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鬼魂呀！”六六六分辨道。“我可不像你一樣不守信用。”

“你騙鬼去吧！我都能看見，你給我說是鬼魂?再說我們不是已經出來了嗎?我哪兒不守信了。”

“我沒騙你，就是鬼魂。”

“你們說什麽呢?保羅你看到什麽了?”娜塔莉打斷了一人一狗的爭吵。

“娜塔莉，你說，剛才我們路過的電線杆旁的兩個人，你看到了嗎?”保羅說道。

“什麽人?剛才那幾個在牆角的嗎?”娜塔莉有點疑惑。

“電線杆旁的，路燈下面的那兩個。”

“那裡沒人呀?”

“啊?”保羅一驚。“我見鬼了……我剛看見鬼魂了?六六，這是怎麽回事兒?”

“那有什麽稀奇的，看見就看見了唄！”六六六不屑的很。“這又算不了什麽能力，你要是不能看見，以後怎麽開門送他們去我家……”

“你說我馬上能開地獄門了嗎?”保羅腦子亂了一陣，冷靜下來之後問道。

“應該快了吧，我也不知道……”

“那你總該告訴我，以後我怎麽分辨活人和鬼魂吧?剛才我完全沒注意到，那兩個鬼魂和人有什麽不一樣的，我總不能以後見到人就問，你是人還是鬼?”

“你仔細看呀！”六六六心情很好，嘴巴又張了一下。“這裡可真是好地方，是不是每個城市都有這樣的好地方呀保羅?”

“你先告訴我怎麽仔細看?”

“你慢慢看就知道了，要認真點看。”六六六轉向了娜塔莉。“娜塔莉，你能告訴我，是不是每個城市都有這樣的好地方嗎?”

“不可能的，只有咱們這沙漠邊緣，邊境地帶才這樣。”保羅打消了六六六的無限猜想。“別的地方都安全得很，根本沒什麽壞人。”

這混蛋還想周遊世界不成?

顧不上管它，趕緊瞪大了眼睛，看著路邊的那些人影，希望自己能分辨出是人還是鬼……

……

第二天一大早，回了家的保羅就開始瞪著通紅的眼珠子收拾東西——眼紅都是昨晚上看鬼留下的後遺症。

要開學了，保羅對學校卻沒有什麽期待。

畢竟現在學校裡最靚的妞兒是自己的女朋友，別的庸脂俗粉都不入他的眼。不過為了可以多學幾門語言，還是老老實實的收拾好作業，整理好書包，順便把牧場的一些常用家當給搬到屠宰場來。

老亞當斯正在夏威夷的別墅裡度假，打電話回來問候完保羅之後，也沒回來的打算。

保羅整理好上學需要的東西，想到開學在即，他還對屠宰場做了一系列重大人事調整，具體就是臨時財務威利離職，經過短暫培訓的梅格·華裡安夫人，正式榮任屠宰場財務一職。

除此之外，作為關心老板的員工，在傍晚時分，保羅又召集自己的新老黑暗員工們，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

會議重點是，作為老板的保羅和新晉員工雷蒙德以及班尼特等人，進行了一番友好的談話交流。

首要確定的是談話的前提條件，那就是員工們以後要努力工作，完全聽從老板的指揮，任何時候不得違背老板的意願、

談話內容包括，雙方本著平等、自願的原則，簽署一系列口頭協定，以及正式的雇傭合同。

老板保羅承諾，給予雷蒙德等人一次回家的機會，讓他們和前雇主西海岸黑暗理事會進行友好洽談，希望對方放棄繼續擾亂自己正常生活的舉動。

同時老板保羅還承諾，給予雷蒙德等人和老員工韋德他們同樣的待遇，絕不偏頗——待遇內容屬於屠宰場內部機密，

恕不透漏。談話後雙方共同表示，以後一定會為了黑暗世界的穩定團結，一起努力，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最後保羅還對近期表現優異的老員工們，進行了一系列口頭表彰。不但給予了他們口頭鼓勵，還做出了關於未來的口頭承諾。

並對特別優異的老員工進行了特別晉升，提拔昨日在戰鬥中誓死不退的韋德，作為自己的司機。

……

為什麽需要司機，因為上學時候開車太張揚了。

假駕照可以瞞得住外人，卻瞞不住同校好幾年的老師同學。作為水晶城私立學校的校霸之一，保羅並非全無敵手——他擔心那些小混蛋們會偷偷舉報自己。

……

一切安排妥當，保羅就準備解散會議，突然接到了斯圖爾特的電話。

斯圖爾特匯報:“老板，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好消息是，我們的電影銷售狀況良好，新製作的二十萬份影碟和錄像帶，正陸陸續續往外運送。”

“壞消息呢?”保羅相當鎮定。

“就在今天，我發現在網絡上，出現了一些……詆毀我們電影的聲音。”說出詆毀兩個字的時候，斯圖爾特暗暗捂住了心口。“老板，你看對於這些無稽之談，我們要不要請一些影評大師和專家，對我們的影片做出一些正面的評價?”

