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彧離開了…
他通過[傳送]魔法直接回到了有關部門,然後就躲進了時空門裡,把自己關了起來。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達芬奇的那句勸誡仿佛有魔力一般,一直環繞在他的心裡…
“做你自己的主人!”
時彧不禁思考起這個問題:
“我…是自己的主人嗎?”
達芬奇說他自己過去的種種,與時彧自己現在的人生又有多麽的相似。
都是一開始便踏上了一條不回頭的路,然後是不遺余力地去獲取影響值,變得更強的同時…也卷入了無窮盡的麻煩中。
他們都沒有憑借自己的意願做事,只是在走一條按部就班的道路。
這不就是時彧現在生活的寫照嗎?
“呵…我居然現在才發現。”
也許是力量蒙蔽了他的雙眼,又或許是時彧早就發現了,只是一直不敢直視這個問題…
他也在逃避。
直到被達芬奇用自身的例子擺在了時彧的眼前,讓他再也無法忽視——他現在並非是自己的主人!
“也許你才是對的。”
時彧想到了達芬奇現在的處境。
那種生活看似狹隘,卻是他自己真正喜歡的、享受的。
從這一點來看,達芬奇才是正確的那一個,至少他做了自己的選擇。
至於時彧…
他發現自己就從來沒有選擇過。
時彧想到了最初獲得顯示屏的時候。
那一年他十九歲,正是剛剛成人,準備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年紀。
然後他接下來的人生,就被這個從天而降的寶藏給影響了,走上了一條他自以為是自己選擇的道路。
但實際上,顯示屏只是在他迷茫的時候,將道路擺在了他的腳下…
時彧就那麽踩了上去。
沒想過退路…
“不要讓它主宰自己的人生!”
達芬奇的告誡音猶在耳。
“那我真正想要的人生…又是怎麽樣的?”
想著‘初心’二字,時彧回想起自己還是普通人時,最想要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想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來到副本選擇的界面,手指在時空門的選項中慢慢滑動著。
[武俠、推理、歷史、科幻、奇幻、玄幻、探險、恐怖、情感、神怪、架空、遊戲、日常、軍事、修真、魔法、史詩、異能、機甲、未來、星際……]
這些一個個的世界,在時彧眼裡卻是一段段的生活,他想憑借著其類型的繁多,找到自己最想要的那個。
這次的選擇不看難度、不看獎勵、不看類型,只看自己喜不喜歡、想不想要…
這是時彧第一次以這樣的心態去選擇,他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是失去了重重枷鎖,體會到了自由的美妙!
然後他關閉了時空門。
時彧沒在選項裡找到合適的。
但他已經回想起來了,自己曾經那夢想中的生活…
神識定位,時彧閃現到了姚念面前。
“嗯,你回來了?”姚念打了個招呼。
“部長…”時彧欲言又止。
“有事說事,在外面闖禍了?”
時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借我點零食唄!”
“哈?!”
……
微雨濺落,音聲清脆。
一個豪華的現代客廳內,幾張柔軟的大沙發拚在了一起,
側面的玻璃落地窗內,映照出了一男一女的人影。 沙發的前方,是燃燒著壁爐特效的液晶屏,熊熊火光在這微雨天氣中,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哢嚓哢嚓…”
薯片碎裂的聲音響起,這對於兩位凶手來說,卻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沙發上,葛優躺的兩人相距不遠不近,各自看著手機,偶爾迫害下一臂距離內的薯片和奶茶,場面無比的和諧。
陳浮站在角落裡,皺著眉頭,開始為有關部門的未來而擔憂…
“所以…是陰影人告訴你關於我的真相的?他監視我?”
姚念側身看著手機,漫不經心地問道。
“啊,是啊…”時彧不在意地回答道:“但是是不是監視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聽師父說過你的真實表現。”
他語氣中完全沒有騙人的痕跡。
“老陰x!”
姚念暗罵一句,還自帶屏蔽音。
“話說…”時彧側身疑惑道:“我只是想讓你推薦些零食,幹嘛非得把我拉過來?”
“哼!”姚念冷哼一聲,拍了拍手指上的碎屑:“我的食物,就算是能量轉化時也不能離開我的房間!”
“你這是哪門子的執念啊!”時彧吐槽道。
“那你是怎麽回事?”姚念一邊拿起充電線,一邊問向時彧:“怎麽就突然想要…嗯…放松了?”
角落的陳浮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頹廢’二字說出口。
時彧翻了個身。
“怎麽說呢…只是突然想起來,這才是我曾經想要的生活啊!”他放松的一笑。
安靜、舒適、方便…
鹹魚生活,時空門中都沒有這麽休閑的副本。
這才是他曾經想過的生活…毫無負擔的頹廢下去。
只是這麽想著,時彧的心情又不禁沉重下來。
“但是…我還有必須要做的工作來做,心裡上有些矛盾。”
“所以你找上了我?”姚念舔了舔手指。
“沒錯。”時彧點點頭:“部長你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的差別這麽大,還感覺你挺幸福的,所有我想來跟您取取經,聊聊人生唄。”
姚念呵呵道:“哪有什麽可聊的,我也只是得過且過而已。”
“那你是怎麽當上部長的?”
“我美啊!”
姚念理所當然地說道。
時彧滿頭黑線,然後看了看她裸露在外的兩條大長腿,沒說什麽…
“確實挺美的。”
姚念盤腿而坐,放下手機,面對時彧認真說道:“我其實沒什麽好教你的,也沒什麽人生經驗…不過既然陰影人都告訴你了,我也不瞞你什麽了。”
姚念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苦澀。
“我的決斷和策略,有背後策略處的幫忙,給出主意、權衡利弊。我的能力是血脈傳承,不用鍛煉,也沒有過奮鬥…
“就連身為部長的工作,我也大部分都交給了陳浮,自己就整天吃吃喝喝,當然是挺快樂的。”
時彧看了看角落裡的黑白瞳孔。
“所以啊…我真的沒什麽好教你的,目前為止,我也只是做我想做的事,然後…隨波逐流吧!”
姚念攤了攤手。
時彧笑了笑:“沒事的部長,能在這裡放松一會兒,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伸了個懶腰。
“或許你只是太累了。”姚念想了想說道。
她這時才意識到,將世界的重擔壓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那人又會有怎樣的負擔。
這點她自己就應該清楚…
“也許吧!”時彧站起了身。
放松了一會兒,他已經夠滿足了。
“你要走了?”
“是啊,該回家了。”時彧點頭道。
姚念歪歪頭笑道:“要不在這裡吃一頓再走吧,看你剛才熟練的鹹魚模樣,應該不介意吃外賣吧?”
“裡世界還有外賣?”時彧有些驚訝。
“她說的是我。”
陳浮一臉不情願地從角落裡走出,他終於說上了話。
“呃…不了不了,還是不麻煩您了。”
時彧連忙擺擺手。
姚念不管事,這位才是主管細節的大佬啊,時彧哪能沒心沒肺地安排人家?
陳浮看向了姚念。
“那就算了吧!”姚念艱難地從沙發上起身。
“看來你確實有急事。”
“也沒那麽急,你要是多勸勸我,我就留下來了。”
“想得美。”姚念翻了個白眼。
正當時彧準備瞬移的時候,姚念最後給了他一個建議:
“我不是哲學家,也不是醫生,幫不到你什麽,不過我想…有個人也許可以幫到你。”
“誰?”
“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