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回到大布嶼島後,武譯把此行收獲,告訴了潘啟,並要求潘啟從現在開始努力學習“夢格托語”。
夢格托語,實際與地球上的英語驚人的一致。
這正如當初山小冉所說,或許這就是平行宇宙,它源於同一個宇宙,來自同一物質基礎,某個時段,分離出不同時空的兩個宇宙,所以有相同的文明,也是極有可能的。
聽說要從頭開始學習夢格托語,也就是英語,潘啟一下就急了,他說,去夢格托有那麽重要嗎?就算去了,又能怎麽樣?
聽到潘啟這話,武譯長歎一聲,心中百感交集。
“行,這是我不勉強你,你要習慣在這裡生活,我也沒話講。”
……
當天下班,武譯、潘啟去了山小冉的出租套房。
看出武譯的心情有些沉悶,山小冉便提出:很久沒有外出吃飯了,一起出去散散心。
因為有月嫂照顧小山映紅,山小冉便可以放心外出片刻。
三人來到一家小飯店,點了幾個菜,按山小冉的意思,點了一瓶紅酒,邊吃邊聊,就又聊到了家鄉。
武譯不喝酒,紅酒也不喝,他以茶代酒,山小冉、潘啟則小酌幾杯,也許是談到了家鄉,武譯又想起了曉月,他也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山小冉、潘啟也都明白,武譯這是壓抑太久了,猛然間,思鄉之情難以抑製。
不擅飲酒的武譯,一杯紅酒灌下去,頓時覺得不舒服,不到幾分鍾的時間,臉、脖子都紅的厲害,武譯的話雖也多了起來,但他還是很清醒的。
武譯說到了夢格托。
“不管你們怎麽想,願不願意去夢格托,我也不強迫你們,再有一年半,我肯定是要去的,我知道,可能我的想法很愚蠢,但我決定了的事情,不會改變,回家的路,我是要走下去的,盡管看不到盡頭,我也要走,我知道我會死的,但我告訴你們,我一定是死在回家的路上。”
聽到武譯的這番話,山小冉也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之後說道:“在你回家的路上,我希望你一直帶著我,我也想回家呀,只要你願意帶著我,我會陪你,陪你一起死在回家的路上。”
“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一個人說說也就算了,山小冉你怎麽也這麽說,多不吉利呀,你放心,你武譯怎麽走,我都陪著你。”
武譯並沒有回應潘啟,山小冉覺得有些反常,她突然猜到武譯今天為什麽會這麽沉悶,還有剛才武譯的那番話,山小冉覺得恐怕是之前潘啟打擊了武譯去夢格托的想法,於是,山小冉有意從中調和,便問潘啟,“真的?”
“這還能有假,你們倆要都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破地方,還有什麽意思?”
也許是紅酒的作用,武譯突然眼圈泛紅,眼眶裡的突然湧出了淚水。
“老潘,謝謝你。”武譯說著,起身要去抓紅酒,山小冉一把奪過紅酒。
“快把酒給我,我一定要敬老潘一杯。”武譯說。
“你真不能喝了,再喝你醉了,”山小冉說著,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這樣,這杯我替你,替你敬老潘,這總行了吧。”
不等武譯、潘啟勸阻,山小冉已經將滿滿一杯紅酒,一飲而下。
“我靠,你慢點,”潘啟說,“我說你們倆這是什麽意思?憑什麽敬我,拿我當外人是不是?”
山小冉說:“不是拿你當外人,而是求你痛痛快快答應一件事。”
山小冉想要說什麽,不但潘啟不明白,連武譯也不明白。
潘啟問:“什麽,答應你什麽?”
“還有一年多時間,請求你踏踏實實學英語,只要你願意學,我可以教你的呀,別忘了,我大學學的是英語專業。”
“我靠,你也讓我學英語!你們倆是不是商量好的呀?我發現我上當了,你們兩個壞人穿一條褲子,聯合起來害我。”
山小冉在第一時間也提出讓潘啟學英語,武譯根本沒想到,這確實感覺好像是兩人商量好的一樣。
“別瞎說,我跟武譯,這叫心有靈犀,怎麽到你嘴裡就變成了穿一條褲子,男女怎麽能穿一條褲子……”
潘啟的玩笑話,武譯、山小冉早已見怪不怪了,三人在歡笑中,繼續彼此調侃。
武譯從頭至尾也就喝了一杯紅酒,剩余的一瓶紅酒都被潘啟、山小冉兩人乾光了。
也許是因為高興,武譯也變得借酒三分醉,與潘啟、山小冉一起勾肩搭背,滿大街的在唱“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當唱到《真心英雄》時,不知道是誰先哭了,最後三個一起都哭了,哭到了笑……
……
到了第二天晚上,潘啟與武譯聊天。
潘啟說:“昨天你看出來沒?山小冉,對你那感情……”
“你又瞎說了,怎麽可能呢?別忘了,她是老塗的女朋友,再說,她已經有山映紅了。”
“我就問你,你是不是嫌棄她生過孩子?”
武譯連連搖頭,“越說越沒邊了,這是兩回事,山小冉是個好女孩,你這話要是讓她聽見了,她要氣死了。”
潘啟說:“我敢跟你打賭,山小冉肯定喜歡你,說真的,我也覺得你們倆,真的,在一起挺好的,你應該考慮考慮。”
“我看你真的是閑的,明天我就去買英語書,免得你閑的整天胡說八道。”
……
潘啟都看出來了,武譯當然也能感覺到,武譯心想:看來潘啟、山小冉都已經面對現實了,想想也是,39億年後的地球,如何能回得去。
武譯也想過,他也想面對現實,但他心裡始終裝著曉月,實在也裝不下山小冉,他更想過,如果山小冉最先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或許此時他心裡也只有山小冉,再也裝不下別人,但在他的性格之中,沒有如果。
在回家的路與現實之間,掙扎徘徊之時,武譯在電視上看了一條震驚世界的新聞。
兩名夢格托宇航員,搭乘“夢七”飛船,於今日凌晨兩點成功登上月球,並完成了人類的月球上的第一步,月球漫步持續了二十分鍾。
新聞上,武譯看到了兩名宇航員將夢格托的國旗,插到了月球地表上。
這一新聞,對武譯來說,是極大的鼓舞,一時間他似乎又看到了回家的路,那條路上還泛著微弱的燈光,仿佛給了武譯一個指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