保羅沉吟了一會兒:“請這些大師專家之類的，是不是需要花不少錢?”

“是的，老板。”斯圖爾特回答道。“根據大師專家自身的知名度，以及刊登的媒體的影響力，需要的價格都是不同的。但是太便宜的並沒有什麽效果，最好是花大價錢……”

“不行。”保羅都不用等聽到大價錢是多大，就立即否認了這件事。“我最煩的就是這種頂著大師專家名頭的人。明明是收錢辦事，沽名釣譽之輩，偏偏還裝的兩袖清風一臉無辜，太惡心了！”

“可是……”斯圖爾特欲言又止。

“不要勸我了，我是不會助長這種邪惡之風的。”保羅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等我想想，也許我們就這麽沉默下去，的確會助長一些網絡上的不良之風。我是應該想個對策了……”

斯圖爾特不敢多說，只是拿著話筒，安靜地等待著。

……

保羅捂住話筒，問面前的一幫人:“有人在網絡上，說我們電影的壞話。你們有什麽好辦法沒?”

話音剛落，唐利騰地一下站起:“是誰?老板你說，我馬上去幹掉他們……”

作為前灰幫老大，韋德有自己的獨特見解:“聯邦是講法律的地方，我們可以找一個好律師為我們說話。我就認識一個很有道德的律師，他曾經為我的人做過幾次辯護，都很成功……”

其他人也紛紛發表看法，一時間群情洶湧，殺氣四溢……

保羅無力的揮揮手，自己拿著手機開始苦思冥想。

……

良久之後，保羅眼睛一亮:“斯圖爾特，既然有人說不好的話，那我們就找人說些好聽的話就行了，這件事很簡單的。”

斯圖爾特一愣:“對不起老板，我對電影行業不太了解，請問，你說的具體是指……”

保羅打斷了你的話:“沒事的，現在你找支筆來，我說，你記。然後找人把我說的話，發到各種影視論壇評論社區上就行，不花錢的那種，多發點就可以。”

斯圖爾特的動作很快:“老板，你說。”

保羅斟酌著字句，慢慢說道:“著名五星國功夫大師郭立青表示，保羅在電影裡的表現，用的完全是真功夫，從最後的打鬥中看來，他至少有功夫九段的水準……”

“年逾九十的五星國功夫宗師張九忌看過保羅的電影后，曾公開表示，保羅在電影裡表現出的功夫，至少需要一般人苦練五十年。就算是他自己在三十歲的時候，也沒達到現在保羅的境界……”

“享譽世界的泥盆國空手道大師日比野大郎，在看過電影后，曾當眾對弟子們說道，他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機會接受亞當斯先生的指點……”

“世界級歌壇天后，作曲家野比靜香，在聽了電影裡的插曲之後，心潮澎湃，說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見到保羅一面……”

“歌壇天王櫻木花道說，聽了電影裡的插曲，我第一次找到了熱血沸騰的感覺。這是我在以前自己的音樂裡，找不到的感覺。我很崇拜他，希望……”

“米琪洲歌壇新秀，年僅十八歲的薩曼莎·莉莉絲公然宣布，她要追求保羅，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名字前面冠上亞當斯的姓……”

斯圖爾特終於忍不住疑惑道:“老板，你知道的，我對東方的一些事情並沒有足夠的關注，所以對那些功夫大師並不了解。但是，你說的這些歌壇天王天后還有作曲家……”

保羅大怒:“你特麽別打斷我的思路好不好?我正在編呢……”

……

被打斷思路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兒，但是保羅的怒火來得快，去的也快。

畢竟對面的斯圖爾特也是在盡心為自己辦事，自己也不能太任性，寒了手下的心。

所以他還是壓抑下怒火，耐心解釋:“就我剛才說的，你找人分別發到網絡上就行。要分開發，不要一次性發完，也不要用一個號發，多開幾個小號，互相評論一下，盡量顯得更真實一些。”

“其他的，你還可以自己創作一些內容，比照著我說的這些。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世界還這麽大，人口這麽多。每天都要發生無數各種各樣的事兒，有無數的人出生無數的人死亡，也會有無數的人一朝成名，除了天父，誰又能說自己是無所不知的呢?”

斯圖爾特終於明白了，他很堅定地答應:“老板，你放心吧！我已經明白了，我現在就安排人開始工作，一定會把這些事做好的。”

保羅點點頭:“嗯，明白就好。也不一定做多好，重要的是，我們做了就行。”

……

掛了有些發燙的電話，保羅看著面前一幫蠢笨無比的手下，頓生高處不勝寒之感。

把電話塞進口袋，抱起六六六，長歎一聲，轉身出門。

不知何日才能得遇吾之子房?讓自己不用事必躬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