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
不再是位於那片茫茫的沉重水域之中,而是重新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沙灘之上。
水霧已經逐漸散去,而地面上落滿了冰怪正在逐漸逸散的屍體。
在蘇然出現的瞬間,飄散向空中的冰藍色靈力便變戲法似的拐了個彎,朝著蘇然遊了過來。
最後被艾雷諾吸進了劍身之中。
【光:100%,暗:100%,冰:1%,火:0%】
許久沒有動彈過的進度條又開始挪動了。
不用猜都知道,艾雷諾這貨又開始貪婪地吸收環境中的冰屬性靈力了。
只不過這些小冰怪能夠提供的量著實是有點太少了,不怎麽管飽。
蘇然的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直接把那個霜巨人尤彌爾給宰了的話,搞不好它肚子裡的靈力能夠直接把艾雷諾喂到100%……”首發 https:// https://
可惜尤彌爾已經死了,如果想要完成這個想法的話,首先就得先把尤彌爾給復活,然後再殺。
這麽一想的話感覺還是算了,總感覺風險和收益不太成正比的樣子……
蘇然還正在心裡不停歎惋的時候,一個爆栗忽然間落在了他的腦門之上。
“我他媽的不是叫你跑嗎?!”
蕭瑤氣衝衝地朝著蘇然揚了揚拳頭,“誰讓你自作主張衝進來的?”
“還好你是重點觀察對象,身上有黑月會的專屬靈力標記,要不然你現在已經被拋在那個地方喂魚了!”
經過蕭瑤的一番解釋後,蘇然這才知道,原來蕭瑤和陸柔在解決掉所有的冰怪之後,發現那輛保時捷憑空消失了。
之後當然就是第一時間查看保時捷的定位,卻發現定位信息完全就是一頓亂碼,這才知道蘇然鐵定開著車衝進靈域裡面去了。
那個靈域的入口也並不難找,就在那一片水霧的背後。
兩人也不多作猶豫,馬上緊隨蘇然其後進入了靈域之中,然後馬上在同一個次元空間內鎖定了蘇然的定位,然後立刻使用躍遷水晶來到了蘇然身邊,完成了一波極限海底撈。
可以說,這倆人但凡稍微來晚那麽一兩分鍾,蘇然現在估計也就剩個沫兒了。
“咳……這不是尋思著趕著去救你們嘛。”蘇然撓撓頭,有些尷尬地訕笑了一番,“倒是沒想到最後還被反救了一波,謝了啊。”
蘇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寧靜了下來,只剩一片起起落落的海水。
“所以現在什麽情況了?”蘇然問道。
“靈域的入口已經被關閉了,你自己擅自闖了進去,打草驚蛇,還有臉問?”
蕭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邊說著便把黑色風衣脫下來,隨手披在了蘇然濕漉漉的身子上。
“趕緊的,擦擦身子,走了。”
蘇然隻得乖乖閉嘴,老老實實地跟在兩人身後。
黑月會的專車很快開到了海景大道的邊上,接走了三人。
蘇然安安靜靜地坐在後座,思忖著究竟要不要跟她們提一下保時捷的事情……首發
那輛車子給他直接開進了靈域裡,現在還停在支架那裡沒有開回來了。
這責任要算他頭上的話,估計得賠得褲子都不剩了……
好在陸柔和蕭瑤兩人似乎並不是很關心那輛車子的事情,而是一直在嚴肅地討論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就好像弄丟的完全不是一輛保時捷,而是一架四驅車。
蘇然算是徹底感覺到了,蕭瑤之前說的劍修聯盟向來財大氣粗,確實如此。
只是。
他知道很粗,但沒想到能有這麽粗……
這時候,前座上突然冷不丁地傳來一聲陸柔的話:“不用緊張,保時捷的事情暫時還不用你操心。”
蘇然原本都已經放松下來了,這時心裡忽然間又咯噔一下,立馬坐了起來。
“跟我們講講吧,你在那裡見到了什麽?”小白說道。
蘇然點了點頭,然後一五一十地自己所見到的所聽到的事情都全數告知了兩人。
“柳詩雅麽?”小白沉吟了一會,又對蕭瑤說道,“回去好好查一查這個人的履歷和資料。”
“不必了,幾天之前這事我就給辦了,待會直接發給你就好。”蕭瑤說,“這女孩就跟這小子差不多一個年紀,但過得就沒他那麽好了。”
“她是一個棄嬰,父母的身份和下落肯定是沒得追查了,高中之前的履歷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腳。”
“有照片麽?”
“有。”
蕭瑤一邊單手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靈活地操縱著手機界面將資料發送給了陸柔。
“可別說,還真有幾分眼熟。”小白端詳著照片看了好一會, “但一時間又不太想得起來。”
“畢竟她也是個禁忌劍修嘛,咱們乾這一行的,有時候不經意間接觸一下也不奇怪。”蕭瑤滿不在乎地說道。
“不對,不是因為這個。”小白搖了搖頭,“你忘了我之前是哪個部門的了?”
“不是守夜人麽?聯盟真正大佬扎堆猛男雲集的地方,個個都是在靈域出生入死過的前輩……”說到一半,蕭瑤忽然頓悟,“你這意思是……?”
“嗯。”小白點點頭,“我見過這個女孩的時候,還是在守夜人組織裡的時候。”
“具體忘了是在哪一次開拓行動中了,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殺過的怪物,都太多太多了。”
“沒有人會記住一個除了稍微還算漂亮之外就毫無特點的女孩子。”
“也是呢。”蕭瑤笑著吹了一聲口哨,索性靠在座椅上,愉快地享受著深夜開車的快樂,“不是誰都像我家小白一樣,又漂亮又可愛又賊他媽能打的~”
“閉嘴。”
“……”
兩個人在車子前嘰嘰喳喳地閑聊著,而坐在後面的蘇然卻毫無心情。
其實他還有很多事情沒說,但他忘記了。
這一路上,他已經非常困倦。
他裹了裹身上蕭瑤的黑風衣,逐漸睡去。
夢裡,那片海洋似乎又在腦海中縈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