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啟那邊確定了行動時間,武譯這邊隨之也確定了行動時間。
留給武譯做幫手的,這人叫佐隆多,他是特務組12個人中,綜合素質最好的一個。
整個下午佐隆多與武譯在一直待在一起,傍晚,兩人在公司食堂吃了晚飯,之後又回到武譯的單身宿舍。
電視機開著,並不影響兩人的準備工作,天已經黑了下來,兩人這才取出手槍,檢查了一下槍彈,武譯問佐隆多,“緊張嗎?”
“不緊張,有你在,我不會緊張。”
武譯說:“第一次出任務,緊張也是正常的,不過以你的能力,應付這個任務不會有問題。”
佐隆多點點頭,“明白。”
“明白最好,今天的確是個暗殺任務,是要了結一個人的性命,從人性角度講,或許你會有心理障礙,這也是正常的,但從善惡是非來說,惡匪強盜不鏟除,他們就會繼續作惡,被他們害死的人,又去何處申冤?”
武譯遞給佐隆多一支煙,之後又說:“你要明白一點,藍家窪的法律體系中,可以縱容這些惡匪強盜,但正義絕不縱容他們,我們要做的就是正義的選擇,就像這槍裡的子彈,它本身不存在善惡之分,善惡在於人,只有擁有這枚子彈,才可以除惡揚善,你現在就是為正義而戰的戰士,要做的就是消滅邪惡的敵人。”
佐隆多鄭重的又點了點頭,“我明白。”
到了晚上七點多鍾,兩人帶上所需裝備,去了公司總部所屬的一間老舊倉庫。
倉庫裡沒有一個人,武譯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鑰匙,打開了倉庫大門,裡面停著一輛轎車,這輛車是專門為這次行動所準備的,車牌號是偽造的。
開著這輛車,武譯與佐隆多來到了精神病院。
此時剛到八點鍾,真正的行動時間定在了凌晨兩點左右。
之所以來這麽早,只是為了不引起門房保安的警惕,試想:下半夜警察跑到這裡來幹什麽?
精神病院的後院區的確不同前院,伸縮鐵門緊閉著,車輛無法直接通行。
佐隆多很沉穩的按了兩聲喇叭,門房保安出來,佐隆多放下車窗,將警官證遞了出去,“公務。”
警官證上的照片就是佐隆多本人的,如果是武譯的照片,那肯定會引起保安的注意,畢竟武譯與當地人的長相是有區別的。
保安沒多說什麽,也就放行了。
轎車很順利地駛入後院區,在那幢目標大樓前,車停好了,兩人便下了車。
類似公園一樣的後院病區,兩人如同晚飯後散步的閑人一樣,將整個後院都轉了一圈,最後在一處僻靜的綠化小樹林裡蹲守下來。
草地上,兩人輪流躺著休息,直至深夜01:45,兩人這才走出小樹林,回到車上,換上白大褂,再看看手表,01:55,最後檢查了一下槍彈,戴上口罩、平光眼鏡,以及白手套,兩人這才下車。
快速走進那棟住院大樓,門廳內並無一人,乘坐電梯上到六樓,病區的護士站裡並沒有護士,緊臨護士站的醫生值班室,門是敞開的。
估計這個時間點,值班的醫護人員也都睡了,還是佐隆多走在最前面,同時兩人手槍也都拔了出來。
悄悄進入值班室,裡面只有一個男醫生,他正捧著一本書看書呢。
佐隆多、武譯舉槍走進醫生,這時醫生才有所察覺,抬頭之時,發現兩支手槍正對著自己,佐隆多做出了一個不許出聲的手勢,醫生仍捧著書,呆坐在那裡。
佐隆多走進醫生身邊,槍口頂著他的太陽穴,低聲問道,“608住的是什麽人?”
那醫生怯生生地做了回答,正是匪首老大的名字。
在左隆多的挾持下,醫生緩緩起身,拿了鑰匙。
武譯發現醫生辦公桌上放著一隻挺長的棍子,看那樣子,武譯猜測,那應該電棍,於是拿了起來,很快便找到了開關按鈕,按了一下,電棍前端果然放出強烈的電弧光,武譯心想:這不錯。
佐隆多挾持醫生走向608。
武譯則把手槍插在腰間,單手持電棍跟在後面,槍下的醫生非常緊張,發抖的手在那一大串鑰匙中,尋找著608房的鑰匙。
佐隆多又低聲說道:“別害怕,你好好配合,不會傷害你的。”
醫生點了點頭,終於打開了鐵門,醫生果然很配合,開門也是很輕聲的。
房內一片黑暗,醫生則在門邊摁下了小夜燈開關,屋內這才亮起昏暗的橘色燈光。
只見床上一個人正在熟睡中,武譯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這才看見那人的臉,沒錯,正是當時在海匪老巢裡見過的那個老頭。
匪首老大倒也警覺,睡夢中突然驚醒,下意識想要躲避,但為時已晚。
武譯一把抓起匪首老大頭下的枕頭,順勢就用這枕頭捂住老大的臉。
此時醫生已經在佐隆多的示意下,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他顯然看不到武譯一系列的動作,也只是聽到匪首老大兩腳蹬踢病床的聲音,三十多秒後,聲音沒了。
武譯並沒有立刻放手,而是持續了十多秒後,這才松開手,那枕頭也暫時沒有動,依舊捂在老頭的臉上。
武譯從床上拿起剛才扔下的電棍,在匪首老大身上捅了幾下,電棍放著電弧光,那匪首老大一點反應也沒有,武譯這才把枕頭移開,那匪首張開著嘴,還瞪著一雙恐懼的眼睛。
頸動脈也試了一下,顯然已經沒有了心跳,也許是憎惡那張臉,武譯將毛毯蓋到了那張臉上。
武譯一個眼神示意,佐隆多立刻明白,便挾持醫生走進了608房裡的衛生間,武譯拿著電棍跟在後面。
醫生背對著佐隆多, 一點防備也沒有,武譯的電棍便戳向醫生的後背,隨之放出電流,在電爆聲中,醫生癱倒在地。
取下衛生間裡的毛巾,塞進了電暈了的醫生嘴裡,之後又用醫生的鞋帶,將醫生雙手反綁了起來,之後兩人離開衛生間,房門關好。
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那具死屍,關上房間小夜燈,兩人這才離開608房,鐵製房門關上並上了鎖。
整個過程,前後不到五分鍾的時間,靜悄悄的,如同往常一樣,什麽也沒有發生,包括另一名值班醫生,此時還在醫生休息室裡睡覺呢。
兩人下了樓,把那一串鑰匙扔進了草叢中,回到轎車上,還是佐隆多駕車。
來到後院區大門前,這回沒有按車喇叭,因為是凌晨的緣故,所以武譯不想驚動門房保安。
車子停下,武譯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平光眼鏡,包括白手套,也沒有摘下。
武譯徑直走進門房,只有一個保安在這裡值班,不等保安發問,武譯已經衝到保安面前,手腕一抖,電棍便杵到了保安身上,連續電擊幾下,保安便也癱倒在地。
想來這電棍是對付發狂的精神病患者,確實挺好用的,武譯也算使用得當,既把人電暈了,又不傷及人性命。
電暈了保安,武譯接著按下了伸縮大門的開關,大門打開了,佐隆多將轎車開出門外,武譯又不慌不忙,把伸縮大門關上,最後把電棍就扔在了門房。
夜幕中,轎車回到了那座老舊倉庫,最後那輛車會被重新做漆,換掉車牌,所有痕跡盡皆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