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晚飯,程昭昭和楊玉茹在鄧老爹家,與鄧老爹和趙翠蓮一起就餐。
黑娃兒跟進屋,在桌子下面等食物。
他們在一張木方桌前吃飯。
四個人各佔桌子的一方。
程昭昭與鄧老爹對面而坐。
楊玉茹與趙翠蓮相對而坐。
木方桌是新桌子。
他們坐的塑料凳高矮統一,是新凳子。
趙翠蓮為黑娃兒準備了一隻粗碗,放在桌子下。
粗碗裡給老狗盛了一碗飯。
黑娃兒先在桌子底下吃食物了。
晚餐吃的土豆稀飯。
土豆被趙翠蓮切成薄片,放在鍋裡與大米一起煮,就成了土豆稀飯。
菜是燴土豆片,另加一碗泡豇豆。
程昭昭夾了一塊燴土豆片放進嘴。
燴土豆片的味道,與他家裡做的炒土豆絲味道,大不一樣。
程昭昭不禁問道:“這道菜怎麽做出來的?趙阿姨,真好吃!”
趙翠蓮說:“小夥子,我還怕你吃不慣呀!你說好吃,是在誇獎我這個老太婆。”
鄧老爹代替趙翠蓮回答程昭昭的提問:“我們這個山裡面,水稻不多,土豆多,家家戶戶都把土豆切成片,曬成土豆片乾,做菜的時候,抓一把土豆片乾,放進水中泡脹,就可以炒了。”
楊玉茹說:“昭昭,土豆片乾,這個做法有點類似於做蘿卜乾、豇豆乾之類的乾菜,農村人有做乾菜的傳統,只不過做土豆片乾是大巴山區人的獨創,其他地方農村沒有這種土豆片乾。”
提起蘿卜乾等乾菜,程昭昭懂了。
成都農村人會做蘿卜乾。
程昭昭吃過白蘿卜乾蒸臘肉,還吃過涼拌紅蘿卜乾。
程昭昭估計,趙翠蓮做的土豆片稀飯,還是大巴山區人獨創的粥。
在成都的“稀飯大王”餐館,程昭昭吃過蔬菜粥、紅苕粥、南瓜粥、八寶粥,就是沒有見過土豆片粥。
這一頓晚餐,桌子上仍然不見肉食。
黑娃兒很饑餓,很快把一碗土豆片稀飯吃完。
黑娃兒舔了幾下碗,又昂起脖子,望著桌子。
黑娃兒全身的毛純黑。
眼睛珠子很小,漆黑的顏色。
黑娃兒的長相顯得很可愛。
趙翠蓮對黑娃兒說:“黑娃兒,你莫急,等人吃完了,剩下的飯,都是你的飯,你媽會讓你吃飽。”
程昭昭聽到趙翠蓮說“你媽”二字。
很顯然,土狗黑娃兒成了鄧老爹老兩口的寵物狗了。
趙翠蓮把狗兒當成了兒子看待。
程昭昭看鄧老爹的樣子。
鄧老爹的年紀與洪大爺的年齡不相上下。
他身上穿一件軍綠色的衣裳,褲子是軍綠色的褲子,鞋子是軍綠色的膠鞋。
乍一看,有點像退伍軍人穿上舊軍裝。
可是,他的年齡,明顯地屬於老年人。
也不知道鄧老爹從哪裡收集到這套服裝。
假如馮老爹空閑時間要去打理家後面的菜園,穿著這身服裝種菜,很有點令人不可思議。
偏偏鄧老爹穿成這個樣子,上山軍找野生耳花。
程昭昭想,明天,說不定鄧老爹仍然是這一身軍綠打扮,帶程昭昭和楊玉茹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