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禰荼一直一副很憤怒很激動的樣子,倆人才把禰荼手裡的榔頭搶過來,三個人使勁兒架著他。禰荼榔頭都掄起來了,鄰裡絲毫不懷疑禰荼會一腳踹那潑婦的頭上,民警來了也是先安撫禰荼。
此刻禰荼的一句咒罵,在眾人眼中無疑是在發泄,可我覺得,禰荼這句不像是隨便說說。
果不其然,晚上十一點,潑婦暴斃警局,死狀與她男人一模一樣。
緊接著禰荼就被連夜叫去問話了,第二天早上才回來。
“禰荼,禰荼,你沒事吧?”我迎著禰荼,雖絲毫不擔心,但卻無比好奇。
“屍檢報告上兩人皆是兒茶酚胺分泌過多,也就是嚇死的。
當人處於極度驚恐狀態時,腎上腺會突然釋放出大量的兒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壓升高,心肌代謝的耗氧量急劇增加。過快的血液循環如洪水一般衝擊心臟,使心肌纖維撕裂,心臟出血,導致心跳驟停致人死亡。
民警在隔壁發現了偷狗偷貓的工具跟藥物,還有大量黃符、木劍、菩薩像等辟邪之物,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大量的辟邪之物說明他長期處在擔驚受怕的精神狀態,他害怕被他殘害的動物回來找他,長期積累的恐懼終於爆發,一個噩夢將自己給嚇死了。
他的妻子也是,本就害怕遭報應,再加上那人的死,徹底擊垮了她內心最後的防線,昨日早晨就已經被嚇到精神失常了,是夜,心中魍魎盡顯,自己嚇自己,嚇死自己。
二人的屍檢均沒檢查出任何藥物殘留,二人也沒有任何藥物服用史,不存在他人下藥致幻的可能,就是單純被自己嚇死的。”
禰荼笑得無害,任誰也想不到會是這麽一位笑意淺淺的青年唆使無常索命吧。
那人死在自己床上,他老婆死在警局民警眼皮子底下,縱然禰荼一語成讖,可他沒有絲毫直接或間接作案的機會,也沒有絲毫證據證明這件事與禰荼有關系。
“自己把自己嚇死,他們的死一定會給予那些做虧心事之人警示吧,尤其是虐待動物的人。那個……那女人也是被白無常帶走的嗎?白無常是你叫來的?”
雖然那兩個人死了很解氣,但我好怕禰荼黑化。
四十人視他不見他可不予理會,是委屈他都受著,這不是無腦都市小說,隻管自己爽就完事了,人的一行一動皆有‘功德’得失,索人性命,這罪過可就大了。
“他們夫妻兩人以偷狗偷貓為生,以虐殺為趣,專門在農村租房子,然後去偷村中的貓狗,就更不用說流浪貓狗了,從南一路走到北,一路走來所虐殺的生靈不計其數。萬物有靈,慘死的動物重怨難消,告上了判官殿。
警徽雖正氣凌然可鎮世間邪祟,但要她死的不是那些重怨難消的動物,是判官殿的判官。
白無常持判官手諭而來,誰也護不住他,甭說地攤上兩塊錢批發的黃符,就算當代天師親手所畫的辟邪符也擋不住,因為來者不是邪,是世間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