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來借錢的,那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趙貢堂道:“葛老板,在下的馬場準備擴大,銀兩有所欠缺,還望葛老板解囊相借。”
葛富貴斜眼道:“趙場主需要多少?”
趙貢堂道:“兩萬五千兩銀子。”
葛富貴沒表態,轉頭問向詹九峰,問道:“詹公子這邊呢,因何借銀,所借幾何?”
詹九峰笑道:“我借銀子是為了拆房子,我算了下,大概需要三萬兩銀子。”
一個兩萬五,一個三萬,都不是小數目。
葛富貴想了想,道:“實不相瞞,在下的錢莊,一時拿不出這些銀票,兩位可能要失望了。”
他這話,顯然是胡說八道的,別說他的錢莊日進鬥金,就憑他日前在黃鶴樓外那場賭局,賺的錢也綽綽有余了。
詹九峰道:“葛老板,我給你算五厘的利息,如何?”
趙貢堂哼道:“你拿錢拆房子,能有什麽賺的?而我,在下的馬場擴大,將來馬車供應也會增大,用不了多久,就能還上錢了。”
喲,這麽看來,你這趙場主,是老子的競爭對手了!
詹九峰笑道:“話可不能這麽說,趙場主,我的鐵路網建好後,別說三萬兩,就連三十萬,三百萬,也是唾手可得。”
趙貢堂聽得哈哈大笑:“年輕人有乾勁是好事,只是,別好高騖遠。”
詹九峰道:“我從來不好高騖遠,我把話放這了,先定個小目標,賺他一個億!”
楊無運聽不下去了,尷尬地拉他的袖子,低聲道:“詹兄,快別說了,丟人現眼啊……”
趙貢堂不屑一顧道:“那就看看,葛老板到底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了。”
葛富貴面色平靜,看不出他的想法。
半晌,葛富貴從懷中,摸出了一塊銅板,淡淡道:“這樣吧,兩位的發展,老夫都很看好。不過,老夫是個窮光蛋,同時拿不出那麽多銀子,不如讓老天來決定。”
楊無運奇道:“怎麽讓老天決定?”
葛富貴道:“你們兩方,各選銅板的一面,我拋出銅板,最後哪一面朝上,我就借給哪一方。”
特麽的,還真是稀奇古怪的辦法!
無奈之下,趙貢堂選擇了正面,而詹九峰選擇了反面。
“看好了!”
葛富貴把銅板朝天空拋出,四個人的眼睛,都緊緊盯著銅板。
劈啪!
銅板掉落在地,開始不停地旋轉。
漸漸的,旋轉的速度變慢,突然,銅板卡在了一條縫中,就此不動。
而兩方都傻了眼,因為,銅板立在了縫中,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
“看來,這是天意啊,老天替我做了選擇。”葛富貴歎道。
“葛老板是何意?”趙貢堂道。
“兩位,我已決定,誰也不借,兩位可以走了,為表歉意,這桌子瓜果我就不收錢了。”葛富貴道,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趙貢堂知道葛老板的性子,明白多說無益,便扭頭走了。
葛富貴見詹楊二人還賴著不走,冷哼一聲,道:“二位如若不走,老夫這可不會安排午飯。”
楊無運滿不在乎,繼續吃著石桌上最後的瓜果,反正葛老板說了不要錢,不吃白不吃。
詹九峰道:“葛老板,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葛富貴撿起銅板,道:“詹公子想說什麽,盡管開口,不過借錢之事,休得再提。”
詹九峰道:“我想給葛老板看一樣東西。
” 說著,摸出了紀紫薇給他的金牌,在葛富貴眼前一晃。
“這是……”葛富貴頓時一驚。
“葛老板,我要求不高,隻想借三萬兩銀子,你放心,一個月內就還你。”詹九峰收起金牌,笑著說道。
“你這金牌,從何處得來?”葛富貴聲音顫抖。
“葛老板,借還是不借?”詹九峰不答反問,他不願意說出紀紫薇的名號。
“好,看在金牌的份上,老夫借給你。”葛富貴只是稍微猶豫,便拿出了三萬兩銀票,交到詹九峰手中。
詹九峰心說,我滴個乖乖,這金牌太管用了吧,乾脆給紀姑娘說說,讓她無限期借給我算了。
又與葛老板立下借據,詹九峰心滿意足,拉著楊無運就此離開。
望著他倆的背影,葛富貴喃喃自語:“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公子,竟然能得到她的垂青……”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句俗話,不管放在哪個地方哪個年代,一點都沒錯。
有了三萬兩銀票,屋舍的拆遷工作,可以進行了。
詹九峰在地圖上規劃了最合適的線路,又圈又點,選定了需要拆掉的屋舍,共兩百九十一座。他自己懶得親手處理,讓楊無運和葉流星二人,去和屋主人談賠償。
楊葉兩人再怎麽說也是今科榜眼探花, 忽悠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沒多久就談好了百來家。
按這個進度,不出十日,修建鐵路所需要的地,就能拆出來了。
詹九峰心中盤算,車站鐵路,車頭車廂,都可以從系統裡出,但是火車駕駛員,以及火車乘務員,包括車站工作人員,這些人力資源,系統裡可沒有。
也就是說,相應的人,必須要在通車前一一找來,而且還要做好培訓。
這些人上哪去找?
他腦中轉過幾個念頭,忽然靈機一動,頓時邪惡地哈哈大笑起來。
因為,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知不覺,詹九峰走到了武昌站外,昨日就是在這,和那藍語嫣來了一場比試,也借此提升了不少鐵建聲望。
現在,武昌站外比不上昨日那般熱鬧,只有零星的幾個人,似在談論昨日的三種方便麵。
就在這時,詹九峰眼尖,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在車站展板上,蓋上了一塊巨大的布,遮住了原來的“武昌站方便麵”六個大字。而那塊布上,是一個血紅色的手掌印!
詹九峰急忙扯下布,他聞得出來,血色手掌是用雞血塗上去的。
看來,有人來砸場子了。
檢查了武昌站的其他設施,沒有異常,詹九峰拳頭緊握,他也明白,這是發展過程中必須經歷的東西。
“呵呵,詹公子,不知道我送給你的禮物,怎麽樣?”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原來是你!”詹九峰轉過身去,看到了說話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