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騎兵的聲音,響徹天際。
別看只有三千的數量,卻是將四周五萬士兵的聲音鎮壓下去。
在古老的野外戰場上,步兵沒有投石機這樣的重型器械,誰能夠抵擋重甲騎兵這樣的鋼鐵洪流?
更何況,被其撕扯的話,旁邊遊弋的匈奴弓騎兵,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給與神策軍致命一擊。
神策軍只有五千人,由於四周規模龐大敵步存在,還不能隨意移動,即將正面面對敵重騎的集團衝鋒。
袁譚雖然神情冷峻,但心裡已經有些慌了。
這也不能怪他不夠鎮定。
畢竟步兵遇到了‘坦克’部隊,誰能不慌?
也許撤退是唯一的選擇,然而,以目前的情況,能夠跑過騎兵?
“保護大公子!”
趙雲他們改變了站位,所有的精兵強將,全部匯聚在了袁譚四周。
看起來是在等待著對決,其實,是知道打不贏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敵人一波攻勢,也是最強的攻勢中保護主帥存活下來,然後逃命。
唯獨郭嘉是真正平靜的一個人,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其實他對於整個戰役想要反敗為勝,目前還看不到任何機會。
但就這樣輸給匈奴人,也不可能。
“不慌,大公子,我們立刻布下了八門生死陣吧,裹挾住到來的敵重騎,敵人弓箭必定不敢亂放……。”
神策軍的兵源素質是極高,精通許多陣法,八門生死陣就是其中之一。
這些全都是袁譚親自傳授的,當初郭嘉查驗全軍陣法時候頗為吃驚,對袁譚的練兵能力十分推崇。
袁譚對此表示慚愧,他其實什麽都不懂,好在百貨大樓裡面有知識出售。
只要花費黃金,就能夠成為學科的古今第一人。
這讓他可以隨時自學成才,也是他到處搶黃金的原因。
假以時日,上限是很高的。
隨著特殊的號角聲響起,神策軍日夜苦練得到了價值體現。
哪怕不用去想,只是身體肌肉的記憶,也讓他們開始結陣。
少頃。
隨著劉豹攜三千鐵騎到來,他們的面前,也出現了一座不斷旋轉的大陣。
一隊隊神策士兵,形成一道道長蛇。
一道道長蛇,匯聚成為了一座活著的八門生死陣。
神策軍士兵們舉著盾牌,以旗幟遮掩以及迷惑敵人,不斷位移又位移。
這讓劉豹和他的重甲騎兵們看著眼花繚亂。
然而留給劉豹的指揮時間已經不多了,因為他萬萬不能讓奔馳的全軍停止下來。
對於重甲騎兵來說,一往無前,決定一切。
所以劉豹也遵循這個鐵律。
“給我殺,切開敵人的陣型!”劉豹揮舞著鑲滿寶石的草原金刀,這把刀異常鋒利,同時代表著使用者的崇高地位。
於是乎,三千匈奴重甲騎兵,呼喊著異族特有的呼哨,不屑的目光,全力以赴,撞向神策軍的大陣。
匈奴重騎兵,作為這個時代攻防兩端最強大的武裝力量,擁有著無上戰績,他們有底蘊有底氣面對一切敵人。
殊死搏殺就在眼前,摧枯拉朽敗亡者必定是敵人。
然而,他們面前的神策軍士兵如潮水般退散了。
匈奴人無法停下來,衝入到了大陣腹地。
緊跟著。
神策軍旗幟如雲,遮擋了匈奴人的視線。
孔武有力的盾牌手,從兩側,擠壓住了匈奴人的腳步。
上萬人的會戰,並非單挑那麽簡單明了,反而複雜無比。
戰法尤為重要。
素來大開大合摧殘敵人的匈奴重騎兵,從來沒有遭遇過神策軍這種戰法,
有些茫然不知該怎麽打。隨著趙雲、張遼、典韋他們的出現,匈奴人的前鋒慘遭屠殺,因此整個騎兵集群反而自己個前後堆積在了一起。
