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艾因斯塔家不止被一個勢力盯上了,我認為憑我們兩個人未必能夠處理接下來可能會接連來襲的敵人。”
拜爾德神情凝重地看著維羅妮卡說道。
“我想這並不是什麽新聞了吧?
上次那個二廚是黃衣集團的,你知道麽?
還有那個你親手解決掉的大廚?”
維羅妮卡不解地問道。
“不不不,你不明白,像琺國主廚那樣的貨色來多少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真正的麻煩是像EOD這種集團性的神秘勢力,他們不用采用打入內部的方式來做事,這對他們來說效率太低了。”
拜爾德將身體靠前,雙手合攏做出了思考狀。
“但黃衣集團的那個不也是潛伏進來了?”
“那只是一個沒什麽威脅的黃毛小子,而且沒有展現出敵意。
黃衣集團做事一向另當別論,你要明白這一點。
現在令我頭疼的是我剛回來的時候,幫艾因斯塔家處理掉了兩個麻煩。
雖然很弱,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麻煩。”
“哪方面的?”
“星際智慧教派。
他們也盯上了艾因斯塔家了。
我從他們身上佩戴的紋章上認出來了。”
維羅妮卡聞言後捂了一下腦袋,
“這一家人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你覺得我們能申請到支援麽?”
“暫時來說,情況並不樂觀,想必宰相那邊也是陷入了無人可用的階段,才會讓我冒著暴露的風險去親自出手解決掉那兩個跟在艾因斯塔家身邊的眼睛。
按照現在的情況,我猜目前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拜爾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並將其緩緩吐出。
“事實上應該輪不到我們與神秘側正面交鋒,我相信宰相的能力。
他們應該快回來了,準備好迎接吧。
波利特夫人的事情我來處理。”
拜爾德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恢復了那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
他走到了窗邊,靜靜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風景。
“努力去維持著這片刻的和平,不就是我們這種人存在的意義麽?”
稍頃,赫爾曼等人經歷過了迷路和嚴重的交通管制之後,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大宅中。
尤金坐在了馬車前充當車夫,看到了那一套熟悉的大宅,他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哈哈哈,我就說沿著這條大街能找到回家的路!
看我沒說錯吧!”
尤金轉過身,並得意地笑著,用一副邀功的語氣說道。
車廂內的柯克翻了翻白眼,
“上一次你這麽說的時候,我們差一點就跑到了多瑙河裡去。
而且就在十分鍾前!”
赫爾曼哈哈了兩聲,拍了拍柯克的後背,
“親愛的,你再抱怨下去就要錯過開幕式最精彩的部分了。
現在回去換上你的盛裝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柯克一拍腦袋,風風火火地將懷中的小艾爾伯特塞給了赫爾曼,並在赫爾曼的臉上親了一口。
“親愛的,感謝你的提醒!你們慢慢弄行李,我直接衝一個澡就換衣服趕過去了。”
說罷,柯克一溜煙地小跑到門前。
早已經在門後準備好迎接的拜爾德和維羅妮卡對視了一眼,並拉開了大門。
“柯克夫人,歡迎回家。”
兩人齊聲說道,並恭敬地彎下了腰身施禮。
“噢,能看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話不多說,我要去換衣服了!
開幕式可是我不容錯過的!”
柯克輕輕抱了一下維羅妮卡,並看著拜爾德說道。
“放心,我們已經為您放好了熱水,一會兒維羅妮卡就會幫您把衣物取來。”
拜爾德不緊不慢地說道,並取出了懷表看了一眼。
“現在準備的話,您還有三個小時的空余時間,不用太過著急。”
“拜爾德!你實在是太過貼心了。”
柯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並上樓去自己的房中準備沐浴。
拜爾德輕輕拍了拍手掌,身後的仆人便有序地從門中走出。
“去為先生們拿行李。”
“是。”
赫爾曼抱著小艾爾伯特緩緩向門前走去。
在一路上搖搖晃晃,小艾爾伯特睡得迷迷糊糊,睡醒惺忪的樣子甚是可愛。
小艾爾伯特伸出了小手,揉了揉眼睛。
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笑臉,並張開了懷抱朝著維羅妮卡用他稚嫩清脆的童聲喊了一聲,
“卡卡!”
