣機越來越狂暴。

 此方天地大陣不是鎮壓白窟小世界的那種世界大陣。

 即便失去了鎮界之物,也可以維持許多年而不崩解。

 相反,只靠冰藍白骷髏做鎮界節點,隻鎮壓小小一個冰寒之境的天地大陣。

 在失去鎮界節點之後,恐怕不出一刻鍾,就會完全崩潰、炸開!

 “時間不多。”

 “可進度……”

 徐小受急了。

 進度,完全沒有啊!

 除非是用“呼吸之法”直接將面前“三日凍劫”給嘬進體內,否則,他完全找不到平衡。

 但是,問題的關鍵就是在此了。

 “燼照原種”的力量被封禁住。

 理論上講,它目前散發的炙熱氣息,絕對是比不上完全沒有封禁的“三日凍劫”的力量的。

 也就是說,真要把“三日凍劫”納體。

 很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便是在一瞬間內,凍劫之力完全壓下燼照之力,導致“燼照原種”失控,繼而氣海力量完全暴亂。

 如此……

 徐小受估計自己這個人,都要直接被炸沒了!

 “唵……”

 元庭中白珠也定時發出了呼喚。

 但這一次,無論徐小受如何打招呼,地圖深處的裂縫裡頭,完全沒有半點回應。

 仿佛不是燼照之力,那狼狽聖人就完全無能為力的樣子。

 徐小受心知這一波,只能完全靠自己了。

 那麽,沒有外聖幫助,想要完全收取“三日凍劫”,如何能做到?

 “掌控它!”

 徐小受心頭一動,結束了此前的無用功。

 雙手一縮。

 燼照之力一個調用,渾身冰晶便是被焚得哢哢虛無。

 “那麽,怎麽掌控它?”

 他低頭沉思了起來。

 看著面前的“三日凍劫”,仿佛看到了先前在地底沉寂的“燼照原種”。

 “雖說這冰焰屬性是極致的冷。”

 “但從本質上來說,它也是一朵火焰!”

 “只不過,常規形態下,火焰的溫度是往上的,這玩意反其道而行,燒出來的,是極致的低溫。”

 “但,那又如何?”

 徐小受活動著重新被生機力量灌滿的手指,腦海中靈光一閃。

 “火焰精通!”

 “呸,是‘廚藝精通’中的‘火候掌控’!”

 他一拍大腿,整個人興奮起來,被自己的點子喜到了。

 “既然是火……哪怕是低溫形態的火,它的本質,也是火!”

 “而只要是火,便能用來燒飯做菜……”

 “菜做得好不好吃不要緊,重點是,只要有‘廚藝精通’,我應該就是能完全掌控燒菜的火的。”

 “那麽……”

 徐小受思維突然一滯。

 那麽理論是存在了。

 但,怎麽實踐?

 眼神環顧一周,天地白茫茫一片,無窮盡的雪花款款而落。

 “感知”看得清晰,徐小受甚至能感受到每一瓣飄落雪花上的點點黑斑。

 他沒有在意。

 哪怕從中嗅到了一丁點的封印之力,也並不放在心上。

 這東西應該是灰霧人的手段。

 但要出去,它現在只能靠自己的空間爆破,所以不可能對自己下手。

 而除了這黑斑之外。

 天地間,似乎再無其他異樣。

 固然,也沒有所謂的藥液可以凝丹。

 “火……”

 徐小受眯著眼,後撤一步。

 一步不夠。

 兩步。

 三步……

 他繼續退,往後方蹭蹭挪了好幾丈遠。

 “火!”

 眼眸一定,聲音便得堅決,“火,就是用來煉丹的!”

 徐小受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念頭完全通達了。

 他眯著眼,從模糊視線中看到了“三日凍劫”,看到了飛落的雪花。

 繼而視線往上,看到了那封印界域,以及破界之後,窺伺到的界域之外的茫茫天穹。

 “火到了,那麽,丹在哪?”

 徐小受沉思,喃喃自語。

 “天地為爐的話,‘三日凍劫’為火……”

 “而平日裡,煉丹師在爐外煉丹,爐內空間之物,壓縮凝聚成型,便是丹藥……”

 “但我現在在爐內……”

 “不對不對!”

 “作為一個煉丹師,我怎麽可以在爐內?”

 徐小受突然思維一定,瞳孔一縮。

 這一刻,一個比在地底炸丹更加瘋狂的想法出現在了他腦海之中。

 他的目光危險了起來。

 “不對不對,我怎麽會是在爐內呢?”

