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柱香的時間過去,范新都沒有回來,玉孤寒和許仲嶺各自有事,與州府衙門的人說了一聲,便都離去了。
玉孤寒沒有回去嶽州分舵,而是直奔著曾員外他們家去,有范新的書信,曾員外自然不會拒絕,還親自帶著玉孤寒往寶閣出去查看。
見得這處寶閣,玉孤寒不由暗暗感歎,這曾半城不愧是曾半城,修建這麽一座寶閣,恐怕至少也得需要上百萬兩銀子。尤其是裡面的機關設置,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這些機關鐵門,全都只有員外您能啟動,是嗎?”玉孤寒問道。
曾半城點頭:“正是如此,而且昨夜裡打開機關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損壞!”
“寶閣中的東西,只有夜明珠被盜了,是嗎?”玉孤寒又問道。
曾半城有些鬱悶說道:“我這處寶閣有寶物三十二件,每一件都價值不菲,但我最喜歡的,卻是那顆夜明珠,其他寶物完好無損,偏偏夜明珠卻是不見了,這個包無聲,很顯然是衝著我來,要我不高興的!”
玉孤寒聞言,目光微微閃爍,曾半城這話,也許真是不假,這裡的三十二件寶物,其中還有兩三件是小巧的,若只是為財,包無聲不可能隻拿走自拿走夜明珠。如此,包無聲真的只是為了讓曾半城生氣?
可是先前已經問得清楚了,包無聲的名頭雖是響亮,但曾半城始終是商人,與其沒有任何的接觸,排除故意氣人這一緩解,包無聲盜走夜明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玉孤寒思慮這些問題的時候,也探查四周,這鐵桶一般的防禦,開門的鑰匙又是在曾半城的手上,那這個包無聲,又是如何進入到藏寶閣中的呢?
玉孤寒想了一會,終究是不得要領,出來曾員外家,連半點關於包無聲的眉目都沒有。
“如果不是為了錢財偷盜,還有其他目的,也與洞庭九寨有關的話,那包無聲短時間內是不會離開嶽州城的,只要你還在嶽州城中,便還有機會抓住你!”玉孤寒這般想著,忽聽得一陣打鐵之聲傳來,當下他不由一怔。
這打鐵聲極為有節律,像是一首曲子似的。當下玉孤寒的心神被牽動,便朝著巷子裡面走去,不多時,一家鐵鋪便已經映入眼簾。
玉孤寒搖頭失笑,打鐵的有什麽值得注意的?看來自己是精神恍惚了。正當此時,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那鐵鋪,只見得上面掛著一些鐮刀之內類的尋常用具。
這些鐮刀之所以吸引玉孤寒的目光,那是因為每一把鐮刀,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玉孤寒眼睛頓然亮起來,心中想到:“開門的鑰匙在曾半城身上,但包無聲完全先將鑰匙給偷出來,照著模子給打造出來。這樣做雖然繁瑣一些,但可以製造一些神秘感,尤其是包無聲這種傳得神乎其神的大盜,更是會在意這些了!”
如玉孤寒一般的人,做事情講究效率,拿到鑰匙,第一時間便是去寶閣,但盜王包無聲便不同了。他完全可以去弄出這許多周折造勢,如此在江湖上會傳得更為神秘莫測,更為出名。
想到這裡,玉孤寒調頭回去曾府,與曾半城說了自己的猜測。曾半城也算得上是高手,聽得玉孤寒的推測,卻是一呆,要是盜王真的是從他身邊將鑰匙盜走,配了新的鑰匙才送回來的話,包無聲取他頭顱豈不是易如反掌?當下他不由搖頭道:“不可能,若是盜走了我的鑰匙,又何必去打造出新的來大費周折?直接去寶閣不就行了?”
玉孤寒再次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卻是聽得曾半城憤怒不已,當下他怒聲說道:“若真是如你所說,這個包無聲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他有了我寶閣的鑰匙,以後豈不是可以隨意進出?”
“這個員外倒是不用擔心,寶閣的鑰匙機關都是可以換的!”玉孤寒說道。
聽得這話,曾半城更加不放心,畢竟這麽一座機關寶閣,要打造出來不是三天兩日,他的那些寶物該放在何處才安全?當此之際,玉孤寒道:“員外的鑰匙可不可以先給我?另外,這嶽州城中誰的鎖做得最好?”
“你要做什麽?”曾半城不由問道,眼中有些許警惕之色,他以為玉孤寒也是要去打造一模一樣的鑰匙,進去寶閣偷他的東西。
玉孤寒笑道:“員外不要誤會,在下只是想看看到底是是誰給盜王打造的鑰匙!”
曾半城聞言,心神才松下來,道:“這嶽州城中,確實有個極為厲害的鎖匠,就算是鑰匙斷作幾截,不完全了,他也能根據殘缺的鑰匙,打造出來新的鑰匙!”
玉孤寒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曾員外與在下走一趟,寶閣的鑰匙,你親自保管!”
不是曾半城信不過玉孤寒,只是今日才與玉孤寒初次碰面,另外他那寶閣中的東西也確實貴重,是以他只能帶上鑰匙,與玉孤寒走上一趟。
這鎖匠住在嶽州城東邊二十八巷,玉孤寒和曾半城到來時,他正忙活著為打鎖配鑰匙。對玉孤寒和曾半城愛理不理的,甚至還有幾分不耐煩。
曾半城這種人,不論走到何處,都是能讓眾人目光匯聚於他身上的,此時被鎖匠給忽視,心中自然不爽,他走上前去,道:“你是瞎子?”
鎖匠停下手裡的活,冷冷說道:“你見過瞎子能把鎖給打得這般好的?”
“既然你不是瞎子, 莫非你不是認識我?”曾半城又道。
鎖匠看了曾半城一眼,道:“這嶽州城中有半城都是你家的,大名鼎鼎的曾半城誰不認識?”
“既然你認識我,為何像是沒看見一般?”曾半城眼中盡是疑惑。
鎖匠這個時候卻是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神色,那意義是:你真是個白癡。
“我認識你,我就得看你?你來了我就得歡呼,只是因為你很有錢,很有名?”鎖匠說道。
“難道見到名人和有錢的人,不應該表現得特別激動?不應該尖叫之聲?”曾半城又道。他只要在城中走上一圈,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是真的好,今日與玉孤寒出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帶上了鬥篷。
鎖匠聞言,卻是笑了,只是那笑容之中,透出來的卻是不屑,只聽他道:“激動?尖叫?如此你便會把你的財產分一半給我?亦或是你會讓我變得很有名?”