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稍顯沉悶的槍聲再次響徹白樺林,那傻麅子嚇的差點兒四蹄同時跳起,待它重新站穩之後先是好奇的往槍響的方向走了兩步,直到耳朵上傳來的一陣陣疼痛,這傻麅子才終於想起來現在最重要的可不是好奇而是趕緊逃命!
“砰!”
何天雷扣動扳機準確的擊中了傻麅子的心臟,後者終究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了代價。
“我都說剛剛你是蒙的吧”
何天雷側過頭,指著臉上的黑色眼罩說道,“兄弟我一隻眼睛都比你打得準。”
“那我是讓著你。”
石泉在心裡補了一句,“真是我讓著你。”
此時,地圖視野裡剩余的那枚綠色箭頭也消失了。而石泉也大概摸清了這手鐲的第二功能。
首先,這紅線出現的代價要消耗已經出現在地圖視野裡的箭頭,至少目前來說兌換比例是一枚綠色箭頭兌換一次瞄準用的紅線,至於其他顏色是不是也是同樣的一比一暫時不清楚。
其次,這紅線似乎隻對擁有生命的目標有效,這一點在剛剛他已經用那顆白樺樹證實過了,甚至上次在卡廷的靶場也證明過了。
最後,這功能絕對是因為上次吸收從拉多加湖水下找到的那枚紅寶石戒指才新出現的。
因為在他的記憶裡至少當初在蒙古國用槍和牧民或者安德烈的手下對峙的時候絕對沒有這東西。雖然限制有點多,但絕對是個殺手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距離限制。
石泉思索片刻便決定以後有機會再暗中試一試,這個功能關鍵的時候絕對是能救命的!既然是救命的底牌,那平時肯定不能暴露出來,
這也是他剛剛為什麽故意瞄著傻麅子的耳朵尖打的原因,無非是想給身邊這倆兄弟一個錯覺——剛剛撂倒野豬那一槍就是蒙的!
“你就別逞強了。”
大伊萬用腋窩夾著步槍一邊往傻麅子方向走一邊說道,“就算你那第一槍是蒙的,這運氣也算好到逆天了,尤其你還是個沒有任何軍事背景的普通人,所以尤裡,知足吧。”
等兄弟三個走到傻麅子的屍體旁,眼尖的大伊萬一眼就看到了傻麅子那殘缺的耳朵。
“尤裡,你剛剛是瞄著哪裡打的?”大伊萬好奇的問道。
“額...”
石泉故作尷尬,用槍口的製退器捅了捅傻麅子被鮮血染紅的胸口,“我本來琢磨著小東西體型沒有野豬大,想保險點兒就往肩膀之下大概心臟這塊兒打的,沒想到稍微偏了點。”
“稍微?”
大伊萬伸手比了比傷口和耳朵之間的距離,“這都超過半米了,這不叫稍微偏了點,這叫脫靶我的兄弟。”
“好歹我也算打著它了。”
石泉厚著臉皮耍起了無賴,“這東西在我們老家味道不錯,可不能像之前那頭野豬似的丟了。”
大伊萬聞言,立馬從腰帶上拔出一把AK步槍上的刺刀乾淨利索的完成了食材的分解步驟。
“你這也太浪費了。”
石泉看著那散落了一地的內髒隻覺得可惜,“這要是我二叔在,就你剛剛扔的這些都能做出來一桌子好菜。”
“你不能?”
“這不廢話,我要是會做剛剛就阻止你了。”
石泉笑罵著從隨身攜帶的腰包裡抽出一個大號垃圾袋把大伊萬拎在手裡的食材裝好。
這野生傻麅子看著不小,實則根本出不來多少肉。連著骨頭最多也就三四十斤,等下再剔剔骨頭能剩下30肉都算肥的了。
不打算再動手的石泉主動將包好的麅子扛在肩膀上充當起了苦力,至於手裡那支AVS-36步槍則將射擊模式切換成了全自動,等下萬一遇到發狂的野豬或者棕熊什麽的,這全自動掃射的殺傷力可比拉大栓的莫辛納甘靠譜的多。
有老司機大伊萬帶路,兄弟三個繼續往林子深處走了不到一個小時便再次遇到了一群埋頭覓食的野豬群落。
“你,大的,我,小的。”
大伊萬壓低聲音用不太標準的漢語朝何天雷說道。
“沒問題。”何天雷嘴角翕動吐出個微不可察的俄語短句。
等這兄弟倆商量好之後,大伊萬從腳邊撿起一塊石頭輕輕拋起。
“砰!”