 “換個角度想想,雖說這方小世界作為天地烘爐,把我困在其中。”

 “但反過來,我不也用一個更大的天地烘爐,將外界萬物,困在屬於我的丹鼎之內?”

 徐小受興奮的渾身發抖。

 他伸手,似乎找到了完全掌控“三日凍劫”的方法。

 “跳開這方空間來看,我便是在鼎外,而‘三日凍劫’便是在鼎底。”

 “那麽……”

 徐小受仰頭望空。

 “天,便是丹鼎。”

 “外界萬物,便都是……成丹的生靈!”

 ……

 ……

 白窟。

 一道紅衣身影在虛空高速穿行著。

 “怎麽老是爆炸呢?”

 “不會又是徐小受那小子搞得鬼吧!”

 “不不不,應該不可能,這才分別了多久?不可能!”

 “而且‘靈熔澤’的方位,距離焱蟒出世之地,有著這麽遠的距離。”

 “即便是有預謀,有籌劃的爆破,都不一定能搞得如此連貫,更何況他徐小受所做……”

 “好像都是無意的……”

 守夜面容有著愁色。

 自從在城主府接觸過了徐小受這個人,他就對爆破有了一點點的陰影。

 而毫無疑問的,也是自從他接觸了徐小受過後。

 每一次的大型爆破,無論在哪,似乎或多或少,都和這小子有一定的聯系。

 “這次應該不是他。”

 甩了甩頭,守夜決定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他又不是信,也不是女人。

 一般用第六感來衡量別人,都是不可靠的。

 “所以,如果不是那小子的話,‘靈熔澤’這般動靜,定然是斬道來襲。”

 “不止一個斬道嗎……”

 守夜呢喃自語。

 他已經從蘭靈那邊得知消息。

 黑冥在外界的根據地,已經被一個紅裙男子給拔除了。

 而如若黑冥的推測沒有錯誤。

 那麽,這一次自己要面對的敵人。

 或許,便是傳說中的“聖奴”!

 “聖奴首座,四把手,七把手嗎……”

 守夜眸色多了一絲忌憚,“這麽多把手,卡都能卡死我了,怎麽放心讓我一個人過來窺探情況的?”

 雖然心中有著遲疑。

 但守夜也知道,即便是再強的偷渡者。

 其最終的目標,也不過是“三十六天封無陣”。

 所以,對於“有四劍”的保護,同時以“有四劍”為餌,勾吊大魚的計劃,才是最重要的。

 蘭靈那邊,支不開人幫忙,也是情有可原。

 因而,自己此程這一探,隻取情報,不管其他!

 “對,就是這樣。”

 守夜點著頭,篤定了自己的思維。

 如若是遭遇兩大斬道,甚至是更多數量的斬道圍攻。

 逃就是了。

 斬道想逃,除非太虛來了,否則誰留得住?

 “太虛……”

 “嗤。”

 守夜嗤笑一聲。

 區區白窟,怎麽會惹來太虛強者,親自登場?

 ……

 “到了。”

 飛了許久,隱蔽住自身天機,守夜藏於虛空之中,終於來到了爆破的所在地——靈熔澤。

 下一秒,他便是被驚到了。

 只見眼前場景,哪裡是先前開發白窟所看到的“靈熔澤”畫面?

 這一個有如深淵般橫跨數十裡的巨坑……

 這一方顫顫巍巍,不堪一擊的扭曲空間……

 還有全場氤氳著的,仿若是災禍駕臨之後的不詳之氣……

 “毀滅之氣?”

 守夜震驚了。

 他能看到,大量的灰黑色霧氣在虛空升騰著。

 不僅如此,他還能感受到在這濃鬱毀滅之氣下,夾織著的一股極致的嚴寒,以及霸道的炙熱……

 “徐、徐小受?”

 守夜驚愕。

 這股熾熱氣息,不正是徐小受身上的那種?

 “不,不是。”

 “是這家夥的強化版本!”

 守夜突然驚醒。

 “是了,‘靈熔澤’封錮的至寶,應該便是‘三日凍劫’和‘燼照原種’。”

 “這氣息,應該來自這兩物,而不是徐小受……”

 “這麽說來,是這兩至寶的天地大陣被毀了,繼而力量碰撞,引發的爆炸?”

 他推斷著,“可是,陣,又是誰毀的?”

