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韜見得玉孤寒舉止有禮,言辭得當,淡然一笑,道:“客人無須客氣,要是有什麽需求,便道前面來找我!”
玉孤寒點頭,目送周文濤離開,用過晚飯,二人坐在院子裡面看星星,初春之際,還有幾分寒涼,但枝頭抽出的幾點新綠,散發出來勃勃生機,將寒意驅散不少。
“嶽麓書院,這就是讀書人待的地方,比咱們山莊的藏書樓還要安靜,此間還有一種氣息,走入這裡,什麽煩躁的心思都沒了!”柳紅妝說道。
柳紅妝向來靈覺敏銳,說這些話,玉孤寒一點也不好奇,當下只是說道:“好好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柳紅妝點頭,二人正要回屋子休息,忽聽得隔壁有聲音傳來,原來也有人此時上山來借宿。如今書院中並沒有多少學子,處處皆是空屋子,是以周文濤便帶著那些人去住另外的院子,而玉孤寒和柳紅妝,單獨住一處。
“周山長膽子真大,這夜半三更的,竟然還敢收外面的來客!”柳紅妝忽然說道。
玉孤寒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山長人確實不錯!”
“不錯,我看得出來,進書院時,他並沒有懷疑咱們!只是眼下這書院之中的開銷,看他的樣子是支撐不下去了,咱們手邊還有七八百兩銀子,可以留下一些!”柳紅妝說道。
玉孤寒點頭微笑,二人回去屋子裡面。本來各人有一間的,但玉孤寒卻是將鋪蓋拿過來打地鋪。
半夜時分,山間無比寧靜,忽聽得一陣響動傳出,將睡夢中的玉孤寒、柳紅妝二人給吵醒了。
二人坐起身來,揉了揉惺忪睡眼,一同穿好衣衫,一同出來院子,隔壁住著的兩人也出來了。
這是一男一女,皆是身著白衣,男子中等身材,容貌算不上英俊,但自有一股不凡氣勢。女子容貌俏麗,舉止頗有幾分女俠風范。
遇上之後,彼此看了一眼,各自眼中皆是有震驚之色,他們一同向著前面行去,並沒有問姓名打招呼。
來到前面,只見得山門之處,一群身著粗布麻衣的漢子騎著駿馬,舉著火把,立在前面的空地之上。
周文韜滿臉無奈之色,道:“大王,您將主意打在嶽麓書院,怕是要失望了,此間日常開銷都難以維持,哪還有孝敬你們的銀兩?”
聽得這話,顯然這些騎馬的,全都是山賊土匪。那為... ...
首的一人說道:“難以維持,那便是還能維持,將銀子交出來,看在你們都是讀書人的份上,可以饒你們一命,如若不然,今次便要了你們小命!”
周文韜只是一介文弱書生,聽得這山賊頭目的話,臉色甚是難看,但他能如何?正當此時,那白衣男子走上前去,淡淡說道:“這年頭算不上太平,但也不是爾等橫行之時,再說這裡是書院,綠林中人,但凡有些身份地位,有點本事見識的,都不會將主意打到這裡。就此離去,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中的劍不客氣了!”
那山賊頭目聞言,卻是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笑聲:“你是誰,竟然敢來這裡多管閑事,難道是活得不耐煩了?”
“天下人,專管天下不平之事!”男子神色之中,不凡氣勢釋放,他就站在那裡,便像是一座矗立的山嶽。
“管不平之事,丟掉的是你的小命!”那山賊頭目說道。此時他身邊的人叫道:“大當家,前面那兩個小娘子甚是不錯!”
山賊頭目向前看了一眼,
咧嘴一笑,道:“先前是要饒你一命的,但是卻饒不了!” 其他人聞言,皆是發出肆意的大笑之聲,只見得有兩人騎著駿馬衝上來,手中大刀揮動,擊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的長劍出鞘,一道閃光如閃電般激射而出,那兩人的長刀還沒有到他身前,便已經被劍芒掃中,兩人同時斃命,從馬背上摔下來。
山賊頭目見狀,不由大驚,當下他一抖大刀,身子躍出,朝著白衣男子斬下。
白衣男子身子微微一頓,長劍再出,光芒爆閃,鏗鏘之聲傳來,那山賊頭目的大刀,竟然被他一劍給斬斷。
玉孤寒見狀,不由讚道:“好劍,好劍法!”邊上的女子聞言,不由看了玉孤寒一眼,神色並沒有多少變化。
“好小子!”山賊心下甚是驚慌,當下向後退開去,接過一個屬下的長刀,再次攻來。他知曉白衣男子手中的劍是寶劍,自然不會輕易與之硬碰硬。長刀翻旋,刀法之上,確實有幾分造詣。
但白衣男子的劍法更是厲害,他每次的出劍,看上去都極為簡單,不離尋常動作,但是每一劍,均是能化腐朽為神奇,將山賊頭目給逼得連連後退。到這時候,山賊頭目知曉,以他的本事,根本就不是白衣男子的對手。當下他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脫開白衣男子的氣機籠罩。
隻... ...
是這世間的事便是如此,越是想逃命,越是惜命,有時候卻是越要命。當下山賊頭目一門子心思逃命,越是逃不開去,心神一亂,被白衣男子一劍給殺了。
其余的山賊見得自家大當家的死了,直接一哄而散。白衣男子收了長劍,回頭見得周文韜等人戰戰兢兢的樣子,便道:“山長,這山賊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不值得同情,今日不殺死他們,便是他們殺死我們!”
周文韜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只是一介書生,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苦笑一聲之後,道:“多謝壯士出手相助!”
“不必客氣,既然幫忙,我也會幫到底,這些屍體,我也埋了!至於血液,還要麻煩你們自己洗一下!”白衣男子說道。此時白衣女子上去幫忙,二人拖著三具屍體往山林中走去,周文韜等人見狀,都是一愣一愣的。
玉孤寒問道:“山長,這書院裡的水從何處取?”
周文韜回過神來,道:“你找水做什麽?”
玉孤寒笑道:“髒的已經讓二位兄台做了,這洗乾淨地上血液的事,便交於我們吧!”
老實說,周文韜等人確實沒有見過這般多的血液,聽得玉孤寒的話,只是連連苦笑。玉孤寒和柳紅妝忙活一會,待得那一男一女回來之時,他們已經將地上洗乾淨,半點血腥味都沒有了。
白衣男子只是衝著玉孤寒、柳紅妝二人一笑,轉身便入書院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