兩聲幾乎完全重疊的槍聲在石頭落地瞬間響起,遠處那野豬群裡應聲倒下了一大一小兩個倒霉蛋。
“大的這隻你要什麽和我說,我幫你切下來。不要的話丟在這裡就行。”
聞言,石泉也沒客氣,“豬前腿來一條,五花肉切一點兒。”
站在旁邊的何天雷一時間竟有些恍惚,要不是周圍的環境不對,他甚至以為在跟著石泉逛菜市場的肉攤子。
“可惜了這豬頭肉和這一掛下水了”
石泉看著現場留下的殘骸頗為遺憾,就手裡這些就夠他們吃好幾頓的了。
大伊萬過來找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這在林子裡逛了快兩個小時早就到了飯點兒。
於是大伊萬索性帶著兄弟倆在林子裡左轉右轉最終停在了一座完全用原木搭建的獵人小屋門口。
“就在那個方向,離這兒大概不到50米有個小水潭,可以去那處理食材,我負責這頭小野豬,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大伊萬一邊說著,一邊輕車熟路的打開獵人小屋的木門從裡面拿出了各種炊具。
“這地方你經常來?”
大伊萬點點頭,“我父親第一次帶我打獵就是在這附近,這座獵人小屋也是我和我父親親手搭起來的。”
“你這小日子過的還真滋潤。”石泉頗有些羨慕,這種生活在國內可不容易體驗的到。
等大伊萬擺弄好他的燒烤爐,兄弟三個進行了簡單的分工,何天雷負責搭灶生火,他可是工兵出身,這工作簡直是信手拈來。
等石泉和大伊萬洗乾淨食材回來的時候獵人小屋門口已經清理出來一塊三米長半米寬的乾淨場地。三個標準的散煙灶排成一列,甚至最邊上還用周圍找來的碎石頭砌出來一個燒烤用的長條炭坑。
把卸下來的麅子腿切上花刀用調料塗抹均勻交給何天雷負責烤上。他自己則把拆下來的麅子肋排剁成麻將塊和豬五花肉一起紅燒。
至於剩下的部分倒也不會浪費,另起一鍋直接白水加鹽煮上就行,等熟了之後不管是蘸上料汁就沒有比這更香的。
另一頭兒,大伊萬也已經將收拾好的小乳豬請進了炙熱的烤箱。
前後忙了一個多小時,紅燒麅子肉最先出鍋,早已饑腸轆轆的兄弟三個這就開吃。
而與此同時,遠在莫斯科核心區的私人豪宅裡。安德烈正叼著粗大的雪茄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待著。
直到一顆雪茄燃燒至半,安德烈對面那位一身戎裝的中年人總算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安德烈,既然你願意幫這位叫做尤裡的年輕人一把,我當然可以加入這個俱樂部,但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的目的?”
安德烈翹起二郎腿,理所當然的說道,“盧堅科夫,你要搞清楚,我是個生意人,我的目的當然是投入更多的資源,然後獲得更高的回報。”
“像你這麽‘純粹’的生意人恐怕整個俄聯邦都找不出幾個。”盧堅科夫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安德烈對此置若罔聞,只是輕聲說道,“國防部的瓦列莉亞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
“她?她怎麽會...哦!是因為卡佳女士?”
盧堅科夫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麽,“原來那座導彈發射井是這麽來的...”
“我什麽都沒說。”安德烈乾脆的甩鍋。
“我也什麽都沒聽到。”
盧堅科夫的反應更加光棍兒,“既然這樣,後天我和你一起去伊爾庫茨克見見這位尤裡。”
“你最好帶上一份委托。”
安德烈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這才肯多說兩句,“這個年輕人比我曾經的那位華夏合夥人更加優秀,但也更謹慎。當然,這位尤裡非常懂規矩。”
“看來我有必要現在就回去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比較有意思的檔案記錄可以拿出來委托給他。”盧堅科夫最後補充了一句,“順便也能看看他的能力。”
“你最好找點兒價值足夠高的。”
安德烈“好心”提醒道,“至少不要比托爾的手稿簡單。”
原本已經走向門口的盧堅科夫聞言止住腳步,轉過身說道,“你這麽說我還真有個符合條件的委托。安德烈,你覺得把和平礦失竊案委托給他怎麽樣?”
“和平礦失竊案?”
安德烈在腦子裡回憶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問道,“我記得這件事不是早在94年就抓到凶手了嗎?”
“凶手是抓到了,但失竊的那些亮晶晶的小石頭可沒找回來多少。”
盧堅科夫拉開房門便向外走,“安德烈,後天上午我們再見。”
“到時候我會安排車去接你的。”安德烈站起身親自把盧堅科夫送出了大門。
直到那台商務車徹底消失的視野盡頭,安德烈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尤裡,你可以千萬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