 守夜迷茫了。

 白窟開放前,紅衣一行隊伍已經再度勘探過,確保了各大險地天地大陣的穩定性。

 依照先前勘探結果來看。

 此地天地大陣,根本就不是普通歷練者可以堪破的程度。

 “所以……”

 守夜眼眸一眯,眸中殺意四起。

 “鬼獸,或者偷渡者!”

 隱約間,那股糜爛的腐臭味,似乎隨著推斷,縈繞到了鼻尖。

 守夜皺了皺眉,不再多思。

 靈念融入天地,覆籠向了這一方破碎空間。

 “……”

 荒無人煙。

 連半點聲響都無!

 靈念繼續擴散。

 “……”

 依舊是一派死寂。

 就連一點生物存在的痕跡,都不曾擁有。

 或者說,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大爆破之下,完全被抹除了。

 “所以,人呢?”

 “都跑去哪兒了?”

 守夜不信邪的繼續擴散著靈念籠罩范圍。

 但凡是人為的爆炸,現場,必定留下證據。

 即便此刻人都跑光了。

 天道,也會告訴自己,凶手逃向了何方。

 鼻子抽動。

 守夜眉頭緊蹙。

 “一個。”

 果不其然,在原先應該是雪山的那個地方,他找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

 不出意外,爆破的一個源頭是鬼獸。

 “可惜。”

 守夜有些遺憾。

 爆炸不僅抹除了此地的生機,還將一切自然存在的力量痕跡,也給生生扼殺了。

 天道尚且紊亂的狀態下,他完全無法找到那頭鬼獸是什麽屬性。

 “還有。”

 既然有一頭鬼獸,那麽必定有另一個人和它起了爭執。

 否則,以這些耗子那般畏畏縮縮的心態,是不可能會搞出如此大動靜的。

 “偷渡者嗎?”

 紅衣隊伍中,目前沒有一個傳回訊息給本部。

 也就是說,這一戰,並不是紅衣發現了落單鬼獸引起的。

 那麽,能有實力和鬼戰,並且引得如此大爆破的偷渡者……

 “聖奴!”

 守夜心頭一悸。

 他似乎回想到了彼時在中域當白衣時,在七劍仙苟無月的手下做事時,受命前往搗毀“聖奴”分部時的場景。

 那焚天煮海,屍山遍野的畫面……

 至今難忘!

 或許對外界而言,聖神殿堂的宣稱,乃是一次極大的勝利。

 但那一次參戰後,僥幸活下來的白衣……譬如他守夜。

 所有人都知道。

 那一次,並不是勝利。

 僅僅只能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同樣。

 幾乎每一個徹夜不眠的夜晚,守夜都能回得想起來。

 彼時那死得只剩最後一人的家夥,被打到絕境之後,依舊能橫跨劍仙一劍,將那焦黑如滾炭的手,送入無月劍仙的胸膛。

 也就是那一戰,令得守夜明白了。

 原來,七劍仙不是傳說。

 原來,劍仙就是劍仙,他們不是神。

 即便是同樣用劍幾乎廢掉了對方。

 苟無月,也受傷了。

 傷勢,還不輕!

 “無袖·赤焦手……”

 守夜攥緊了拳頭。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力量,也是第一次看見凌駕於世界之巔的太虛強者的交戰。

 那一戰,每一個活下來的白衣,畢生難忘!

 “所以,這一次,是‘聖奴’首座出手了?”

 守夜思緒拉回,有些不敢相信。

 聖奴二把手都已經強成那個樣子了。

 如若是聖奴首座出手,會需要爆破,來炸死鬼獸嗎?

 亦或者是,自己的推斷,根本就是錯的?

 “不,不一定。”

 守夜分析著。

 如若是“聖奴”進入白窟之後,分頭行動呢?

 他眼睛一亮,意識到很有可能。

 聖奴九座雖然都很強,但並不是每一座,都有能撼動七劍仙之威的。

 如若是分頭行動。

 末座的人來了靈熔澤,剛好遇到了一個比較強大的鬼獸……

 “也不至於。”

 守夜又遲疑了。

 即便是聖奴末座來了,也不至於和一頭普通的鬼獸打成這個樣子。

 那麽……

 “不是普通的鬼獸?”

 守夜突然背脊一涼。

 他想到了白窟走出去的那頭。

 如若要這樣子算的話,恐怕應該是那一頭回來了,才有可能和“聖奴”之人打成這個樣子。

 “封印之力?”

