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銀耳湯,程昭昭卻不想休息。
他問金書記住在哪裡。
金書記回答說,住在村委會的一間屋子裡。
程昭昭想,村委會離洪大爺家不遠。
程昭昭提議去金書記屋裡聊天。
楊玉茹跟著去。
其他人推脫不去。
於是,這頓晚飯就算結束了。
出了鄧老爹家,外面天黑了。
金書記備了一支手電筒,走在前面照路。
程昭昭和楊玉茹跟在後面走。
進了金書記住的屋子,程昭昭看到,房間很簡陋。
房間中央吊著一隻白熾燈泡。
牆壁刷過白灰,可是牆面多處砂漿剝落。
屋子的一角,兩根長板凳上搭有一塊木板,鋪有一張木板床。
旁邊,有一個舊方桌。
靠窗子的地方,地上放有電磁爐和電炒鍋,一此鍋碗瓢盆。
房間裡面,甚至沒有一把椅子。
金書記把唯一的小板凳,拿給楊玉茹坐。
程昭昭和金書記,隻好坐到木板床上。
這個房間的設施,比起程昭昭住過的空山鎮的酒店、以及洪大爺家的民宿,條件差多了。
程昭昭不禁問道:“金書記,你住的屋子這麽差,為什麽不讓村委會想想辦法?”
金書記說:“想什麽辦法嘛!村支書要讓大家騰一張床,也不難,沒必要嘛!我住著還習慣。”
程昭昭問金書記:“你以前在哪裡工作?”
金書記答覆道:“在市裡一個機關工作。”
“你為什麽願意到這麽艱苦的地方來呢?”程昭昭又問。
“我是競聘上崗的,一般人還來不了呢!”金書記說。
“競聘上崗?為什麽?”程昭昭追問。
“小程,我給你講我們國家的重要一項任務,就是讓所有人脫貧,”金書記慢慢講起來,“參加扶貧的幹部,必須最具有黨性、工作作風最過硬,這樣的人,才能夠被選拔到扶貧第一線。”
楊玉茹怕程昭昭聽不懂,解釋說:“昭昭,金書記的意思是,他吃得苦,不怕艱難,共產黨員是經受得住考驗的人。”
“你在這裡住了多長時間了?”程昭昭問金書記。
“半年多。”金書記回答。
程昭昭問:“那你來的時候,這裡是什麽樣子?”
金書記說:“那時候,這裡正在修建特色民居,還沒有修好,我每天必須上山或者下山,挨家挨戶摸排大田坪村每戶的情況,村民的房子散布很廣,我天天都要走很遠的路程。”
程昭昭想到當天爬過的山路。
每天,金書記上山下山,確實很辛苦。
“佩服!”程昭昭讚歎道。
“從村子通向空山鎮這條公路,最近才修通,好在新房子建成了,貧困村民異地搬遷到這裡來了,我的工作好開展多了。”
“他們都是貧困戶嗎?”程昭昭問,指的是這些已經住上新居的村民。
“都是,”金書記問答,“國家對貧困戶的劃分,有硬性規定,對脫貧也有硬性規定,他們還沒有真正脫貧。”
“肚子基本上可以吃飽。”程昭昭評價道。
他在老鄉家裡搭的夥食,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