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孤寒卻是一笑:“許舵主不用客氣,你看我們兩人有少主的樣子嗎?”
許仲嶺去山莊時,還同玉孤寒和柳紅妝喝過酒,知曉玉孤寒和柳紅妝向來隨和,笑道:“少主便是少主,該有的禮節是不能廢的!”
“許舵主這話說得我們好不自然!”柳紅妝說道。
許仲嶺不由一笑:“嶽州的酒也不差,不知道二位少主可有興趣?”
“有興趣!有興趣!”柳紅妝忽然間激動起來,這小丫頭酒量不怎樣,但卻好飲。
就是因為玉孤寒、柳紅妝二人好相處一些,許仲嶺便不會有許多的顧忌,當下將二人請進去分舵,吩咐下人上了酒菜。
玉孤寒問道:“我大哥、姐姐他們不在嗎?”
“他們去潭州見嶽元帥去了!”許仲嶺道。
玉孤寒道:“潭州?”
“不錯,此番剿匪不利,右相大人親自前來監督,坐鎮潭州,嶽元帥便去了潭州。”許仲嶺說道。
玉孤寒道:“是這幾天的事嗎?”
許仲嶺點頭:“前日才過去的,不過嶽州去潭州也不遠,應該今日便能回來!”
玉孤寒道:“最近這嶽州城中,似乎並不太平啊!”
許仲嶺點頭:“這裡離著君山是最近的,洞庭九寨的人時常入城中搗亂,大威鏢局,還有我們都受到侵擾,官府沒什麽力量,更不消多說了!”
“嶽家軍呢?他們也不管?”玉孤寒皺眉說道。
許仲嶺道:“嶽家軍的主力眼下是在潭州,還沒有到嶽州,嶽元帥也才過來幾天,便去了潭州!不過今後此間是主要戰場,大軍應該會過來!”
玉孤寒點頭:“這些賊子,還真是猖狂,得想個法子治治他們!”
許仲嶺苦笑道:“楊么沒有造反之前,這嶽州城可算是他們的根基所在,城中何處有一個坑窪,他們都是清楚明白的,要想抓住進來搗亂的人,實屬不易!再者,就算是如今,這城中還有他們的人,有什麽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玉孤寒點頭:“我們過來,便是來幫忙的,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許舵主千萬不要客氣!”
“少主才是客氣呢,莊主讓我們嶽州分舵協助嶽元帥剿匪,慚愧,到現在還沒有幫上什麽忙。這次另外的兩位少主前去潭州,也是為了與嶽元帥商量剿匪的事!”
玉孤寒笑道:“你這少主前少主後的,我連大哥和姐姐他們都分不清楚,還是直接叫我小寒就好!我就不叫你許舵主了,稱一聲許大哥你不見外吧!”
許仲嶺聞言,心裡流淌過暖流,... ...
思片刻,最終拗不過玉孤寒,最終只能稱呼其為小寒,而柳紅妝卻是稱其二小姐。
三人吃喝了將近半個時辰,酒席才散了。許仲嶺安排了一個院落,柳紅妝和玉孤寒住在裡面。
柳紅妝道:“洪姐姐他們今日真的會回來嗎?”
玉孤寒笑道:“許大哥不是說了會回來嗎?你焦急什麽?”
“不如咱們出去走走?”柳紅妝向來就不是坐得住的人,這半個時辰待在院子裡,是有玉孤寒相陪之故。
玉孤寒也想看看,洞庭九寨的人平時裡是怎麽在此放肆,魚肉百姓的,當下他和柳紅妝出來,沿著一條南北大街走了一會,忽聽得前面有吵鬧之聲傳來。
玉孤寒、柳紅妝不由向著前面瞧去,但見得那裡圍上了許多人,當下二人擠過人群,來到前面,一股濃濃的魚腥味撲鼻襲來,
顯然此間是賣魚的。 此時那其中一個漢子說道:“客官,我這魚確實是剛剛殺的,新鮮無比,您就不要為難我們做小本生意的了,好嗎?”
魚販對面站著的魁梧漢子,他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道:“新鮮,我要的可是活魚!”
“可是您說要將活魚給宰殺了,我才殺的呀?”魚販說道。
漢子卻是哼道:“你這魚販好生無禮,什麽是我要將活魚給宰殺?我要殺的是活魚!”
“可我殺的就是活魚啊!”魚販說道。
漢子卻是冷笑一聲,道:“你請諸位看看,這魚到底是死魚還是活魚?”
此時砧板上的魚已經刮掉魚鱗,挖掉內髒,自然不是活魚,但看熱鬧的人瞬間明白,是買魚的人在找茬,這活魚殺死了,還能是活魚?
一時間,這些人想為魚販說幾句話,但都不敢開口,因為他們認出來,這魁梧漢子可是洞庭九寨的人,眼下嶽州城中,還沒有尋常百姓敢與其作對。
“閣下要的是活魚?”玉孤寒忽然開口說道,整個嘈雜的場面頓然安靜下來。
漢子淡淡一笑:“你是誰?莫非也是賣魚的?”
玉孤寒道:“我可以賣魚給你,但卻不知道你要還是不要?”
漢子臉上的笑意更盛,只聽他道:“不錯,我要魚,而且還是要殺死的活魚!”
玉孤寒笑道:“這殺死的活魚, 還真是條好魚,但我想這樣的魚肯定不便宜,不知道你可否買得起?”
“只要你有,我便買得起!”漢子說道。
玉孤寒點頭:“我確實有,不過要一百兩銀子!”
漢子聞言,卻是忽然大笑一聲,道:“你是個很有趣的人!”
“我也... ...
是這般認為的!”玉孤寒笑道。
漢子道:“你這麽有趣,但若是成了死人便沒趣了!”
玉孤寒臉上笑意不變:“我怎麽會成為死人?”
“活魚都會成為死魚,人難道就不會死?”漢子說道。
玉孤寒道:“原來如此,但這死人死的是誰,還不好說,我現在要賣魚,而且還是要賣殺死的活魚,不知道閣下是不是真的能買?”
漢子再次大笑一聲,命人拿出一百兩銀子,玉孤寒接過來,給了魚販,笑道:“這是你該得的!”
魚販卻是苦笑道:“這位少年郎,我可不敢收這錢,我賣不出來殺死的活魚!”
玉孤寒笑道:“但我能賣啊,魚是你的,錢自然也是你的!”
魚販將信將疑,卻是不敢接過玉孤寒手中的一百兩銀子。玉孤寒將銀子放在案桌上,而後從大盆裡面捉出來一條活魚,用袋子裝上水,放入其中,而後又將案桌上的死魚一起裝上,遞給漢子,笑道:“這是閣下要的殺死的活魚!”
漢子神色頓然冷下:“你這是消遣我?”
玉孤寒笑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