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刪除已讀的一千條信息,開始思索?
要不要給楊玉茹發一句話,問候一下?
屈指算指時,楊玉茹參加應聘,應該考試結束了吧?
應聘結果如何?
她滿意,還是不滿意?
程昭昭知道,這一次應聘,對楊玉茹的意義很重要。
她花了那麽長的時間去應試,那份工作,是她喜歡從事的工作。
求職不易。
找到她心儀的工作,機會難得。
如果這一次應聘成了功,她一定會欣喜若狂。
如果應聘失敗了,對她的打擊肯定不小。
程昭昭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給她發一個問候。
他是思念著她的人。
程昭昭在微信上說:“小茹,近來可好?”
短短一句話,只有幾個字。
他隻字不提應聘工作的事情。
發出這條微信,程昭昭合上手機,沉默良久。
他還有網店的事情需要做。
不急,等她有了空,看見了他發過去的問候,她一定會把一個月的近況告訴他。
當天晚上,程昭昭入睡之前,再次查看微信朋友圈。
他看到了楊玉茹發過來的話:“安好!”
話更短,僅僅兩個字。
程昭昭的心安了。
安好,說明楊玉茹的心情,並不是壞心情。
程昭昭的視線,在手機上停留了幾分秒。
末了,他回復一句話給她:“晚安!”
此刻,程昭昭心靜如水。
他躺在寢室的鋪位上,閉上了眼睛。
他的思緒還在空氣中飄蕩。
他想,一個月請假時間已到,楊玉茹是否會返回校園?
他想見到她。
第二天下午,程昭昭再次收到楊玉茹的微信。
她告訴他,回不來了。
這一次應聘工作,楊玉茹過五關斬六將,在眾多的求職者中脫穎而出。
據說與她一起應聘那個崗位的人,有四五百人之多。
經過筆試、面試,最後篩選,她成為入選的十人名單之一。
楊玉茹告訴程昭昭,本次求職成功。
明天,她就要去參加崗前培訓。
崗前培訓結束,他們正式上崗。
她已經給學校老師和領導打了電話,不再回學校來讀書。
她即將領取的大專畢業證書,到時候,由學校直接寄給她。
別了,大學校園!
楊玉茹就這樣匆匆而去,由不得程昭昭多送她一程。
她離開了成都,回歸了家鄉。
楊玉茹對程昭昭還是有事情相求。
她請他幫忙整理一下,她在女生寢室的行李。
她的被蓋、臉盆等日用品,他把這些物品拿回家用,扔掉了可惜。
他家離學校近,又有汽車,搬運這些東西很方便。
楊玉茹的在校園的生活用品不要了。
程昭昭受了她的委托,過了兩天,專程回了家一趟。
他把家中那輛二手麵包車,開到了學校。
他去了楊玉茹住過的女生宿舍。
當著其他女生的面,他把楊玉茹的生活用品席卷而空,搬上了他家的汽車。
程昭昭開車把楊玉茹未帶走的行李,送回了自己的家。
其實,他的家裡並不缺少這些用品。
這些東西,放到家裡沒有什麽用處。
程昭昭轉念一想,還不如把這些東西,
放到家裡的庫房去。 他家的庫房,即父親程志強的廚電產品庫房。
他想,離大學畢業的時間,越來越近。
他大學畢了業,就到庫房來創業。
他上班的具體地點,就是父親的庫房。
這些被蓋之類的東西,等他在庫房午休的時候,還派得上用場。
程昭昭把麵包車開向庫房。
到了庫房,正好遇見程志強在庫房裡面忙。
程志強問兒子,從車上搬下來的東西是什麽。
程昭昭回答父親:“我女朋友住學校寢室的被蓋,她不要了,回家了。”
程志強說:“你讀大學,用沒用心讀書?你瞞著家裡談戀愛了?不是聽說大學一畢業,戀人就成分飛燕嗎!”
程昭昭不示弱。
程昭昭有些賭氣地說:“爸,我都二十一歲了,成年人一個,她就是省內的人,我有了空閑時間,會去看望她。”
程志強知道兒子大了,由不得父親說三道四。
程昭昭有自己的思想。
戀愛中的年輕人,不可能聽得進去家長的說教。
程昭昭在庫房中放好物品,決定趕回學校。
他把停靠的麵包車,挪了一個位置,以方便父親使用車子時,更好地打調。
程昭昭聽了程昭昭的言語,不想再開腔了。
程昭昭的翅膀似乎長硬了,好似要起飛一樣,隻好由他自己飛向天空。
程昭昭擱好車子,乘公交車回到學校。
楊玉茹交給他辦的事情,他完滿地辦完,風塵仆仆而歸。
他心目中的女神,卻再不能回來。
程昭昭把楊玉茹的生活用品搬進他家的庫房, 回到學校。
第三天,程昭昭的母親來到校園。
母親來的時間為下午五點鍾。
這個時段,程昭昭已經下了課,晚餐時間又沒有到,他躲進男生寢室,玩他的筆記本電腦。
母親直接到達程昭昭所住的那間寢室門口。
她手上提著一個保溫飯桶。
程昭昭看到母親,甚感意外。
他母親很少到大學校園來。
因為他讀的春江職業技術學院,離家比較近,每逢周日或節假日,他都會回家看望父母。
遇到學校有事情,需要家長到校,一般都是父親駕駛舊麵包車來。
母親很少陪同而來。
程昭昭的母親,是一位平凡的婦女。
她年輕的時候,是紡織廠的檔車工。
俗話說:“男不下礦,女不進紡”。
意思是講,男礦工的工作非常辛苦,女紡織工人的工作特別勞累。
那時候,程昭昭的母親在紡織廠上三班倒。
紡織廠的車間工人,被分成甲乙丙丁四個班。
每天二十四個小時,每個班工作八個小時。
當天三個班共工作滿二十四個小時。
余下的那個班,休息一天。
四個班輪流工作和休息。
這種三個班頂全天的工作模式,被稱為“三班倒。”
程昭昭的母親,在一家國營企業上班。
國家對紡織女工的退休年齡,有明文規定。
像她這樣在一線工作的紡織廠女工,鑒於工作勞動強度大,退休年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