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在張初晴帶著濃濃威脅的眼神中止住了笑,“我這邊提供的工作崗位比較特殊,沒有嚴格意義上的上下班還有休假的時間,工作內容除了要負責俱樂部裡所有人的身體健康之外還要兼任其他力所能及的工作。
總的來說忙的時候一起忙,不忙的時候隨時都能休息。不過大多數時間都要跟著我們的車隊這兒跑那跑。另外,如果你能接受的話,時間趕趟的話還能參加最近去埃及的行動。”
“不用考慮了!”
劉小野坐正了身體,“這份兒工作我幹了!”
“你就不問問工作待遇?”石泉好奇的問道。
“泉哥看著開就行,我相信我姐不會坑我。”
劉小野小小的將了石泉一軍,“再說了,我醫師執業證都被吊銷了,要想繼續當醫生的話,除了泉哥你這兒估計別的地方也不會用我。”
劉小野臉上帶著開心的笑意,“最重要的是不用坐班還能去各地玩,就算工資低點我都樂意。”
“姐,來一下。”
石泉朝張初晴使了個眼色,姐弟倆一先一後來到刮著寒風的陽台上。
“姐,你跟她說過我是幹嘛的了吧?”石泉拉上玻璃門低聲問道。
“說了”
張初晴點點頭,“當時我還特意從網上找了些挖土黨的視頻給她看呢,別說她,要不是離家遠我都想從你這兒找份工作了。”
石泉放心的點點頭,這劉小野可不是艾琳娜,他還真擔心這姑娘受不了這工作,“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你覺得給她開多少工資合適?”
“10000?”
張初晴試探著反問道,“要不8000也成,這小丫頭雖然也是剛畢業,但要是沒之前那檔子事兒,在我們院裡早早晚晚能拿七八千的工資。”
“8000?”
石泉詫異瞅了眼張初晴,他這才知道國內醫生的待遇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高,雖然不管張初晴還是裡間坐著的劉小野都是剛畢業的新人,但再怎麽著也是在學校裡學了整整五年的。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勸人學法千刀萬剮。
這倆專業真不是混日子就能畢業的。可這工資水平還真對不起這幫治病救人的醫生們受的委屈。
“多了?要不7000?”張初晴咬咬牙說道,“畢竟你這兒管吃管住,7000也行了。”
“多什麽啊”
石泉趕緊擺擺手,“這麽著吧,一個月3500。”
“3500?”
張初晴頓時傻眼了,“這工資還不如在國內隨便找個地方上班呢,泉子你這癟犢子怎成了周扒皮了?”
“美元”
石泉開夠了玩笑,“別看我那攤子買賣在俄羅斯,但工資都是發的都是美元,等過段時間她要是表現的還行,還能給她漲漲。”
“你個癟犢子跟我這兒擠牙膏呢!”
張初晴狠狠的在石泉胳膊上來了一下,“姐還以為你這出來兩年跟老毛子學壞了呢。”
“那不能!”
石泉往後退了兩步點上顆煙,“等過兩年姐你的身體情況再穩定穩定,到時候要是不想在醫院上班了就來我這兒。”
“算了吧”
張初晴揮散飄過來的煙味兒,“你家好歹還有你姐你姐夫照應著,我家可就我自己,以後找男朋友我都不想找外地的哪有心思跟你滿世界跑?行了,趕緊掐了煙跟小野把這事兒定了。”
回到裡間,劉小野知道開出的工資之後當然更沒有意見了,這待遇都能跟她老爸叫板了還有啥不滿意的?
雙方都不是外人,自然不用簽什麽合同,石泉要過來劉小野的身份信息立馬發給了娜莎,這工作簽證的事情交給她來辦是最合適的。
就像前兩天大伊萬說的那樣,安德烈的那不就是娜莎的?娜莎的不就是大伊萬的,大伊萬的那還不是大家的?
再說安德烈這氣派老頭兒,自從“認祖歸宗”之後也像變了個人似的。要說之前的安德烈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的話,最近這段時間的接觸倒終於有個維護晚輩的模樣了。
不止於娜莎和大伊萬,就連他石泉甚至何天雷還有艾琳娜都跟著被愛屋及烏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沾了娜莎和大伊萬光還是吹了一百多年冷氣兒的托爾男爵給安德烈托夢了的緣故。
談完了正事兒,剩下的當然是玩了。
三人叫上能當翻譯又能當司機還能當導遊用的維吉爾離開了酒店直奔離著不遠的黃金巷開始了吃喝玩樂之旅。
這黃金巷放在國內就像是蜀地的寬窄巷子、帝都的南鑼鼓巷或者滬市的田子坊,各類稀奇古怪的特產和紀念品琳琅滿目,中間還夾雜著各種名人故居之類的打卡景點。
雖然這種全世界都一個套路的民俗景點對當地人來說也就那麽回事兒,但對於初來乍到的遊客來說卻有無限的新鮮感和吸引力。
石泉陪著張初晴姐妹倆在捷克玩了整整五天,幾乎是把他前段時間剛來的時候逛過的景點全部又重新走了一遍這才將她們又送回了布拉格的機場。
“你回去之後盡快去辦工作簽證,辦好了給我發消息。”臨近登記,石泉不放心的再次囑咐道。
“放心吧!”