小艾爾伯特露出了那兩顆小小的門牙,維羅妮卡見狀便接過了赫爾曼懷中向自己撲來的孩子。
“小家夥!想死你了。”
維羅妮卡發自內心的歡喜,在小艾爾伯特的臉蛋上蹭了蹭。
拜爾德見狀卻皺了皺眉,但沒有當場發作。
對他而言,他認為維羅妮卡這個行為非常不專業。
作為身處暗影中的人,不應該與任務目標產生太多的羈絆。
自己隨時可能為了大局而手刃了對方,這就是作為間諜的無奈。
此時尤金卻在呆呆地看著維羅妮卡的俏臉,赫爾曼轉頭髮現了尤金的眼神,並偷偷笑了起來。
“怎麽樣?想成家了?”
赫爾曼拍了拍尤金的肩膀,調侃道。
尤金被赫爾曼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他低下了頭,苦笑了一下,
“在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後,你覺得成家還是一件好事麽?”
赫爾曼一時語塞,尤金的回答直擊了問題的症結。
赫爾曼頓時也憂心了起來,他們兩個男人的惆悵與街道上人們的歡聲笑語此時成為了一種異樣的對比。
塵世間的滾滾紅塵與紛紛擾擾跟他們的生活已經開始慢慢脫離,自從進入了神秘側的世界,安穩的生活似乎就在慢慢離他們而去。
老練的拜爾德察覺到了兩個男人的惆悵,並主動上前對著兩人說了一句,
“先生們,一路上的周居勞頓辛苦了,拜爾德為兩位準備了一份紅酒燴梨,請兩位移步去宴會廳享用。”
一聽見紅酒燴梨,尤金似乎就打起了精神。
“哈!果然糖分是快樂的源泉,走走走。”
尤金興高采烈地獨自走到了前面,赫爾曼站在了原地,若有所思地想著尤金的顧慮。
他晃了晃腦袋,似乎暫時還是想不出任何的解決方案。
“赫爾曼先生?”
拜爾德出聲提醒道。
“沒事沒事,我走神了。
謝謝你為這個家做得這一切,拜爾德。”
赫爾曼客套了一句,隨後便跟隨著尤金的腳步,進入了宴會廳。
維羅妮卡抱著小艾爾伯特,欣喜地在沙發邊上玩耍。
小艾爾伯特難得地露出了嚴肅的神情,一本正經地對著維羅妮卡說了幾句人們壓根就聽不懂的話。
“哈哈!克克!達達!泡泡!寶寶哭哭。”
維羅妮卡無奈地聽著小艾爾伯特分享著自己的所得,並沒有往深處去想。
要是喬布特朗在此,就會發現小艾爾伯特所說的都是一些惹不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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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邀參加穆尼黑音樂節開幕禮與購買了門票的觀眾此時都聚攏在了審判大廳中。
觀賞過煙火的表演之後,他們此時安靜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第一個上場為穆尼黑音樂節揭幕的嘉賓。
尼采大師在演講台後方,深深吸了一口氣,並面帶著微笑走出了幕簾。
“先生們,女士們,各位晚上好。
我是尼采。
很高興能夠作為受邀嘉賓並且站在這個演講台上遇到在座的各位。”
尼采大師與平時不同,此時他身穿著一套價格高昂的定製黑色燕尾服。
裁縫精心地在衣服的袖口處用金縷絲縫上了一些花哨的圖案來凸顯出尼采大師陰鬱的氣質。
現在的尼采大師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高貴典雅的吸血鬼貴公子,非但有著令人折服的口才,還有著討喜的外表。
人們聽到了尼采這兩句普通的開場白,便全場響起了歡呼與掌聲。
尼采大師淡然地等待掌聲停下,並高舉著雙手往下壓了壓。
“今天尼采並不會在這裡跟各位行家討論音樂,畢竟我是一個外行人,但我想用哲學的角度來跟大家簡單地聊幾句。
音樂到底是什麽?”