 守夜急急忙忙的張開了靈念。

 但行動一滯……

 “是啊!”

 “爆炸將一切痕跡都抹除了,怎麽可能還殘留有封印之力?”

 守夜歎息。

 繼續往前頭穿行。

 不稍片刻,他便是飛出了靈熔澤的范圍,重新看到了丁點生機、綠色。

 很快,他的身形停頓了下來。

 似乎是靈念看到了什麽驚世駭俗的東西,他面上浮現駭然之色。

 “這、這是?”

 ……

 “哎呀呀,真是討厭哼!”

 “炸人家就算了,但炸人家的裙子,算什麽英雄好漢嘛!”

 說書人嘟著嘴,光著身子躺在河裡。

 這是他出了靈熔澤轉悠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處水源。

 白窟溫度太高了。

 就連大地,基本上也都是乾涸龜裂的。

 能找到這方水源,還是因為天地異象出世了一件水系寶物,被他抓到,這才停留了下來。

 “水是好東西呀,水多多,多多水……”

 說書人哼著歌,心情好不自在。

 對於愛乾淨的集美來說,一天三次澡那是必須的。

 即便因為任務,沐浴的次數達不到標。

 但有了水源,更是在一場染血的戰鬥之後。

 他說書的,怎麽可能忍得住?

 “咕嚕咕嚕~”

 高溫將河水蒸得溫燙溫燙的。

 躺在其中,便有如泡溫泉一般享受。

 說書人眯起了眼,將頭靠在岸邊洗淨了的石頭上,從視線縫隙中出神的望著這一方小世界的天空。

 “緋紅……”

 “緋紅,是不詳呀!”

 時間仿若都遲緩了。

 愜意、舒適打敗了一切疲憊。

 “嗯~”

 說書人舒服得呻吟了一聲,換了個姿勢,側躺著,思緒放空。

 “如若能和哥哥一起泡澡,那該多好呀~”

 他伸手攬住了石頭,就像攬住了長居於心上的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嗯~”

 用臉頰蹭著,說書人滿臉迷醉。

 “嗯?”

 突然,他眸子一瞪,凸著眼望到了側方半空。

 只見緋紅天色之間,飛越而來一道更加鮮紅的身影,如此突兀!

 來人驀地便是定到了半空。

 似乎同樣不敢置信白窟這等世人爭分奪秒之地,竟然還有比徐小受更加荒唐之人,在河中……

 泡澡?!

 四目相對。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呀!”

 “變態!”

 說書人突然就醒悟了過來,雙手捂到了兩腿中央,一激水浪,浪飛三尺。

 隨後,靈元爆開,化作霧氣裹住一團。

 “窸窸窣窣”之間,說書人匆匆忙忙穿著衣物。

 “怎麽會有人過來了人家沒有發覺的?”

 “哪怕是在放松狀態下,靈念也應該會發現啊?”

 說書人完全亂了。

 一時間竟忘卻了這個世界上的斬道,是可以藏匿於天機的。

 也一時間忘記了,這飛越而來的老者,一身紅衣,本身已經代表了什麽!

 ……

 “抱、抱歉。”

 “老夫不是故意的……”

 守夜驚愕著、結巴著。

 他此刻恨啊!

 為什麽自己飛行就飛行,還要開著靈念?

 開著靈念就算了。

 為什麽要讓自己看到、聽到到對方攬著石頭叫“哥哥”,之後還要刹不住車,瞅見眼前這樣的畫面?

 瞧那驚慌失措下的蘭指捂襠……

 瞧那掩耳盜鈴般的激三尺浪……

 這誰聽不見啊?

 這誰看不到呐!

 守夜感覺,他將用一生的時間,才能治愈方才看到、聽到的一切了。

 “我、老夫……”

 他憋著氣,突然喘起來,又感覺這個時候喘氣有點不對,連忙遏製住自己的衝動。

 “對,老夫不是故意的,方才什麽都沒有看……”

 話音一頓。

 因為面前靈霧潰散之後,露出了裡頭出浴男子的真容。

 他穿著的紅裙,秀發被河水打濕,身上冒著蒸蒸熱氣。

 玉臉紅腮,清純脫俗。

 “紅裙?”

 守夜卻被他的穿著驚住了。

 這,不就是黑冥傳來的“紅裙男子”?!

 ……

 說書人拿捏著蘭花指,有心發火。

 但一想到哥哥分別前的告誡。

 自己方才遭遇過一出大爆炸,已然算是搞出一波動靜了。

 雖說不是自己操手。

 但說出去,誰信呢?