劉小野這幾天跟石泉混熟了,也知道這是個好說話的老板,“等我回去就跑這事兒,弄好了第一時間聯系你。”
石泉點點頭,“姐,到家來個消息,順便給叔嬸帶個好。”
張初晴點點頭,“你小子在外面也照顧好自己,等小野過來更得把她照顧好。”
石泉點點頭,目送著這兩位消失在了登機口,隨後這才掏出自己的機票,“維吉爾,我也該準備登機了,等我們到了索契再聯系你。”
“我會在索契等著大家的。”維吉爾說完,嘴裡蹦出一句新學的漢語:“祝您一路順風!”
“哈哈!也祝你一路順風!”石泉揮了揮手裡的機票,走向了飛往彼得堡的登機口。
在天上飄了三個多小時安全落地之後,石泉在彼得堡機場裡找到了早已等待多時的何天雷。
“辦妥了?”
何天雷點點頭,“和你說的一樣,只要錢給夠了,斯摩棱斯克火車站的人根本就不檢查。”
“雷達站那邊一切正常吧?”
“沒什麽變化,就是下的雪有點大,監控也安好了。”
何天雷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個手機遞給石泉,“通過這個手機,只要有信號隨時都能鏈接那邊的攝像頭,而且那邊一旦有人活動的跡象或者信號異常就會自動報警,用的電也是按你說的靠太陽能板支撐。”
聞言,石泉頓時松了口氣,接過手機後打開軟件挨個畫面看了一眼,從鐵絲網圍欄到雷達站的防爆門內外,再到一樓大廚房的之下地下防空洞入口內外甚至防空洞內部全都看的一清二楚沒有任何死角。
而他之所以特意派何天雷弄這些,為的還是當初那個從庫爾斯克挖到的東正教大十字架和那幅聖像畫。
當初他們出發去本尼特島的時候,石泉怕出現什麽意外就把這倆最燙手的寶貝留在了木材廠的貨櫃裡,甚至還特意安排列昂尼德和維卡輪流看守的同時,暗中讓艾琳娜每天也派個人留下來幫忙盯著,怕的就是把這倆東西漏出來。
而本尼特島的遭遇也讓石泉萬分慶幸當初的謹慎,但這些東西,甚至包括以後萬一再發現什麽其他不能見光或者不能和大伊萬說的寶貝總不能一直隨身帶著。
所以他這才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安排何天雷把那兩樣東西親自送回了雷達站的地下防空洞裡。
至於放在那兒是否安全,石泉能做的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真要是丟了那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這事兒咱倆知道就行”石泉囑咐了一句。
何天雷點點頭,“你的那些個人物品我也都從斯摩棱斯克帶回來了,全在你車裡呢,另外車裡車外我都仔細查過了,這次很乾淨,什麽雞零狗碎的都沒找出來。”
“你這動作可夠麻利的。”石泉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敢招呼著何天雷跟著自己上車。
“我連車牌都幫你裝上了。”
何天雷將車鑰匙遞給石泉之後掰著手指說道, “這幾天跟逃難的一樣,先是坐了三天火車跑了趟貝加爾湖,然後飛到斯摩棱斯克收拾咱倆的東西繼續坐火車回到這兒,全程靠我那半吊子俄語交流,我都怕把我自己丟了。”
“知道你辛苦,這個給你發獎金。”
石泉笑著打開生活艙的大門,還沒等他上車,被航空箱關了好幾個小時的冰糖便第一個竄了上。
“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唄?你早說我早就抱怨了。”
何天雷開著玩笑跟在石泉後面鑽進了房車,“那個隊醫怎麽樣?有著落沒?”
“回去辦工作簽了,過些天在索契跟咱們匯合。”
石泉將外套丟到沙發上,順手又抄起桌子上的腋下槍套穿在了身上。
如今他在俄羅斯生活的時間越長越沒有安全感,尤其在捷克的這半個多月,手上沒有防身的家夥事他睡覺都不踏實。
而這也是他為什麽不嫌麻煩帶著冰糖的原因,這小家夥別看平時好吃懶做不頂事兒,但這警惕性絕對比狗都強。
固定好了槍套,石泉拔出西格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匣之後重新插回原位,然後這才挨個打開了靠邊兒放著的三個超大行李箱。
“這些東西哪來的?我記得不是都丟在本尼特島了嗎?”石泉驚訝的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