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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新玄德》第38章 吳郡4姓
擊敗嚴白虎後,張飛立刻燒了山寨,搗毀洞穴,把嚴與人頭掛在吳縣,領兵進入縣內。

陳登這一招果然管用,吳縣百姓、豪強、士族見到嚴與人頭,人人自危,紛紛遣代表來拜見張飛。張飛皆以禮相待,出言安撫,然後把許貢關押在家中,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並遣散許貢家中門客、奴仆、婢女,時常派遣士兵巡視。

門客有願投兵者,當即編入軍中;有願投效者,留下考察;其余人皆贈送回家盤纏。奴仆、婢女消除奴籍,發放金銀糧食,編入軍中。頃刻間,原本門庭若市的許貢家,變得門可羅雀,家中院落裡的花草樹木,也都枯萎凋謝。

只有幾個忠心耿耿之人,一直待在附近,想盡一切辦法接近許貢。

卻說嚴白虎逃往余杭,被舊友許昭收留。他不甘寂寞,大肆渲染劉備屠城言論,不斷逼迫、誘導許昭起兵反抗。

許昭雖然不相信劉備會屠城,但是又聽說太史慈領兵到來,心中害怕兵敗被殺,逐漸變得猶豫不決。二人日夜接觸,許昭的變化自然瞞不過嚴白虎的眼睛,他趁機勸說道:“太史慈勇猛過人,單憑你我一城之力,絕非其對手。城破之日,君當為囚!況且君與許貢有仇,劉備若安吳地,必重許貢而輕君。君越輕,許貢越窮之,吾不知君將如何。”

許昭懼,道:“依你之計,該當如何?”

嚴白虎道:“烏程鄒他、錢銅;由拳王晟,各擁兵數萬。今為君計,當與烏程鄒他、錢銅,由拳王晟聯合,背靠會稽王朗,北擊劉備,收復失地,還迎使君,易如反掌!待使君歸還,君有大功,使君必重君而輕許貢。許貢焉能害君!”

許昭聽後,仍然猶豫不決,嚴白虎見狀,索性把心一橫道:“承蒙許兄危難之際出手搭救,今太史慈來,必是捉我向劉備邀功。與其被捉受辱,吾願以此功與許兄。乃請縛,與劉備乎。”昂首挺胸,大有慷慨赴死之狀。

“我豈能做出賣友求榮這等無義之事!”許昭聽到這話,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拔出佩劍,砍去桌角,“吾意已決,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抵抗劉備!”

嚴白虎聞言,大喜過望,自告奮勇前去遊說聯合鄒他、錢銅等人。鄒他、錢銅本就不服管教,得知嚴白虎來意,當即欣然同意,三人共誓盟約。

卻說太史慈領兵來到余杭,在余杭北三十裡安營扎寨,然後打開陳登授予的錦囊,只見裡面有一封帛書,上面寫道:

許昭有義於舊君,有誠於故友,此丈夫之志也。然嚴白虎狡猾奸詐,必以虛言誘其反抗。烏程鄒他、錢銅,由拳王晟,皆有反意,若其聯合,吳縣南平。劉公欲平吳縣,必收許昭之心,君可送重金與昭,圍王晟,撫鄒、錢。

太史慈讀罷,當即扔入火盆燒毀,依計行事。然而陳登完全低估了許昭的義氣,低估了錢銅、鄒他的貪婪,以及王晟在當地的威望和能力。

太史慈辛苦數日,也不見半點成效,軍中糧草日漸減少,無奈隻好退回吳縣。

此時,劉備已經到達吳縣,得知太史慈無功而返,心中焦急不安。

孫策雖然暫時被擊退,但是根據壽春傳來的消息,袁術近期正在集結軍隊,大有進攻徐州的意圖。倘若自己無法在袁術進攻徐州前平定吳縣,那麽很有可能被三面夾擊的地步。

陳登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畢竟這是他提出的計策。現在失敗,他的臉往哪擱?