神策軍也因此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但神策軍並沒有戀戰,在軍師郭嘉的指揮下,再一次運轉起大陣。
而匈奴人由於是騎兵部隊,全部堆積在一起,肯定必死無疑。
為了得到騎兵必須要有的速度,不得不順著神策軍開辟出的通道奔馳。
八門生死陣,八條路循環轉變,蘊藏著中土一代代軍事家的智慧。
匈奴人順著路廝殺,在陣中根本找不到北,被兩側的神策軍士兵大量殺死。
隨著一匹匹無主戰馬被神策軍放出來以便騰出空間,鮮血也是流淌出了大陣之外。
神策軍的大陣沒有絲毫變化,如雲的旗幟讓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麽。
但流出的鮮血以成河,這讓神策軍反而如在血河上舞蹈。
顯而易見,這些鮮血是匈奴人的。
四周幽州軍士兵已經看呆了。
外圍的匈奴弓騎兵也看呆了,匈奴人最以引為傲的鐵騎突擊,在中土兒郎的大陣面前,毫無用武之地。
原來,古老的傳說是真的。
犯我天威者,雖遠必誅。
歷史已經重現。
從史實到傳奇到傳說,再到史實。
在這片古老戰場上的所有人無不震動。
尤其是匈奴人。
本以為中土已經衰敗,卻沒想到,有一支軍隊,其威,以是最強盛時的大漢鐵軍!
神策滅字旗下,神鬼誅滅,山河俱焚!
神策府的榮耀,這一刻,曠古爍今!
匈奴王於夫羅本已經準備迎接盛宴,享受中土的顫抖,卻沒想到,遭受當頭棒喝的反而是自己。
他感到有些冷,沒想到他引以為傲的重騎兵根本不是神策軍的敵手。
而他雖然還有更多的兵力,但想要消滅這支軍隊,恐怕付出的就不是一般代價了吧。
那時候,他和袁譚同歸於盡,身邊的這位幽州諸侯?
“公孫瓚,你的軍隊都在做什麽?”於夫羅憤怒的說道。
公孫瓚此刻也有自己的難處,自從大漢王朝建立以來,乃至於追溯到春秋戰國, 幽州這片地區的軍隊,就和匈奴人是血海深仇。
他本想,有匈奴人的力量,肯定第一時間就消滅了袁家。
那麽,就算軍隊頗有怨言,也能夠從容安撫下去。
可沒想到,因為一個袁譚,拖延了這麽長時間。
公孫瓚不得不直面於夫羅的問責,“匈奴王,我麾下將士的士氣你也看到了吧?想要他們和你們一起作戰,恐怕會發生重大變故。”
又道:“敵人雖然兵少,但急切難以破之。不如斷其歸路,放袁譚入山,將其包圍徐徐圖之。”
他打算整理出一個緩衝期,讓幽州軍逆反的心態冷卻一下。
於夫羅的神情則十分陰冷。
公孫瓚道:“大王,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要好好合作。這樣才能夠擊敗袁紹,得到冀州……有大好處。”
於夫羅沒有說話,但喘息很重。要知道他投入了這麽多兵力,損失是很大的。
現在公孫瓚告訴他暫時不打了,這肯定難以接受。
“大王,兵法有雲,負隅頑抗的敵人,總是在短時間內擁有很強的戰鬥力。與其硬拚,不如因勢利導,先梳後堵。時間會讓敵人逐漸喪失戰鬥力,我方反而蓄勢蓄力……。”
於夫羅望著旁邊的鬱鬱蔥蔥的山丘,深吸一口氣,“袁軍悲涼,稱呼這個高地為最終之地。袁譚就是一隻發了瘋的公羊,這裡即將是他最後的羊圈。”
公孫瓚見到勸說起了效果,神情從容起來,摸著胡子道:“大王所言甚是,對於袁譚來說,也只不過是他最後的瘋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