尼采此時在演講台上沒有任何的稿子,顯然這是一場即興的演講。
尼采大師的口才了得是在場人所皆知的,眾人聽到了尼采大師拋出的問題,開始思索了起來。
其中一個略為年輕的小夥子見到在場進入了短暫的靜默,膽怯卻十分勇敢地舉起了手。
“在我右邊第四排的這個小夥子,站起來。
盡管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對音樂的見解。
大家來為這一個勇氣可嘉的小夥子一點鼓勵的掌聲。”
尼采大師揚了揚手,並如此說道。
在場掌聲再一次響起,而那一個小夥子漲紅了臉,大聲地說出了自己對音樂的看法,
“音樂是感情的傳遞方式之一,哪怕語言不通也可以用音樂來向四周的聽眾表達作曲家或者演奏家的心情。
而音高、節奏和音色就決定了音樂的多樣性。”
小夥子說完之後便跟泄了氣一般坐下,坐在一旁的少女則是紅著臉親吻了一下這一個大膽的小夥作為鼓勵。
“很標準的回答,謝謝你,勇敢的小夥子,看來你有一個很好的音樂老師。
我年幼時要是有這麽一個優秀的音樂老師,說不定我就成為一位音樂家,而不是現在這般潦倒的作家了。”
尼采笑著說道。
尼采的自嘲引起了哄堂大笑。
“從廣義而言,音樂就是任何以聲音組成的藝術。
從詞源角度,音樂這個詞象征著繆斯女神的藝術。
結合小夥子所說的,音樂就是一個人類發展歷程中用來表達情感的藝術。
不論是喜悅還是悲傷,明朗或者陰暗,各種類別的音樂都會令人產生共鳴感。
人們聽到節奏明快的音樂時就會想要起舞,聽到慢節奏而哀傷的旋律時就會落淚。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也就是為什麽我們聚集在這裡的原因。
音樂令我們同聚一堂,令我們這些來自各地的朋友們能夠相聚。
接下來,就讓我們欣賞這一場視聽盛宴!
我在此宣布,穆尼黑音樂節,現在正式開場!”
隨著尼采簡短的演講和慢慢激昂的語調,人們開始對接下來的表演有著萬分期待。
尼采向在座的賓客一鞠躬,便悄然退場。
兩邊的幕簾拉開,第一組上台表演的合唱團已經整齊地站在了幕簾後方。
隨著樂隊的演奏,合唱團唱起了穆尼黑音樂節的第一首曲目,也是按照習俗永遠不會改變的曲目——聖歌。
莊嚴的聖歌為在場的人士心中帶來了平靜,但尼采下台後卻想起了那一封神秘信件的內容。
他抬頭看了一眼台上神情嚴肅地演唱的合唱團,他們通過歌唱來讚揚聖光與聖子的偉大,但尼采大師卻想到了自己被聖光會中神父拒絕在門外的情景。
那一場連續並且不斷重複的噩夢日日夜夜折磨著他,他眼神堅毅地下定了決心。
“去看看吧。假如找到了答案,我便能解脫了。”
他從後台走出了穆尼黑音樂廳,側門的位置卻停著一輛馬車。
馬車的車夫看到從門裡走出來的尼采大師便馬上上前打了個招呼,
“尼采大師,請隨我來。”
尼采聞言後對馬夫稍稍側目,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當然,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真正的饗宴即將開始,我家主人確信尼采大師是不會錯過的。”
馬夫哈著腰恭敬地回答道。
“你家主人是?”
尼采謹慎地問道。
“一會兒您就見到了,我這下人也沒必要多嘴了。
倘若大師決定了前行,就請上車吧。”
馬夫神秘兮兮地回答道。
尼采登上了馬車,沿途緩緩向著城郊駛去。
一路上慢慢遠離了狂歡的人群,進入了城郊的幽靜密林深處。
尼采大師看到馬車停在了一座陰森的古堡前,心中卻有著一絲不詳的預感。
這一座城堡帶給了他一種壓抑並且陰暗的感覺,但此時回頭,卻是不甘心。
“尼采大師,這是最後的機會,假如您現在要回去,奴才馬上可以掉頭。”
馬夫坐在了馬車前方,幽幽地說道。
尼采心中充滿著矛盾與糾結,最後狠下心說道,
“來都來了,進去一觀也無妨。”
他沒想到,他做了一個後悔一生的決定,而後果,卻只能他一人承擔。
倘若他此時回頭,就不會落得那般悲慘的下場。
真正的邪惡,真正的陰霾,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