張飛見狀,自告奮勇道:“兄長,給我一支兵馬,十日之內,吾定能討平余杭。”

劉備眉頭緊鎖,

沒有答應。正煩惱間,許褚上前來報:“吳縣顧氏顧勝、陸氏陸駿、張氏張允、朱氏朱驍前來拜見。”劉備道:“帶他們進來。”許褚唱喏,轉身離去。不久,帶回四人來到堂上。劉備抬眼一瞧,只見四人各有不同之處。

四人一一行禮,各自道出來歷。四人當中,最年長者是顧氏顧勝,他一身儒生打扮,一絲不苟;其次是張氏張允,衣服肥大,袒胸露乳,不拘一格;接著是陸氏陸駿,衣服半儒半武;最後是朱氏朱驍,身材魁梧,面容剛毅。

劉備等人回禮,請四人就坐後問道:“四位今日前來有何見教?”

四人對視一眼,最年長的顧勝說道:“劉公兵臨吳郡,退孫賊,保漢地,免百姓兵禍,我等感激不盡。只是……只是您進入吳縣多日,沒有頒發一道命令,吳縣百姓人心惶惶,是故我等前來懇求劉公明示。”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哄堂大笑。張飛指著顧勝說道:“你這個老儒,我大哥沒有頒布法令,就是為了安撫百姓,你們妄加猜測,庸人自擾,還好意思來?”顧勝聞言,頓時臉色發窘,其余三人也低下頭。

說是吳縣人心惶惶,到也不差;但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豪強、望族人心惶惶才對。畢竟,劉備剛來,就把嚴與的人頭掛在城門,這確實給了吳縣百姓一種強烈的心裡暗示——劉備會殺人!人們當然人人自危。

劉備強忍笑意,說道:“四位,我和三弟都是粗人,言語上多有得罪,還請四位多多包涵。爾等所言,我已知曉,此事是我的疏忽,我會盡快安撫百姓。”

“多謝劉使君!”顧勝聞言連忙道謝。劉備又詢問麾下士兵,是否有不規矩的行為,縣內百姓生活如何等問題。顧勝一一對答,完美無缺。

這時,劉備忽然想到:這四人是吳縣大族,不若讓他們出手對付許昭等人,或許有意想不到之處。於是又說道:“四位,吾有一憂,使我寢食難安,懇請四位相助!”

顧勝聞之愣了一下, 說道:“老朽才疏學淺,然願竭盡所能,為君解憂!”其余三人也說道:“我等願為君解憂!”劉備遂把嚴白虎、許昭之事,悉數講來。四人聽後陷入沉思。

其實劉備早就想召見吳縣四姓,只是沒有機會。如今四家主動登門,他正好趁著個機會,提出嚴白虎這件事,逼迫四家做出選擇。如果四家投效自己,還則罷了;如果四家還想獨善其身,他不介意體驗一次屠城的樂趣。

顧勝等人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對劉備的想法一清二楚。嚴白虎雖是吳縣豪強,但並不入吳縣顧、陸、朱、張四姓的法眼,與四姓之間也有些許摩擦。只不過四家礙於面子,且嚴白虎也無過重惡行,所以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在有些情況下,四姓還會暗中出手幫助。

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嚴白虎被劉備擊敗,狼狽逃亡。在余杭糾結鄒他、錢銅等勢力,圖謀不軌。他逍遙在外,顧、陸、朱、張卻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一旦短兵相接,劉備必然會以攘外必先安內之策,把吳縣清洗一遍,他們四家自然首當其衝。所以,他們的選擇,就顯而易見了。

顧勝道:“許昭有情有義,曾求學於顧氏門下,吾願寫書信一封,勸降許昭。”

陸駿道:“王晟與陸家有舊,請為君勸降之。”

朱驍道:“啟稟使君,吾可集家丁、族人、百姓五百人,助使君一臂之力。”

張允道:“吾願送使君糧草萬斛,以解燃眉之急。”

劉備聞言,大喜過望。留朱驍商議戰事,顧勝等人自回家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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