 於是乎,此間之事,也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哎呀,沒有關系,人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人家……”

 “人……”

 “嗯?”

 說書人眼睛一眯,視線終於完全落到那老者僵硬的面龐上,繼而下滑。

 “紅、紅衣?”

 ……

 “聖奴?!”

 守夜雙目一眥,凜然殺氣鋪面蓋下。

 “嘭!”

 瞬間。

 河水驚炸而起,浪高數丈。

 河岸哢哢碎響,巨石崩裂。

 草木簌簌拔飛,土地瓦解。

 仿若承受了完全無法承受的重量,僅僅不到半息時間,轟然一聲響,兩岸炸散,泄水橫流。

 殺意!

 凜然而實質的殺意!

 仿若是遇到了天敵一般,完全無法克制的殺意,從守夜身上爆湧而出。

 雖說蘭靈的命令是讓自己見著了人,也要維持冷靜,靜觀其變。

 但這一刻,心知完全暴露的守夜,再無半點諸如此類的想法。

 本來紅衣遇見鬼獸,遇見偷渡者,便應該是泰然殺之的正義情形,哪有什麽所謂的被發現就調頭轉身離開的說法?

 懦夫行徑!

 ……

 “紅衣?”

 “咯咯咯……”

 說書人驚愕出聲,隨即便是抗著凜然殺意,掩嘴輕笑。

 “老頭,你這暴脾氣可不好喲,容易得心臟病呢?”

 “偷窺人家洗澡就算了,人家不打算追究,你怎麽還主動出手?”

 “你喜歡主動?”

 說書人挺著胸上前一步,也不飛上去,仰面一勾手,佻笑道:“你下來呀!”

 “唔。”

 守夜一陣反胃,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他面色一抽,神色完全森冷了。

 “如你所願!”

 雙臂虛抬,直至握住天穹兩側。

 靈元滾動間,漫天殺意似爆湧而出,又轉瞬回斂至掌心之內。

 陰暗的紋路自指尖流轉、纏繞,繼而席卷上了手腕、手肘,直至兩條臂膀。

 “夜幕!”

 守夜雙眸一閉、再一睜。

 目中化作一片漆黑,仿若夜色最深處的,毫無光照的陰暗之地。

 伴隨話音一落。

 “刷”一聲響,緋紅天色不見。

 地面黑色蔓延開來。

 像是來自不可名狀之地的黑暗侵襲人間,恐懼籠罩一切。

 頃刻之間,黑影吞沒了所有,天地晝夜顛倒,化作一片夜色。

 死寂!

 全場死寂!

 本該河岸受驚發出的河水激流聲、碎石蕩飛聲……

 在夜幕降臨之後,全部化歸悄然無聲。

 就連施法的人,似乎也同時融入了這方天地之間,完全不見蹤影。

 “有趣。”

 說書人目中露出了饒有興趣之色。

 一聲讚歎之後,他卻完全無法聽到自己的聲音。

 仿若失聰了一般,就連心跳聲、呼吸聲,在這一刻也完全察覺不見了。

 “黑暗屬性?”

 說書人訝異。

 這算是極其稀有的屬性了吧!

 至少這一生當中,他見過的,還不曾有幾人。

 而斬道級別的黑暗屬性。

 這,是第一個!

 雙耳失聰過後,夜色完全堵住了所有。

 明明身在河岸之側,說書人卻什麽也看不到了。

 連靈念,也無法窺探到自己身前哪怕一丈之地的景色。

 “六感齊失?”

 說書人眉頭挑起。

 很明顯,面前這個老者,實力絕不一般。

 至少,他不會是那種會做在燒烤架前,和兩個朋友談天說地的垃圾紅衣。

 “嗒。”

 明明是在完全黑暗的夜幕之中。

 可當說書人掏出“陰陽生死?”時,那一聲微響,還是傳到了自己的耳朵之間。

 說書人嘴角勾起。

 誠然,面前老頭實力是夠了。

 但“陰陽生死?”……

 更夠!

 “會用什麽手段,來虐殺人家呢?”

 說書人眸中浮現期待之色。

 他握著陰陽生死?,突然感覺到手中一陣微微的冰涼。

 “哎?”

 一低頭,正要翻看。

 突然。

 “誅天之手!”

 黑暗中一道叱喝聲響起,說書人抬頭。

 就見天穹之上一抹熾白色光影掠過,依稀能瞅見守夜虛抬的雙臂上暗紋湧動,畫面便是重歸黑暗、寂靜。

 “哦?”

 說書人紅唇微張,不明所以。

 下一秒,九天之上,便驚現一掌巨大的光白手印。

 那手印隆重浩大,有著相對於黑暗的絕對光明,遙遙數十裡,若有能降一界之力,攜不可抗拒,寸寸逼近。

 凜冽的殺氣和浩然之力蕩開,夜色仿若直接被點亮,驟明一時。

 空間被壓爆,轟鳴作響。

 大地被震碎,嘭嘭炸裂。

 說書人執掌古籍的手頓住了,望著那從天而降的一掌光明,面上浮現了不可置信之色。

 “這家夥不是黑暗屬性嗎?”

 “浩然之力?”

 “這又是什麽鬼!”

 他想到了什麽,瞳孔一縮,“太虛之力?!”

 “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書人震撼了。

 區區斬道,哪怕是斬道巔峰,也不至於此啊!

 他看得出來,面前這老者,身上根本沒有渡過劫難之後的聖意。

 也就是說,對方連“九死雷劫”第一劫,都尚未渡過。

 那麽問題就來了。

 沒有渡過“九死雷劫”之人,怎麽可能掌握有“太虛之力”?

 還是如此強大,和黑暗屬性截然相反的“浩然正氣”!

 他說書的。

 “九死雷劫”全度。

 也才不過堪悟出了一丁點和自身屬性想通的太虛之力。

 距離真正的太虛境,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呀!

 “這種和自身屬性完全相反的,還是沒有渡劫,便能形成如此濃厚的太虛之力……”

 “不可能!”

 心裡頭咆哮著。

 說書人想要跳脫開去。

 可身子方欲一動,他便是感到肩負泰山般,身上有著浩瀚的鎮壓之力。

 “這……”

 眼簾一垂,眸色失彩。

 說書人知曉。

 這一擊,只能迎面接下了。

 “陰陽生死?!”

 一拍古籍。

 嗒一聲響,古籍虛影在頂空放大,一瞬間跨越了數十裡遠,化作了一方厚重的隔層,仿若要將上空的“誅天之手”給完全承接住。

 但也是隨著古籍虛影的放大,本來已經被忽略了的掌心冰寒之力,也在這一刻,完全放大。

 “這是?”

 說書人懵了。

 自己的古籍,怎麽也會有這般蘊含著劫難之力的冰寒氣息?

 “空間!”

 他豁然間想到了什麽,“古籍空間之內,出現了意外?”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一刻,即便是作為“聖奴”七把手的說書人,也是有些慌亂了。

 他想要立馬翻開“陰陽生死?”一探究竟。

 但是,“誅天之手”又怎會給他這麽多的時間?

 “轟隆隆!”

 一掌崔巍而下。

 掌印和古籍虛影交鋒的一瞬。

 虛空炸碎,天道斷冗。

 氣流自交鋒節點激蕩而出,頃刻間方圓幾十裡地,土崩瓦解!

 “噗!”

 說書人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一部分心力用來鞏固古籍空間,生怕裡頭出了什麽意外,把所有的邪魔歪道都給解封了出來。

 那事兒就大了!

 恐怕哥哥能自己將自己給宰了!

 所以,自然也就不會用全部心神去抗擊這一式包含“浩然太虛之力”的掌印。

 “嘭嘭嘭——”

 碰撞雙方僵持著。

 但很明顯,說書人後繼乏力。

 “陰陽生死?”每下跌一尺,土地便能沉淵一丈。

 “哢哢……”

 雙臂傳來龜裂之聲。

 說書人駭然低視,發現雙臂完全要崩解了。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了過來。

 真正遇到這等永遠決戰於鬼獸一線的巔峰紅衣之時, 本體來了還行。

 他這個區區身外化身,以及古籍幻影,絕對是完全接不住對方力量的。

 “大意了……”

 咬著牙,說書人紅唇被鮮血染透。

 “哢哢……”

 雙腿崩開。

 “哢哢……”

 胸膛裂紋浮現。

 “剛剛洗完的澡!”

 說書人怒了,他驀然一仰頭,掐著蘭花指喊道:“老哥哥,斬道不能在小世界動手,你不知道嗎?”

 “你再壓我身上,信不信人家現在自爆,將這白窟小世界炸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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